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徐文龍肯定已經死了。”
楊國忠懷疑道，“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搞鬼？”
聲音頓了頓，“你是想說陛下？”
“他已經同意了冊立太子，並且把太后的喪事都交給了四皇子，另一邊又故意偽造徐文龍還活著的資訊？”
“有這個必要嗎？目的是什麼？”
聲音想了想，又道：“與其說是這樣，我倒更相信，他大概是查到了什麼，這邊放權故意麻痺你我，那邊暗中偷偷派人調查。”
“也許，他就是查到徐文龍還活著，否則，飛龍衛也不可能這麼快抓了人。”
楊國忠聽到這樣的猜測，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因為這個猜測很合理，陛下已經洞悉了什麼，一邊放權麻痺自己等人，一邊派人暗中查探，一旦查到什麼，那……
即便沒有查到什麼，就這兩個嬰兒的哭啼聲，也足以改變一切。
而有了那個前提，事情不言而喻。
“不對！會不會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那邊，故意讓我們自亂陣腳？”楊國忠懷疑道。
陛下可能沒有那個必要，但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絕對有這樣的動機。
聲音頓了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微乎其微，長公主這次派出去的全是她的親信，連你都插不進去人，那兩個廢物恐怕更不行。”
楊國忠默然。
飛龍衛雖然少不了各方人物，但長公主掌控飛龍衛這麼久，這樣的行動，不是一般人能夠插足的。
“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長公主也露面了，她出現在了滄州，正在調查當年那件事，她尋訪了不少當地漁民和船伕。”
“之後又去了涼州，當年那件事應該和涼州無關，不確定她此行目的為何。”
聲音透著疑惑。
但楊國忠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如紙，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
聲音的主人似乎察覺到異常，問道：“怎麼了？涼州莫非有什麼不對？”
“沒，沒有！”
楊國忠連忙否認道，“我只是擔心，陛下這麼查下去，遲早會查出問題。”
“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查出問題，光是兩個嬰兒的哭啼聲，就足以改變一切，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等於白費。”
聲音沉默了片刻，“你說得對！看來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了，必須主動出擊。”
楊國忠臉色微變，“主動出擊？你們想怎麼做？”
聲音道：“還能怎麼做，如果無法和平交接，那隻能武力交接了。”
什麼！
楊國忠臉上滿是震驚，道：“你們難道想……”
“怎麼？怕了？”
聲音道，“當年你沒有站出來揭穿，就應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放心，我們已經同坐一條船。”
“等四皇子登上大寶，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四皇子也需要你來輔佐。”
楊國忠臉上浮現一抹糾結神色。
聲音又道：“用不著擔心，真有那麼一天，也用不著你出面，我們自有安排。”
“而且，這只是最壞的打算，未必要到那一步。”
“我只是讓你有個準備，你好自為之吧！”
聲音的主人自陰暗中走出，臉上帶著一張鬼臉面具，看了楊國忠一眼，隨即離去。
楊國忠看著消失的背影，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眼角抽搐。
另一個院落。
鬼臉人邁入其中，一道身影已經等候多時，如果宋芊芊和秦可心在，一定能夠認出，此人正是她們曾經見過的柳長河。
鬼臉人面向柳長河恭敬行禮，“見過陛下！”
柳長河搖搖頭，“景國尚未復國，叫我先生便可。”
鬼臉人道：“復國就在眼前，太子一定能夠完成先生的願望。”
聞言，柳長河眼中浮現一抹興奮和渴望的神色。
鬼臉人又道：“涼州好像有些不對勁，楊國忠那個老狐狸，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哦？”
柳長河眼中閃過一抹訝色，“不應該啊！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問過那個孩子的下落，當年我們調包回來時，那個嬰兒就已經沒了呼吸，楊國忠一直以為那個嬰兒已經死了。”
“正是因為此，他才預設了一切，並且幫忙處理八大護衛。”
“按理說，不應該有事瞞著我們。”
鬼臉人道：“屬下也不清楚，但聽聞朱紫雲去了涼州，他的反應明顯不對。”
柳長河搖了搖頭，“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他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許州那邊傳來訊息，徐文龍很可能還活著，而且聽到兩個嬰兒的哭啼聲，狗皇帝一旦得知，之前的努力便將徹底白費。”
鬼臉人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不如……”
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眼下是個好機會，朝中所有大臣都知道狗皇帝要立太子，如果這個時候狗皇帝有什麼意外，那太子便可以名正言順……”
“而且，夜王和狗皇帝鬧翻，顏相也失寵，手底下的人被換了大半，朱紫雲又遠離京都，狗皇帝能用的人已經沒有幾個，是個絕佳機會。”
鬼臉人有些蠢蠢欲動。
柳長河眼中同樣閃過一抹熾熱的光芒，沉吟了片刻後，道：“這件事我自有計較，你們等命令便可。”
“不過，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也許，很快了！”
“是！”
鬼臉人眼中透著興奮的光芒，而後退了下去。
林家。
自那件事之後，這裡已經變得無比冷清，林家的一眾人都已經離去，只剩下老太太和畫眉還在宅子裡。
老太太畢竟是先帝的妃子，而且這把年紀了，朝廷也不好怎麼樣，更何況，老太太和林家無親無故，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住在了這裡。
如今，偌大的林家，儼然成了老太太的養老之地。
夜晚！
老太太看著空蕩蕩的院落，嘆了口氣，口中呢喃道：“也不知我的大胖小子怎麼樣了。”
畫眉道：“公主放心，大小姐一定會好好照顧小蘇蘇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臉上浮現慈祥的笑意，“對！大胖小子肯定沒事，就是可憐了那幾個丫頭，也不知道她們都怎麼樣了。”
說話間，門外突然傳來了異響。
“誰？”
畫眉極為機警，銳利的目光掃去，只見兩道身影正慢慢走進了院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