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布衣帶女帝一統八荒

第一卷 第4章 野獸們在廝殺,畜牲們在大笑

校場的周圍,已經搭建好了看臺,不少京城中的權貴、高官和二代們,都坐在周圍觀禮。

他們有說有笑,似乎將要發生的只是一群野獸廝殺帶來的視覺盛宴,不是他們的同族被逼著自相殘殺。

在權貴眼中,平民和奴隸都不能算作是人。

“陛下駕到!”

隨著一聲高亢的喊聲,一架龍輦緩緩駛來。

看來上的所有人齊齊下跪,山呼萬歲。

“眾卿平身。”

威嚴的女聲從龍輦內發出,片刻後,一位身穿大紅色龍袍的女子,在公孫婉兒的攙扶下,走下龍輦,來到了看臺的最高處。

大燕女帝年僅二十歲,容貌美的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她頭戴龍冕,身穿龍袍,眉心點著一點硃砂,風華絕代。

女帝坐到了龍椅上,表情微微不悅,冷漠的看著下方。

公孫婉兒彎下腰問道,

“陛下有心事?”

女帝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這死的,都是我們大燕的子民啊。”

“可他們都只是平民,權貴們並不在乎這些。”

公孫婉兒悠悠說道。

“是啊,他們哪會把平民的性命當回事啊,若非是那些權貴大臣齊齊向朕施壓,說必須要誕下子嗣,定下國本,還必須要根據朕的母皇定下的舊制,透過廝殺來選擇強壯優秀的男子。

朕早就將這種血腥殘暴的制度廢除了。”

聽到女帝這樣的話,公孫婉兒想了想,模稜兩可的說道,

“大臣們也是為了國家好,畢竟皇室子嗣是國本。”

此時,一個大臣跑了過來,抱掌鞠躬道,

“臣安榮拜見陛下,敢問陛下,比試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女帝威嚴說道。

“遵旨。”

安榮轉過身,向著下方大聲喊道,

“奉陛下口諭,比試開始,請所有秀男出營帳,到校場中央集合。”

聽到這話,權貴們眼睛都亮了起來。

校場周圍有五十個營帳,每一個營帳裡是二十個人。

他們都押了注,賭哪一個營帳裡走出來的人最少。

公孫婉兒的眼睛,一直盯著場中,想看看那個登徒子死了沒有。

哼,就那種細狗一樣的小白臉,怕是連晚上都到不了就得死吧。

各個營帳內,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了很多人。

眼尖的公孫婉兒,目光掃過全場,也沒有找到那個登徒子。

然而,很快便有眼尖的人大喊道,

“東邊二排的那個營帳,怎麼沒人出來?死完了?”

校場內負責維持秩序的御林軍將士,走到了營帳前。

還沒等他喊,裡面的那個人便出來了。

公孫婉兒看到那張臉後,暗暗咬牙。

可惡,這登徒子竟然沒死。

不過沒關係,比試的時候,他還是會死的。

主考官安榮見到那個營帳裡只出來一個人,皺眉問道,

“三十二號營帳後面的人呢?”

門口的御林軍立刻大聲回道,

“啟稟大人,這個營帳只活下來一個人!”

此言一出,周圍看臺上的權貴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二十個人,只活下來一個?

死了那麼多人,活下來的竟然是這個看著細胳膊細腿的青年?

這是什麼樣的狠人?

公孫婉兒也是大為震驚,眼睛死死的盯著向著校場中央走去的沈長恭。

她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但對方身上的鮮血,無疑在表明,這些都是真的。

哼,肯定是他的營帳爆發了內亂,他躲在角落裡逃過了一劫。

“你認識他?”

身邊女帝的聲音忽然傳來。

“啊?陛下何出此言?”

“剛剛他出來的時候,我聽到了的呼吸變得急促,還有咬牙的聲音,顯然你很不願意看到他活下來,你和他有仇?”

聞言,公孫婉兒趕忙說道,

“陛下明察秋毫,此人正是婉兒安排進來的,他……很厲害。”

“你是想借機弄死他吧?公報私仇?”

“婉兒不敢。”

“哼。”

女帝一聲冷哼,嚇得公孫婉兒差點跪下。

安榮對著場中大喊道,

“所有人,分作兩排,到前面抽籤決定比試對手!”

眾人面前放著兩張桌子,上面各有一個箱子。

每個箱子裡各有五百個籤。

沈長恭大概數了一下,活下來的只有八百多人。

很快便排到了他,他從裡面抽籤,木牌子上寫著“壹叄肆”。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抽籤才結束。

校場被劃分為二十片區域,可以同時比試二十場。

比試是殺人,速度有快有慢,哪一組先決出勝負,活著的人就下去,換下一組來。

排在最前面的人,被全副武裝的御林軍拉到了校場上。

一個瘦弱的青年,哭爹喊娘著嚇得癱軟在地,就連手裡的刀都拿不穩,而他的對手,則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壯漢。

那壯漢顯然也沒有殺過人,此時有些慌張。

剛開始上去的人,都多少有些不適應。

“快點打啊,沒吃飯啊!”

“不想死就趕快動手!一群土狗,真是沒勁。”

“媽的,知道老子押了多少錢嗎?趕快打,狗日的太陽曬死老子了!”

周圍的權貴們想要看飆血,想要看他們拿刀互砍,可不是來看他們發呆的。

權貴們大聲叫嚷著,催促著他們趕快廝殺。

“爺爺,下面那些人在幹什麼呀?”

一個小男孩問向身邊的侯爵爺爺。

“孩子啊,你要記住,你才是人,平民怎麼能算是人呢?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你敗家一輩子也達不到的深淵啊。

主考官安榮大聲喝道,

“一盞茶的時間不動手者,二人全部格殺!”

此言一出,場上的二十個人慌了。

那個壯漢握著刀,怒吼一聲,壯著膽子,向著對面的瘦弱青年砍去。

瘦弱青年連反抗都不敢,嚇得尿了褲子,任由那一刀劈進他的天靈蓋裡面。

那個青年就這樣死了,對於這樣的結果,權貴們顯然是不滿意的,一個個罵罵咧咧的出聲,直呼晦氣,不過癮。

看著周圍那些權貴們的嘴臉,沈長恭打心眼裡噁心和憤恨。

他倒不是憤恨這些人不把平民的命當命,畢竟他也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只能痛恨這種被人當猴看的羞辱。

場上終於廝殺起來了,不斷的死人,不斷的飆血。

野獸們在廝殺,畜牲們在大笑。

聽著周圍權貴們刺耳的笑聲,沈長恭忽然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

真的想血洗燕都城,把這些權貴們全部殺光啊!

天街踏盡公卿骨,轅門遍掛權貴頭。

他日若得凌雲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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