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和七夜一路南行,片刻也不曾停歇。
幽州,一路上的風土人情,與濟州乃是截然不同。
和日月神宗所在的青州,懸空山所處的雲州,那也是有著不小的區別。
但是兩個人,沒有一個人有看風景的心思。
因為明遠的傷勢,波及肺腑識海,療傷也是收效甚微。
相當於一直是拖著病體。
所以傳送陣的構建,也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成功。
這無疑,為他們找人,增添了困難。
但是也沒有辦法。
七夜甚至有點忍不住想要傳信回去。
讓懸空山和日月神宗的人,都傾巢出動,來找她。
然而,他有知道這個一時衝動的想法是不可取的。
全然,這樣的話找人肯定是會很快,但是呢......
寧清秋也相當於徹底的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這對於七夜設想的計劃,完全是不一樣的。
他想要突破化神期。
需要寧清秋的幫忙,來做到萬無一失,並且有她的明淨琉璃火,他相信自己這一次突破,定然會達成一種相對完美的程度。
而到了化神,以他的實力,定然是厚積薄發。
並且,他的日月重瞳將會迎來成熟期。
到了那個時候,日月轉**和道心種魔之法,皆會功成!
那實力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那會是火山爆發似的,連鎖式的一種反應。
就像是倒塌的多米諾骨牌。
七夜有自信。
他突破化神期的時候,必定會登臨九州乾坤榜。
成為九州之上,最最強悍的化神真君之一!
然後,便是唯一。
這一切,都需要找到她。
若是他單獨突破,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但是成功機率並不是百分之百。
而且——
大概是要轉道為魔了。
不過,後者並不重要。
長生一途,道或是魔,越是往前走,越是隔膜模糊,他不是那麼拘泥的墨守成規的那種修士。
他們趕路到了一個小鎮上。
這是一個繁榮的修士組成的城鎮。
這裡應該是地處交通要口,是附近的幾個修仙大城的那種匯聚之地。
不然的話,這麼個小小的地方,不至於有著這麼多的修士。
並且十分的繁榮熱鬧。
一切修士需要的物品,在這裡應有盡有。
他們這是彈盡糧絕,來這裡補充“彈藥”的。
沒錯,一路上的急行軍,他們的庫存已經是不夠了。
要知道,傳送陣這些需要大量的珍貴材料,而且明遠還想要一些療傷丹藥,還有輔助他推演的工具。
之後傷好一點,他還可以再試著推演一下。
不過,他到底是沒有萬全把握不敢再試。
受傷還是次要的,要是耽誤了接下來的行程,七夜估計會把他剝皮拆骨......
再說了,若是引起對方的警覺,對於寧清秋有什麼傷害的話,那未免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寧願保持著現在的這樣一種狀態。
這個城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們很快的就購齊了需要的物資。
明遠和七夜都是差錢,也就是靈石多得是數也數不清的大戶,身上的寶物也是隨便拿出一件也是可以秒殺一眾修士的。
所以他們自己不覺得,其實已經是大手筆到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但是七夜雖然沒有外放氣勢這些,但是光是一看,就知道這樣摸不透深淺的人,是惹不起的。
大家都在觀望。
明遠七夜自然是不知道,他們買好了需要的材料,便是匆匆離開城鎮準備趕路。
明遠卻在路過一家車行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七夜皺著眉頭。
明遠回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面有一段是毒氣沼澤,就是幽州兇名在外的墮仙沼澤。”
七夜挑眉。
“你是說,我們要乘坐飛行荒獸?”
墮仙沼澤,十分的奇異之地。
在幽州,也是有名的十大凶地之一。
它的毒氣,不是其他的毒氣瘴一樣,對於修士有什麼樣的損害,主要是——
它唯一的害處,就是讓修士吸收了它那裡無孔不入的毒氣之後,暫時無法動用靈力。
不是說封閉靈力。
靈力是存在的,但是隻要動用,它們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反應,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明遠對於七夜最近的狀態也是有所瞭解的。
他,受不起一點兒刺激了。
當然,這不是說七夜有危險。
而是一旦七夜被刺激到了,瘋魔了,暴走了,那麼倒黴的只有包括他在內的無辜群眾。
況且,他明遠定然是首當其衝。
然而,目前的情況在於,七夜瘋不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找到她之前,絕對不能瘋。
若是敵人強大,他還沒有破除血脈封印之前,還是需要這個強有力的戰鬥力一起。
七夜想了想,同意了。
這個時候,只能是小心為上。
本來就是苦苦壓抑著要突破的修為,一旦被這種毒氣侵入,稍微脫離一下控制......
等到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大概就已經是化神期了。
兩人進了車行,這裡面提供的有無生命的雲舟之類的飛天法器,也要有生命的物體,比如說飛行荒獸。
他們挑的,就是一頭飛行荒獸。
飛輪。
身體圓圓的,灰色的表皮,皮面光滑。
看起來有點像是個輪胎。
這種荒獸,體型適中,關鍵是平穩,若是飛起來,比起元嬰修士的速度也是絲毫不慢。
墮仙沼澤的毒氣,對於修士百試百靈,對於荒獸,卻是半點兒沒有影響。
荒獸畢竟是自行飛行,不比法器,需要人的操控。
所以,透過墮仙沼澤,一般都是選擇飛行荒獸,主要是修士若是控制飛行法器,若是一旦分心,不小心吸入了毒氣,那麼......
整個飛行法器上的修士,都要陪葬。
這不是危言聳聽,之前也是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他們乘坐了飛輪,陪同一起的就是這頭飛輪的主人,一個面色青白,身體瘦弱得幾乎像是一吹就折的麻桿兒似的青年修士。
他一身幾乎是洗得泛白的青衣,唯唯諾諾的給七夜和明遠行了禮。
七夜不耐煩搭理。
明遠說道:“勞煩,我們要過墮仙沼澤,一路南行,去天南王府,因為趕時間,所以請規劃最短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