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草叢,走出來的正是如風和他的夥伴。
聶良舟自然認識他們,可以說喜出望外。
“如風先生,怎麼會是你們?”
如風上前和聶良舟握手,他的狼狽盡收眼底。不過如風倒是欣賞他的鐵漢豪情。
“我們得了謝先生和嫋嫋姑娘指示,特來尋找你。這樣,先上車,邊走邊說。”
這些人坐了兩輛車,聶良舟也就把經過說了。
原來,他先前被人舉報,作風不良,被迫停職接受檢查。警隊那邊,果然在他的抽屜裡發現了一個信封,裝著金條和一張卡。
其實手法很拙劣,但現實就是這麼黑暗,局裡不給他辯解的機會,直接將人擼了。
禍不單行的聶良舟,便在這時接到了綁架的電話。對方聲稱,他的小姨和表妹葉芙都在他們手上。不許報警,只讓聶良舟隻身帶著錢來贖人,否則就撕票。
聶良舟打表妹電話,果然接不通。
他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
他現在離開了警隊,就算想帶人也是萬難之難。況且涉及到小姨和表妹安全,那是他最親的人,他不得不孤身涉險。
按照電話約定,他中轉了幾個地方,被人帶到了牛頭山下的廢棄工廠。只是這裡只有小姨,沒有表妹。而對方人多勢眾,他孤掌難鳴被抓,吃了很多苦頭。
聽到這兒,如風擰著眉,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聶隊,你可知道你表妹在哪裡?”
“一定是被姓章的轉移了。”聶良舟雙手互錘,望著高速上的風景,實則恨不得將姓章的碎屍萬段。“綁架我小姨的,是黎京市府原秘書,姓章。”
如風知道這個人。
當初謝衍拿下了男叔言故居專案,章秘書想打一個時間差,向謝衍提出交換嫋嫋的交易,被謝衍嚴詞拒絕。
謝衍動用了人脈關係,將章秘書送進了局子,可後來章秘書還是逃脫了。顯然,這人背景很深。他一度還興風作浪,意圖對謝衍下手。
可是現在,“聶隊,令妹現在人在金獅玫瑰王國,最令人費解的是,她居然指控謝先生盜竊金獅玫瑰博物館鎮館之寶《九筵仕女圖》。”
怎麼可能?
聶良舟嘴巴一開一闔,“說句良心話,我表妹是個人際關係相當純粹的人,而且她可是相當愛慕謝先生的。當然你們不要誤會,她瞭解謝先生對嫋嫋的感情,絕不會橫刀奪愛。她之所以做偽證,一定是……被威脅了。”
表妹葉芙的軟肋時什麼?
聯想到自己和小姨的經歷,雖然不可置信,但多年辦案經驗,聶良舟還是有了一個想法。“我猜,這個章秘書,搭上了金獅玫瑰王國那條線。他們現在是一丘之貉。”
他們綁了葉芙和小姨,威脅聶良舟;聶良舟中套後,他們再利用聶良舟和葉芙媽媽,威脅葉芙。
“接下來,依聶隊的意思怎麼辦?”如風詢問。
聶良舟思索了一會,大腦高速運轉,“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結果,甭管多離譜,也依然是真相了。假設章秘書真的勾結了金獅玫瑰王國,他們最可能做什麼?”
聶良舟和如風兩人對視,有了默契。
“如果章秘書還沒來得及轉移,他現在最有可能的是,乘坐航班飛往金獅玫瑰王國。當務之急,救出我小姨,抓到章秘書,所有的難題,都將迎刃而解。”
如風聽到這裡,已經有了主意。“黎京去往金獅玫瑰王國的航班,以昊軒航空班次最多,時間也最好。我馬上給大小姐打個電話,機場攔截。”
如風口中的大小姐,當然是謝婷,她現在幾乎可以說,重掌昊軒航空。
門東支隊指望不上了,但謝家在黎京還是有人脈的。況且,還有謝老爺子的關係,他已經答應了嫋嫋,處理完全部事情,再去金獅玫瑰王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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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京機場,飛往金獅玫瑰的國際航班。
三月底的黎京已經春暖花開,登機口處的人,卻依然穿著大棉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
過安檢時,空乘看了眼棉服男,示意他摘下口罩,出示證件。
棉服男微微垂著頭,只一眼,透過安檢便快速收回證件,要往裡走。
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後衝出來一個矯捷的身影,出手特別迅速,手一揚就抓下了鴨舌帽,連帶著還有假髮。
棉服男大驚,後退,剛要斥責。聶良舟抬腿就是一腳,直奔他的小腹。
“麻勒戈壁的章子健,真的是你。老子今天有怨報怨。”
喬裝的人,不是章秘書又是誰?
一腿不過癮,聶良舟掄起胳膊朝著章秘書臉上招呼。他受的罪,還有他小姨和小妹的,一併解決。
不過,黎京警隊那邊不會放任他打人,如風帶著小隊也來阻攔,將兩人分開。
章秘書弓著身子,變成了一隻大蝦,看聶良舟的眼神如刀。可惜,他再也沒有餘力對付他們。
電話鈴聲響了,如風接起,“喂?”
那邊傳來薄烈的喜悅報備聲:“頭,聶隊的小姨找到了。受到了些驚嚇,但沒有大毛病。”
“好,乾的漂亮!”如風邊往回走,邊撥通了嫋嫋的跨洋電話。“姑娘,幸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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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之中,嫋嫋掛了電話,衝著謝衍一笑。“總算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
謝衍赤著上身,本是由著嫋嫋幫忙包紮的,此時抬起手指,在她鼻子上劃了一下,“我老婆這麼能幹,我謝衍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吃軟飯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女朋友、寶貝升級為老婆,嫋嫋也不糾正,由著他叫。
她手上的動作加快,眼神專注。“待會我去見大使夫人,最好由她出面,安排我見一見葉芙。”
“你倒是急性子,反正已經板上釘釘了。”
嫋嫋頭靠上了謝衍的肩,小臉蹭了蹭,“是,他們憑什麼剝奪我老公的自由?我一時一刻都等不了,我要你自由。”
這一句老公,叫的謝衍心頭癢癢的,熱血賁張。
抬起她的下頜,凝視她美麗雙眸,“乖老婆,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