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一直到張撇子走遠了,我才心有餘悸的抬起頭來。
師孃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的膽子太小了。”
我有些惱怒的撇了她一眼。
這種時候居然還敢笑!
不怕張撇子衝回來,把咱倆都弄死嗎?
我有些擔憂的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張撇子提著蛇出去了,要救它們嗎?”
師孃搖了搖頭。
“不會,那蛇體質極陰,喝了你九陽的血,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再怎麼救也沒用了。”
我鬆了口氣。
只要那蛇沒用了就行。
師孃端坐在凳子上,提醒道,“這兩天你多小心,你師傅估計會使陰招,對你下手了。”
我點了點頭,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張撇子後面會怎麼做。
我的生日就在後天,現在張撇子的三蛇祭祀被我毀了,他應該來不及找其他的東西替代。
我以為後面兩天,張撇子應該還會繼續裝一下,令我沒想到的是,他回來後對我的態度大反轉。
可能是他也發現三蛇祭祀已經完全不能使用了,索性也不裝了。
張撇子回來後把我按在牆角狠狠的打了一頓,皮鞭,竹條狠狠的往我身上抽。
“小雜種,老子好好對你,你還聽外人的話對付老子!”
“啪!啪!啪!”
浸水的皮鞭抽打起來格外沉重,打在人身上,輕輕鬆鬆就能皮開肉綻。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身上全是血痕,看起來悽慘無比。
我被揍了一頓,心裡也有怨氣,站起身來怒懟道:“是你先要殺我的!”
張撇子冷笑一聲,臉色逐漸扭曲猙獰起來。
“你是我養大的,要你一條命又怎麼樣?”
“要是沒有我,你早就死了!”
他揮起鞭子猛的一抽。
“刺啦!”一聲。
我單薄的衣服直接被劃破,鮮血順著面板一直往下淌。
我疼急了,想要衝上去跟他打。
張撇子一鞭子纏住我的脖頸,雙手用力。
“還敢還手?老子今天就讓你認清楚誰是大小王!”
皮鞭不斷勒緊。
我一點氣都喘不了,因為缺氧,我眼睛裡充滿了血絲,整張臉紫青,我感覺我已經死了,彷彿靈魂飄了出來一樣,能看見張撇子勒死我的場景。
“小雜種,老子先放你一馬,後天再收拾你!”
張撇子怒罵了一聲,將我早已癱軟的身子丟在地上。
我雙眼模糊,渾身無力時,迷迷糊糊的看見張撇子從罈子裡拿了一碗酒還是什麼的,往我嘴裡灌了進去。
“咳咳咳......”
我被嗆得眼淚直流。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簡直生不如死。
我躺在客廳裡恢復著體力,腦子裡一片空白的盯著天花板。
我真的能活下去嗎?
張撇子的實力太強了,我根本打不過,也鬥不過對方的計謀。
至於師孃.......
我歪頭看向了師孃的房間。
張撇子提著鞭子進去了,一邊怒罵一邊抽打師孃。
這一次師孃叫得比以往更加悽慘,宛如一頭將死的野獸正在悲鳴。
張撇子的暴行一直持續到了天亮才停下來。
他用鐵鏈把我拴了起來,如同栓狗一樣,栓在了師孃的房間裡。
房間裡一片狼藉,鬼知道昨晚師孃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呆滯的倚靠在牆角,透過薄紗看向床上的師孃。
師孃的氣息很微弱,鮮血早已經浸透床墊,“滴答滴答”的墜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小血坑。
“師......師孃?”
“師孃,你怎麼樣了?”
我試探性的喊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不能死!
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硬撐著身子起身,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
“師.......”
我完全愣在原地,嘴巴一直顫抖,不知道說什麼。
師孃渾身上下慘烈無比,原本白嫩細膩的面板,現在沾滿了鮮血,有的地方甚至能看見淡粉的血肉。
我驚恐的拍了拍師孃,想要把對方叫醒,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似乎死了一般.......
白嫩的面板逐漸退化,一根根細小的白色絨毛從面板裡鑽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大片。
就連師孃的頭髮跟耳朵也逐漸拉長,正恢復著本體的模樣。
我頓時就急了!
成精的妖怪瀕死前就是這種徵兆,會從人形退化人獸形。
要是師孃死了.......我肯定也逃不過張撇子的魔爪!
她是我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能死!
我拖著沉重的身體,一口咬破手指,將血緩緩滴在師孃的嘴唇裡。
“師孃,快醒醒,多喝點血!”
我的回應沒有什麼作用,師孃已經喪失了吞嚥的能力,根本無法主動吸收鮮血恢復實力。
直到我的手指也流不出血,整個人的臉色慘白無比。
我看著床上沒有任何生息的師孃,越發的焦急。
我索性直接咬破舌尖,一把抱住師孃,用舌頭撬開她的香唇,將舌尖流出的血全部餵給她。
師孃的嘴唇很軟,很香,就像是.......軟糖一樣。
我儘可能的九陽之血全部餵給她,一股股濃郁的血腥味蔓延在鼻腔當中。
師孃感受到身體裡傳來的生機,逐漸恢復了起來。
我身負九陽體質,鮮血對她的作用很大,再加上我這次使用的是陽氣最終的舌尖血,這相當於是我的精血,裡面的陽氣猶如實質一般直接灌輸進師孃的四肢裡。
“你.......”
師孃逐漸甦醒過來。
剛睜眼就看到我用嘴給她喂血,頓時愣住。
她怎麼也想不到,我居然會願意用精血救她。
對於修道的人來說,精血是重中之重,一旦過度缺失,很可能會讓一身道術受損,甚至直接死亡。
師孃沉默了下來,冰冷的俏臉上滑下一滴淚水,她伸出纖細的玉石,摟住我的腰,緊緊的抱住我。
我也順勢躺上床,緊緊的抱住她的嬌軀。
我能感受到師孃身上的血痕正逐漸恢復,傷口中的血肉如同長出觸手一般,緩緩粘黏在一起,不斷生長,最終恢復原樣。
終於.......
我撐不住了,精血喪失過多,直接昏死在了床上。
我模糊間看見師孃抱著我,細長的指尖亮起一陣熒光,一股細長的熒光沒入我的身體內,她冰冷的雙眸逐漸發生變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聽見師孃在說話。
“以後.......我就跟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