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系統傳來小道訊息,主帥與軍師素來不和,梵安賭贏的可能效能有七八成。
不出所料,敵軍一進入回頭坳,軍師便諫言撤退。
主帥看著馬上要在視線範圍內消失的水雲軍,心有不甘。
他手握對方的佈陣圖,水雲的皇女又被重傷,現在一路瀕臨逃亡至此,就算是回頭坳,他們此時若不進去撿人頭,豈不是放虎歸山,那他回去怎麼向皇帝交代?
他看了軍師一眼,無視對方懇求的目光,揚聲:“來人!傳本帥號令!衝!若是能取梵安首級者!賞金萬兩!”
整整八萬大軍,盡數進了回頭坳。
當主帥發覺自己中計的時候,退路早已被埋伏多時的水雲軍堵死,她們將無數火油從山頭傾瀉而下,隨後扔下火把。
一瞬間,回頭坳裡燃起熊熊大火,火勢燃得極快,呼吸之間回頭坳的樹木就被燒成了枯枝。
梵安站在山頂遠遠望著,在強勢的火攻之下,敵軍死傷無數。
主帥的馬匹也被大火撩到了,在瘋狂蔓延的火勢中不停嘶鳴。
他抬頭,狠狠盯著山頂上的梵安,揮鞭揚聲:“眾將士,往山上突出包圍!給本帥往上衝!”
一時之間,被大火擾亂心神計程車兵總算是有了主心骨,都叫喊著往山上衝。
梵安輕輕勾唇,對梵雲捲揚了揚下巴。
梵雲卷瞬間會意,安排軍隊將早已準備好的巨石滾落,而後弓箭手上前,數以萬計的箭雨朝山下襲去。
很快,上山的人一批批倒下。
主帥急忙勒馬調轉方向,邊躲閃著流箭邊指揮:“撤退,他們早有準備,快撤退!”
士兵被滾落的巨石和齊發的箭雨消滅大半,此時,敵方已損失了三分之二人馬。
剩下計程車兵被逼退回了火中。
但回頭坳的火勢已經完全燒了起來,根本就容不下這麼多人馬,不少人已經被火燒傷卻退無可退。
前有巨石箭雨,後有火油烈焰。前後夾擊,毫無退路。
此時,齊思軍大勢已去。
主帥也為自己的魯莽懊惱不已,大大小小的仗中,他是第一次這麼直面死亡。
這次,他恐怕要栽到這裡了。
“咳咳殿下,那邊!”軍師被濃煙嗆得直咳嗽,但還是眼尖的發現了生路。
在半山腰上的一條羊腸小道。
二人不再耽擱,大手一揮率領殘部奔逃。
梵安在山上遠遠看著,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誰說有路走,就一定是生路呢。
士兵好不容易護著主帥和軍師衝過箭雨的襲擊,羊腸小道那頭竟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響。
只見數十頭尾巴上點了炮仗的壯牛和壯馬迎面襲來。
“大家快分散!分散!”軍師瞳孔一震,緊緊拉住馬繩控制馬側身,這才堪堪躲開飛奔的壯牛。
“不好!前面有絆馬繩!眾將士下馬!”
主帥的馬匹被絆倒,前腿狠狠跪到了地上,眼看襲來的壯牛就要衝向主帥。
剎那間,軍師調轉馬頭,橫擋在了主帥前面,但他還沒來得及下馬,壯牛就衝了過來,他的腿也被牛角狠狠頂傷。
“殿下快走!”軍師忍痛翻身下馬,腳踝處鮮血淋漓。
窄窄的小道上塵土飛揚,慘叫聲不絕於耳。
最後等喊叫聲平息,只見齊思軍幾乎死傷殆盡,僅僅主帥和軍師二人,及他們周圍的少數士兵逃走,人數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一百來人。
來戰時原本浩浩蕩蕩八萬大軍,現在卻寥寥幾人四處逃散。
這一仗可謂是全軍覆沒了。
從回頭坳到羊腸小路,一路上都是敵軍的屍體,白骨成山。
梵安險中求勝,好在是賭贏了。
水雲軍所有人在這一刻大聲歡呼,這場勝利實屬是來之不易。
梵安收兵回營後,命人八百里加急將捷報傳回京城,當晚就在軍中舉行了慶功宴。
這一仗她們四萬人馬對戰敵方八萬人馬,原本軍中人人都做好了死戰的準備,沒想到最後竟然大敗齊思軍!
殺敵軍近八萬人馬,己方卻僅有數千傷亡,簡直是個奇蹟!
此刻,軍中對大皇女的欽佩到達了頂峰,不愧是傳聞中的戰神,不僅用兵如神,還有著絕頂的謀略。
怪不得前一戰,大皇女中途鳴金收兵,原來是為了麻痺對方,使對方大意,最後請君入甕!
梵安在不遠處聽見大家在邊喝酒邊談論戰局,面無表情。
果然謠言被叫做謠言,是有一定道理的。
只能說她一穿來就碰上一場註定要輸的戰役,她要是不趕緊收兵,豈不是要被對方當成蘿蔔一樣剁碎了麼?!
好好修整了一晚,梵安就帶著大軍回京了。
在返京的路上,軍中人人都喜笑顏開,除了一個,梵雲卷。
梵雲卷他想著梵安之前的話,想問又不敢問,十分焦慮。
梵安知道他在想什麼,尤其是他在一旁伺候的時候,雖然依舊周到恭敬,但卻會時不時地會偷看,然後她抬頭,他就會迅速別過頭。
但現在這件事還太早了,梵安只能假裝無事發生。
水雲大軍雖浩浩蕩蕩、人數眾多,但行軍速度極快,一週時間就回到了京城。
進城的那天,百姓們夾道相迎,就連皇帝出城門迎接,在城門口便設了慶功宴,她高興的拍著梵安的背,對她讚不絕口。
梵安第一次見皇帝,不自覺打量了一番。
雖是女尊王朝,但女皇氣勢威嚴,給眾人一股深深的威壓感。
她的目光挪到梵安身上時,鳳眸不自覺流露出幾分藏不住的高興和寵愛。
可能是原身血脈的關係,梵安也對眼前的女人很有好感。
不過,梵安作出一副焦急的模樣,左看右看,急切的問:“母皇,我的夫郎,可有來接我?他身子骨一向嬌弱,我怕讓他等累了……”
皇帝聞言,調笑道:“你眼裡淨只有你的皇夫,連母皇都要排後頭不成。可惜今日他說身體不適,不能前來。”
自然是不可能來的,洛雲疏要是來了的話,就證實了他是梵安皇夫的事實。
雖然這的確是事實,兩人完婚近一年,該做的不該做的早就做了,不過既然洛雲疏不想承認,誰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