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是勞力士、江詩丹頓的手錶。”
“這些是阿瑪尼、祖瑪瓏、TF和嬌蘭的香水。”
晏為拿腳勾起一件小巧輕透的黑色紗衣:“這個呢?”
朱雅沒好氣地笑著:“這是老孃的內衣。”
祝思嘉蹲下身子,和晏為一起仔細翻看她的物件。
晏為剛才探過她的手腕,確實沒有發現內力存在的痕跡,而她箱子裡所陳列出來的東西,小巧古怪的同時,做工也見所未見的精緻無比。
“雖然她沒有撒謊,但她的命不能留。”晏為扭頭對祝思嘉說,“臣要動手了,還請皇嫂迴避。”
朱雅大聲向祝思嘉求饒:“美女救我!我箱子裡這些東西全部都可以送給你!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祝思嘉不敢吱聲。
晏為拿扇子拍了拍朱雅的臉:“那本王的呢?”
朱雅打著哆嗦將兩塊名錶含淚送給他:“這兩個給你行了吧?”
晏為接過那兩塊表,確實是新穎又華貴的東西,整個大秦恐怕唯此兩件,拿一件去討好皇兄不失為一個好用處。
“這兩個物件是作何所用?”
朱雅耐心向晏為解釋:“這兩個可大有用處,比如現在你知道是什麼時間嗎?”
晏為:“午時。”
朱雅追問:“精確到具體時間呢?”
晏為答不出來。
朱雅:“答不出來就對了,但你要是有了這塊表,我教你一套看時間的法子,不論何時何地你想知道時間都能看到。”
說罷,她便耐心地教晏為如何使用手錶;等晏為去擺弄手錶的時候,她又趁機向祝思嘉推銷自己的香水化妝品,她毫不吝嗇地拆開所有東西的包裝,給祝思嘉試用。
一番折騰下來,太陽快要西沉,三個人蹲在林子裡蹲了一下午。
祝思嘉身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香氣。
這些香氣的層次較之香囊所裝的香料更為豐富,還有那些顏色各異的口脂,使用起來也比普通口脂更為便捷。
說不喜歡是假的。
晏為也很滿意那塊名為“表”的飾物,他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塵:“你這些東西本王很喜歡,相信皇嫂也滿意。”
朱雅笑眯眯道:“既然這樣,可否請好漢放過我一命?他日我必有重謝!這些東西只要你們還想要,通通都不是問題!”
晏為話鋒一轉:“正因為如此,本王更要殺了你。”
他抬起扇子,準備向朱雅射去毒針。
“湘王不可!”祝思嘉站起身攔住他,“既然拿人錢財,又豈可取人性命?這樣你我二人與強盜何異?”
紫發女子居然說她還能造出這麼多稀奇物件,祝思嘉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此女今後對她而言大有用處。
晏為眨了眨眼睛:“可是皇嫂,此女來路不明,臣也不敢隨意將她帶回大營。”
祝思嘉微笑道:“湘王既叫我一聲皇嫂,又可否答應我這一個要求?她方才也說了,是誤入此地,還與親友陰陽兩隔,現在孤身一人……”
“還請湘王給我幾分薄面,就留她一命吧。”
紫發女子的身世讓她聯想到前世的自己。
若是能有一個人願意在絕境當中拉自己一把,或許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呢?
祝思嘉想為別人也擋一次雨,也許就是這一擋,自己今日結下的這個善因,會在日後為她帶來善果。
晏為拗不過她,也不能真和祝思嘉作對,這才服軟:“好,臣答應您。”
他尋來幾名護龍衛,讓他們將紫發女子平安送至西京城內,他在城西有一棟閒置小院,足夠讓她安身立命。
臨走之前,祝思嘉詢問了紫發女子的名字。
“朱雅?”祝思嘉笑得兩眼彎彎,“是個好名字,他日有緣,你我二人一定會再相見的。”
劫後餘生的朱雅簡直不要感恩戴德:“祝美人,若是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憑今日之恩,我會為你肝腦塗地。”
那些準備送給祝思嘉的東西,先讓她暫時保管帶回京城,只留下一瓶名為“香水”的香液,她塞到祝思嘉手中:
“這瓶香水的名字叫無人區玫瑰,是我最喜歡的一款。”
“不過記得換個普通小瓷瓶裝,把裡面的香液裝好啊!”
……
祝思嘉拿著那瓶更換完瓶身的“香水”,若有所失回到晏行帳中。
從她早上被太后叫走,到她現在回營,東山出玉蟾,竟已過去整整一天。
她一進帳中,便撞進一個高大溫暖的懷抱中:“去了這麼久?”
晏修緊緊抱著她,頻頻嗅著她身上的香氣:“這麼香。”
她身上的香氣實在聞所未聞,讓他一時入了迷。
祝思嘉不好推開他,在他懷中軟下身子:“嘶——陛下輕些,您弄疼臣妾了。”
晏修只能戀戀不捨放開她:“朕沒用力。”
而且,他這段時間都沒碰她,不至於這般嬌氣吧?
祝思嘉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臣妾不怪您……”
在她進晏修的營帳之前,特意尋了個無人可窺的死角,將自己胳膊上被趙姑姑掐過的地方用勁擰了好幾圈。
她雖自小在乾燥寒涼的北地長大,但因用度上勝過常人許多,北地肆虐的風雪和常年不曾脫下的厚衣,養出她一身的冰肌玉骨、凝脂香膚。
故而她的肌膚哪怕被稍微用力地一碰,就會留下痕跡,幾日才能消散。
晏修薅開她的衣袖,目光緊緊覷著祝思嘉青紫的手臂,沉下聲來:“誰幹的?是那個滿臉橫肉的惡婦,還是那個尖嘴猴腮的老嫗?”
祝思嘉輕咬下唇:“臣妾不能說。”
晏修氣笑道:“不說?那朕將太后身旁伺候的那群老太婆都拉下去砍了。”
祝思嘉墊起腳,急忙捂住他的嘴:“陛下不可!臣妾說就是了。”
她向晏修仔細描述了趙姑姑的衣著長相,順便輕撥開裙子,向他展示自己膝蓋上的淤青:“臣妾這幾日月事在身,膝上也有傷,若是陛下今夜要臣妾侍寢,臣妾恕難侍奉。”
晏修瞭然於心,將她拉到榻邊:“不用你侍寢,躺著,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