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咱們這位七少夫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動不動便要打殺下人。”
“不止呢!京城中人人都說她心悅晉王世子蕭宴,本想設計嫁給蕭宴,沒想到陰差陽錯嫁給了咱們七郎君的。”
“難怪昨日在婚宴上逃婚,想必就是為了去找蕭宴吧,咱們國公府的臉都丟盡了。”
“別說七少夫人了,據說咱們七郎君也是在後門準備翻牆時被小廝抓回來的,喝了合巹酒便跑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溫枝閉著眼,迷迷糊糊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後忍不住皺了皺眉。
是誰在說話?她不是在公司加班嗎?
蕭宴?好熟悉的名字。
溫枝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紅酸枝的床榻上,身上還穿著古代的中衣。
床榻上除去自己躺的地方,其他角落都滿了紅棗、桂圓和花生,一旁的桌案上擺放著喝過的喜酒。四周盡是古色古香的擺設,可以看到屋外站著兩個人影。
或許剛剛說話的就是她們。
溫枝有些頭暈,這裡是哪啊?漢服寫真館?看著也不像啊。
“放肆!竟然在背後嚼七少夫人的舌根。”
外面又來了一個女子,似乎是在呵斥方才的說話的兩人。接著就是兩個清脆的巴掌聲,那兩人立面捂住了自己臉。
下一秒,女子推開門走進屋內。
溫梔抬頭看了一眼這十六七歲的古裝女子,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先說好啊小姐姐,打了她們就不許打我了哦。
誰知古裝女子看見自己便兩眼淚汪汪,一臉委屈走了過來。“真是委屈您了,竟然嫁給這樣一個紈絝。”
聞言,溫枝表示自己明白了。
劇本殺!
可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自己下班打卡了嗎?要是沒打卡那不就白乾了?
“你是NPC嗎?”溫枝疑惑。
聞言,女子滿臉惶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七少夫人、婢子是立夏啊。”
溫枝被嚇一跳差點腳崴,連忙把立夏拉起來。
這NPC真是敬業。
“不好意思啊立夏小姐姐,我得跳車了,賬單發我手機上吧。”溫枝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然後快速穿上了繡鞋。
溫枝正要直接推門離開,卻被立夏抱住了大腿。
“七少夫人、我的十三娘子!您和裴七郎君已經拜過堂了,而且這是聖上賜婚,您不能再逃婚了啊!”
溫枝嘴角差點有些繃不住,等等......
此時溫枝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七少夫人說的是她?裴七郎君說的是她老公?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溫枝心中閃過,這可不是什麼劇本殺。
而是她,穿越了?
“裴七郎是裴奉瑾?我是溫十三娘溫梔?”溫枝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詢問,聲音都有些顫抖。
立夏點頭如搗蒜,她不明白溫枝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被氣糊塗了吧?
在得到答案後的溫枝有些站不穩。
她竟然穿越到自己看過的一本小說裡,還是對男主愛而不得的炮灰角色。
按照劇情發展,是原主溫梔自己設計女主不成反被嫁給京中出了名的紈絝裴奉謹,沒想到夫妻不合、婆家不待見。
哎不對!溫枝突然反應過來。
自己穿越到原主成婚的第二天,可這個角色就在一個月之內就吃麵噎死了啊喂!
這下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見溫枝似乎冷靜下來,立夏將溫枝扶到上銅鏡前坐好,開始為溫枝梳妝。
“我們等下該不會要去敬茶吧?”溫枝有些緊張的詢問,她現在可不是原主,誰也不認識啊?那不是露餡了?
到時她和原主性子相差太大的話,會被當成得了失心瘋抓起來吧?
立夏聞言欲言又止,面上有些尷尬。好半天才小聲嘀咕:“老夫人說了,昨日婚宴七少夫人您太過胡鬧,免了您的敬茶。讓您今日去祠堂反省,且抄寫《女戒》二十遍後才許出來。”
對上了!對上了!
原主成婚第二日便被罰跪祠堂。
“那便去吧。”溫枝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妥協。
待溫枝梳洗好後,便來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僕婦,用力拽住溫枝的胳膊,一副要將她‘請’去祠堂地架勢。
溫枝用力甩開她們。“幹什麼?我自己會走!”
其中一個僕婦面露嘲諷,語氣不屑地開口道:“七少夫人,勸您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這是老夫人下的命令,你敢違抗不成?”
“是啊,萬一再出現昨日逃跑那種荒謬地事情,可不只是跪祠堂這麼簡單了!”另外一個胖胖的僕婦接著開口,滿臉橫肉的瞪著溫枝。
其他幾個僕婦不禁偷笑,堂堂溫國公孫女、京城第一才女不僅恬不知恥糾纏蕭宴,還妄想逃婚,竟是這般不知廉恥!
聞言,溫枝臉色沉了下來,不禁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著裴國公府是你們幾個在當家作主了,在我的院子裡說起我來了?”
“你!”胖胖的僕婦臉色一白,有些氣極。
呸!一個讓裴國公府被人議論笑話的罪魁禍首,還在這裡耀武揚威!
“你什麼你?你一個僕婦跟誰在這你啊我的?不如去祖母面前分說,讓我看看你們裴國公府有多大的規矩。”不等僕婦說完,溫枝便厲聲打斷。
見幾個僕婦都說不出話來,溫枝心中舒暢。宮鬥宅鬥什麼,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雖然過了嘴癮,但著祠堂還是得去。
院落與院落間是綠植和蜿蜒抄手遊廊相連,溫枝不禁感嘆不愧是世家貴族,這府邸果真氣派。
一路上遇到不少僕婦婢子,對溫枝屈身行禮後腳底抹油似的快速離開。
祠堂內,那幾個僕婦負責看守溫枝,站在一旁看溫枝得笑話。
溫枝只得老老實實的跪在蒲團上抄寫《女戒》。
溫枝用不慣毛筆,再加上初冬風大,溫枝手凍得通紅,抄寫得很慢。等二十遍《女戒》抄完後,天都已經黑了。
“七少夫人。”
見溫枝緩慢的從祠堂裡走出來,立夏立馬上前給溫枝披上一件淺色斗篷,並從懷裡遞給溫枝一個湯婆子暖手。
“立夏、我們回去。”
溫枝跪了一整天,雙腿都麻得快沒知覺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讓立夏扶著往回走。
好不容易到了她的錦瑟院,卻發現正屋裡居然亮著燈,溫枝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