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見那高位上的老夫人說話和和氣氣的,慢吞吞的,便擺出一副她家是兒子不虧的臉面來,左右退了婚傳出去難聽的是她家的小姐,源兒是秀才,那商大戶家不是上趕著要把姑娘嫁給她兒子嗎,便揚了揚脖子,坐得筆挺挺的。
之後,由楊媒婆讓兩家交換了信物,還回了對方的生辰八字,這婚算是退了。
片刻,柳媽媽便帶著人去庫房取了王家的幾箱聘禮來,這一清點,便清點出少了東西。
王婆子頓時就不幹了,什麼話難聽就扯什麼話說,“當初那聘禮抬進來時,可是有禮單的,你們堂堂安平侯府還會剋扣一個庶女的聘禮,虧得我家寶兒不娶你家小姐了,指不定你們安府連嫁妝也不會給,那我們王家可不就虧大發了,呸,什麼世家。”
王婆子充分表演了她的潑功,整個大堂裡都是她的聲音,“少了金釵,少了玉鐲子,竟然連銀邊耳墜都不見了,這我王婆子可不依,必須如數歸還。”
老夫人瞟了眼柳媽媽:“怎麼回事?”
“都在庫房裡鎖著的,誰也沒有動過,以前是林姨娘當家,可是自從林姨娘出了那事兒過後,這些都是要交給大夫人保管的,可大夫人還沒接手啊,那幾個月也沒人動過不可能不見。”柳媽媽也納悶道。
“去把管家叫來。”老夫人遣了另一個下人道。
柳媽媽連忙道:“管家去尋老爺了,這會兒怕是在回來的路了。”
劉管家帶著人去了衙門,因為昨夜安鈺霄沒有回府,安鈺霄經常在衙門呆到很晚,也不會不回府,此時劉管家急匆匆的來:“回稟老夫人,去衙門裡也沒有找到老爺,我一打聽才知道老爺昨兒個下午是和豫王府世子一同回的,我已經叫小廝去尋了。”
“哼,你們少在這兒裝,不把我家的東西還回來,我就報官,咱們到官府去評評理,退了婚是不是要退還聘禮咱們到衙門去說。”王婆子吼道。
王源也怕他們退不回聘禮,因為這會兒他正急著用錢,還差了郡主的一萬兩銀子,這些東西拿回去賣了,也值個幾百兩,當初楊媒婆說女方是大戶人家,聘禮少了人家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又說了很多好處,他們是咬牙置了這些聘禮,就差把整個家底都掏空了,王家就他一根獨苗,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全家人都爭光,娶了媳婦,這些錢早晚也會回到他們家,所以當初也捨得花銀子,沒想到這會兒來退婚,這些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頓時也急了:“我們留有底單的,白紙黑字註明得清清楚楚,少一樣都不行。”
老夫人抬眼瞟了一眼王秀才,果然如玥兒說的那樣,也是個不成氣候的窩囊費:“王秀才放心,我們安府會如數退還,僅憑你們這樣的門楣,這婚你們不退,我們也是要退的。”意思很明顯,王家高攀不上安平侯府,但老夫人不能潑婦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