趁她猶疑,蘇暖逼近一步,“沒證據就少胡說八道,你怎麼證明我在這裡待了一夜?”
“我是說你們一大早就在一起,孤男寡女還關著門,想讓人不懷疑都難。”
劉念死死盯著蘇暖,希望從蘇暖臉上看出破綻。
然而,蘇暖依舊面色無波。
“哦,敢情是沒證據,就在這裡誅心啊。那我也會,我還說,是你給我下藥了呢。”
“你汙衊人!”
蘇暖上前抓起桌子上的軍綠水壺,“這是你昨天給我倒的水,你敢不敢喝一口?”
劉念一詫,臉色刷的一下白起來。:“我又不渴,幹嘛喝水?”
“不渴?還是不敢?”
女主抓著她的肩膀就要往嘴巴里灌,劉念用力推開,將水壺砸到地上,水潑了一地。
“毀屍滅跡這套玩得挺溜。不過你失算了,昨天那水我根本就沒喝下去...”
她眼角微微顫抖,“你怎麼可能沒……”
葉文東眼神深邃,緊跟著道:“昨天的水,我也沒嚥下去。”
劉念瞳孔地震,更是不可置信,她呼吸都夾雜著怒意上湧的急促,“既然你們沒有....那你們孤男寡女在這個屋裡,能幹什麼?”
蘇暖嗤笑,“你的覺悟太低,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我們在研究黨的章程。”
“蘇同志說的沒錯,我們是在研究黨的章程。”葉文東不禁眼神一凝,緊跟著附和著:
“蘇同志的文化水平高,思想覺悟很不錯,聽完讓人對她...刮目相看。”
兩人一唱一和,煞有其事。
劉念下頜微微顫抖,氣的想罵娘,這是在點她還沒入黨嘍?
這局面怎麼跟她預判的不一樣?她表姐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按理說,蘇暖被人破了身,應該慌張恐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才對呀。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蘇暖沒給她覆盤時間,順手將那軍綠水壺往她面前一杵,
“你問過我們,我們都回答了。現在該你了,劉念,你敢不敢喝這水?”
“我……”劉念咬了咬下唇,底氣相當不足,“我不口渴,為什麼要喝水?”
說著,劉念的眼尾便隱隱泛紅,她長得不算驚豔,卻也有著鄰家妹妹的小家碧玉感。
如此楚楚可憐,倒是引得在場的幾個男知青心疼起來。
“蘇暖同志,劉念同志不想喝水,你沒必要逼人家喝。”
“是啊,一大早劉念同志因為擔心你的安全才找我們來幫忙,你沒說一句感謝的話就算了,從一開始就興師問罪的態度,你應該給劉念同志道歉。”
“對,道歉,蘇暖你就是不識好人心。”
幾個人像是正義化身,目光惡劣的瞪著蘇暖。
蘇暖方向一轉,衝著叫囂最大聲的那人道:“那你替她喝,只要敢喝一口,我立即賠禮道歉。”
起初那人還猶豫,聽見最後這半句,他立即伸手去接。
劉念卻是慌張地拽住,“別,不許喝!”
那人的胳膊被推開,劉念眼中,那水壺就好像洪水猛獸。
“劉念同志,沒關係的,只要我喝了她就道歉,一口水而已,我可以……”
“呵,你敢喝她可不敢讓你喝。”
蘇暖似笑非笑,打斷那人的話,“這水被下了藥,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那人瞳孔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劉念,很快又堅定了眼神。
他惡狠狠瞪蘇暖,“話誰都會說,這水在這裡放著多久誰都不知道,你怎麼證明水出了問題就是劉念同志的錯?”
自從下鄉來大河村,這人就有意尋找物件,村子裡不識字的那些年輕女孩子他嫌粗糙,知青裡面就倆漂亮的。
原本他被蘇暖驚豔,是想追求蘇暖的,但他曾經第一次示好就被蘇暖下了面子。
所以他立即又將目標鎖定到劉念身上。
試過幾次,感覺劉念容易搞定,所以他便在心裡把劉念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她再次往前逼近,跟劉念差點兒就貼上,“就問你敢不敢喝!心裡沒鬼,你就喝,除非你知道里面的藥是做什麼的。”
她的眼神犀利,威壓感使得劉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我不喝,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你讓我喝就喝,你欺負人,我要寫信去告訴姑媽...”
劉念哭著跑出去,另外幾個幫腔的也跟著追出去。
待人都離開後,屋裡就剩下了蘇暖跟葉文東。
“咳。”葉文東及時調整狀態,嚴肅認真道:“蘇暖同志,現在是不是應該說說我們……”
蘇暖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危機解除,我的名聲也保住了,今天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話沒說完,就見蘇暖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往下落。
要了大命了!這句軀體好像是那種特殊的淚失禁體質!
人家淚失禁是情緒過激或者嗓門過大的時候,引起反應。
她這是情緒過激後,竟然不由自主觸發了流淚開關。
正尷尬間,一塊青色淨面方形手絹落在眼前。
葉文東卻眉心緊擰,瞧著蘇暖此刻實在傷心,葉文東的語氣也溫和三分。
“這怎麼行?我要了你的身子,自然會對你負責。”
“不用不用,我一會兒就好。我可不是想博取同情,這眼淚不是我說了算。”
她著急解釋,但濃重的鼻音卻更增添了三分委屈。
蘇暖本就長得漂亮,加上她面板白。
此時的她才真的是應了那句梨花帶雨,美不勝收。
葉文東的眸光迎上她的俏臉,下意識動了動喉結,這時候就沒必要跟個女人爭辯什麼了。
他沒繼續說話,在廚房門口的水缸給打了一盆清水,家裡毛巾只有他自己的,猶豫了下給遞了過去。
見蘇暖沒嫌棄,他繼續跟著沉默。
洗過臉的蘇暖,白皙俏臉沒了淚痕,但眼圈依舊紅紅的,我見猶憐,眸光卻滿是倔強。
“那個,我就先走了哈,今天的事爛肚子裡,別耽誤我以後找物件。”
蘇暖起身想逃。
她的邏輯思維很簡單,就是不想隨隨便便把自己給嫁了。
至於昨天晚上的荒唐,她沒完全放在心裡。
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唄,何況對方長得還不賴,不虧。
“你還想跟別人相親?”
葉文東詫異,突然出聲,蘇暖愣在當場,頓住腳步。
緊跟著,葉文東立刻又起身將門關上,再次把蘇暖摁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