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謂的武器,只有藥王谷的人聽的懂是怎麼回事。
藥王谷出來走江湖,身上沒有一些保障自然也是不行的。
卿酒酒為了他們發生危險有路可退,研製了一種煙霧.彈。
只要拉開引線,煙霧.彈就會放出濃霧,趁敵人雙眼被矇蔽的時候趕緊遁走。
作用不太大,關鍵時刻卻也能保命。
徐白點頭:“帶了,但是這麼多人.....”
就算有煙霧.彈在手,他們這麼多人要跑出去,還是在深山裡,也根本不容易。
卿酒酒明白事情棘手,她冷凝著眉眼:“能幫一點是一點,我們幾個貼緊一點,不要掉隊。”
前面都是廝殺聲,似乎還有馬蹄極速向這邊而來的聲音。
親兵給他們牽來了馬,有馬的話,跑起來自然快一些。
剛翻身上馬,一道聲音就在夜裡響起。
“怎麼,還打算逃呢?”
是容錦。
他坐在馬上,身上穿著保護周全的鎧甲,包裹的嚴實,就算用箭,也不見得能傷他幾分。
視線挒過季時宴,他的表情不自然變了一下,似乎驚喜,又似乎害怕。
可緊接著便是一笑:“主帥,好久不見了。”
既然反叛的罪名已定,現在就是定生死的時候,撕破了臉,也沒必要遮掩著。
季時宴唇角一提,眼中殺意四起:“小皇帝答應給你什麼?讓你不惜沒有虎符也要背叛本王?”
虎符兩個字一出口,在場幾人表情都變了變。
就連宋旬,也在黑暗裡掃了季時宴一眼。
虎符統帥三軍,沒有虎符,三軍不聽令,即便季時宴死了,也是師出無名。
就連小皇帝也會感到棘手。
季時宴單刀直入,根本不跟他繞圈子。
容錦的臉色果然顯而易見地陰沉下來:“虎符交出來,或許陛下能饒你一命。”
“容錦!你挑起是非,就篤定陛下不會得到虎符之後卸磨殺驢麼?”
沈默憤怒地吼。
他本來就夠氣了,要不是容錦窩裡反,當初他就不會受傷,也不會拖了這麼久才找到主子。
現在落到這個境地裡,進退維谷。
“你閉嘴!”容錦勃然變色:“王爺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哪一樣曾經顧忌過陛下的臉面?誰不知道他專權過盛,讓陛下連拍板的權力都沒有?還有,太后是誰逼死的??”
提到卿漣漪,卿酒酒看了季時宴一眼。
卿漣漪的死,她是後來聽說的。
五洲內盛傳季時宴逼死了她,但她很長時間都不信。
因為季時宴要弄死卿漣漪,根本不用等到那時候,她以為他不將卿漣漪放在眼裡的。
瞥見她的動作,容錦直接朝卿酒酒看了過來:“王妃很高興吧?”
話題怎麼突然轉到她身上來了?
卿酒酒莫名其妙。
“當初你那海棠苑起火,是你故意引導太后放的,是不是?王爺得知此事後,在你下葬那日,親自拿著劍,到慈安宮逼死了她,要她自刎,嘖嘖嘖,您是沒見王爺當日的深情。”
卿酒酒:“......”
季時宴弄死卿漣漪,是因為這個?
容錦似乎分外篤定他們今夜跑不了了,於是非常有閒心地在這嘮嗑。
“也難怪你驚訝,畢竟當年他對你的所做所為,又有誰能想到他對你情深,哦對了,還有側王妃那隻手,你也想必已經收到了吧?”
又扯到卿秀秀身上去了?
卿酒酒眯眸:“你究竟想說什麼?”
“他——”容錦長劍一指,劍尖正對著季時宴:“為了你,都快變成失心瘋了,攝政不說,專權霸道,早就成了陛下的心病,所以,陛下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懂了,容錦平日裡怕是愛看戲文。
還愛總結。
卿酒酒翻了個白眼:“所以呢?”
“但他對你做的那些你沒忘吧?”容錦哈哈一笑:“當年你跟世子差點在生產夜死了,後來又被他扔進懸崖,甚至將你鎖在海棠苑半年,這些,你都沒忘吧?”
卿酒酒表情一變。
容錦接下來要說什麼,她幾乎也已經能猜到了。
他是故意的,回憶從前季時宴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就是為了激起她的憤怒。
果然,只見容錦緩緩放下劍,雙手一攤:“你應當不想跟他死在這兒對吧?給你個選擇,將他的虎符拿過來,你們藥王谷的人,就能順利從這兒離開。”
容錦不愧當了這麼多年的副將。
在用兵上還是有些造詣的,挑撥離間挑的不動聲色。
沈默直接怒了:“容錦,你閉嘴!”
他當然知道卿酒酒恨他家主子,當初在荷花坳,差點要了主子命的人,不就是王妃麼?
容錦這麼說,無非是給卿酒酒選擇。
雖然在場知道虎符不在季時宴身上的,他、徐白和謝時。
要出虎符是不可能了。
可若是王妃為了讓藥王谷的人活命,而要王爺的命呢?
將王爺的人頭送給容錦,她們對容錦沒有威脅,出去就會很順利。
沈默不得不擔心。
豈料卿酒酒聽完容錦的話,像是聽了非常適用的建議一般。
她笑著看向季時宴:“是麼?照容大人說的,我要你的虎符,你就會給我?”
季時宴凝視她,張唇:“你要麼?”
容錦緊緊盯著他們。
他知道,若是卿酒酒說要,季時宴定然會給。
如果當真能讓卿酒酒將虎符要過來,他也不是不能讓開這條路。
反正背後合作那個人要卿酒酒,還派了人在山下守著。
到時候再捉她一遍就是了。
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行,卿酒酒的生死與他有何相干。
承諾更是狗屎一堆。
他想到這,眼底閃爍著興奮的火花。
離成功就那麼一步了。
只要能夠得到虎符,再砍下季時宴的人頭,他未來的路就是條康莊大道......
“卿姑娘,你還猶豫什麼?難不成真要將藥王谷兄弟們的命搭在這上頭,你才覺得過硬?他們可是拼了命來救你的。”
謝時捂著自己的胸口,手搭在宋旬肩上:“這個容錦做副將可惜了。怎麼不去當外交官。”
宋旬噗嗤一聲,轉向謝時:“你覺得谷主會讓承安王給麼?”
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卿酒酒拉開一個煙霧.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扔向容錦。
同時一聲高喝:“跑!”
“姑奶奶信你個叛賊,還不如信季時宴這個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