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劉天仙則是在來的路上還和母親解釋,“我真的喜歡那本子,而且也相信方沂的眼光,總比……好吧。”
劉母氣得把脖子上的方巾扯了,“媽都是為你好。我現在知道,方沂是一個青年俊傑,他有才華,但也不至於你親自去帶他吧?啊?再等等不行嗎?”
“我不喜歡等。”
劉母苦口婆心,“一定要待價而沽,最佳的選擇是等他成長起來,萬一起不來……這是大機率事件,如果是這樣了,你也還有的選,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喜歡他,這都是在你心裡的,他恐怕都不知道!”
“平時約出去玩玩媽也不說你……要保持住關係……但你這次非要去演同一部片子,你可能還不清楚,這樣的賭博代價太大。你去這種劇組,叫屈尊。”
劉天仙正色道,“我卻覺得剛剛好呢。這就是過去一年接到的最好片子,是抬了我。我都不知道,現在大陸的劇組,還有誰敢冒著華夏影視的封殺令找我演……只有俞導這種幹一票買賣的了。”
劉母無話可說,掩飾好臉上的表情,擠出笑容,當她看到跟在導演後面的方沂的時候,也忍不住舒展開眉頭,心裡想:
他的樣子確實不像是電影的負面因素。
女文青俞非虹看到方,劉二人,覺得自己集郵一樣拿到了最高獎,很有成就感,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主動拉著他倆介紹:
“這是方沂,他演和尚,和天仙你有對手戲,和我也有。”
“這是劉天仙,她還需要介紹嗎?請你可不容易啊。”
“對了,你們以前好像是一起上過什麼節目,但應該私下裡沒有交流,這次要真的熟悉起來了。平時也多說說話,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做導演,我不會講戲,要你們自己去悟……那最好是先培養出默契。”
方沂伸手說,“幸會。”
劉天仙笑嘻嘻的握住他手,做口型說,“明天。”
她非常得意能給方沂帶來驚喜,不知道我要來吧!
然而,大概還是擔心劉天仙咖位更大,不好相處,或者是為了提醒一旁的劉母擺正態度,俞非虹說,“其實,是方沂一定要推薦你來,我才去做嘗試。”
方沂並不邀功,“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而已,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發展成這樣。”
俞非虹大笑,“畢竟是我親自出馬,做導演,真是有意思。”
劉天仙頓時跟被電擊了一樣,覺得被握住的手麻酥酥而潮溼,她緩慢的抬頭看方沂,發現方沂正淡然的招呼她,裝作客氣,“好久不見。”
她又轉過去看母親,母親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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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有來生》的拍攝相當低調,沒有大張旗鼓搞釋出會,也許是為了攢人品。開機的時候,照例舉辦了開機儀式,但不主動請媒體。
地點在滇省的劍川。這裡主要是拍攝寺廟的情節,是方沂和俞非虹兩人的二人轉。
雖然傳言父親是水木大學的教授,出身於高知家庭,但俞非虹相當迷信財運風水,她據說是看了原著後做夢夢到過,才想起了要不要自己來拍。
念頭起了之後,又夢到了,好傢伙,那肯定是要砸錢拍了。
加之呢,聽說方沂的運道好,所以要等他,不自覺的願意聽他的話。
說來不可思議,但一塊磚頭砸進娛樂圈,十個男人有九個信,十個女人有九點九個信。
方沂和劉天仙,恰好就是倆無神論者,劉天仙稍微信點基督,實際上啥禮拜都不做,她的信仰不夠忠誠啊。
比如說,眼下這會兒,在劇組拜關公的關鍵時刻,她上了一炷香下來了跟方沂開玩笑,“關二爺和上帝,誰能保佑我。”
劉把自己胸口的十字架拿出來。
“誰能保佑我,我就相信誰。可是,真的被保佑了,也不知道誰在起作用啊,要不我多拜幾個?”
她把這十字架給方沂,卻忘記了是剛從胸口拿出來的,想起來的時候,方沂已經把東西翻來覆去的看。
“方沂,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十字架是熱的。”
“還我!”
雖然並沒有邀請媒體,但因為有方沂,俞非虹和劉天仙,還是吸引了一些娛記。劍川畢竟是風景區,出這種地方的差,多少能心情愉悅點。
“咔!”
“咔!”
他倆玩鬧的照片被拍上去。
劉天仙並不覺得糟糕,她這年紀的叛逆姍姍來遲,假如現在再有類似於《背後》這樣的採訪節目找她,並且問她的感情狀況。
她絕對能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前途?
我管它呢。
方沂則不是如此,已經被激發了事業心,他是完美主義者,一旦下了功夫,就必須得見效。
拉了劉天仙,拉了二郎神進來,還只是第一步。本子本身的枯燥,也不單單是演員就能絕對力挽狂瀾。
要改的地方,還有很多。
開機儀式後,拍攝第一場文戲。方沂得剃光頭換袈裟,劉天仙並沒有戲拍,還不是她的時候。她眼睜睜的看著方沂頭髮一點點變少,直到完全消失,但他卻異常的平和,協調,以至於看上去就差給天靈蓋點上幾道香疤。
化了妝,給他眉毛刻意的描低,顯出苦相,再披上袈裟,“方沂?”
化妝師提醒方沂。
他於是站起來轉了一圈,寬大的僧袍上端被他收住,幾乎是貼合在身上的,灰白色的衣料,遠遠不如他的面板白淨。現在再雙手合十,用那種輕而快的步伐勻速的走,多多少少有點不像是人。
“怎麼樣呢?”
聲音也平緩下去了。
眾人當然是叫好。
但這樣還不夠,假如要達到效果,就需要光影的配合,需要銀杏樹,需要涼涼的晚風,以及正中的石桌,還要有前面的鋪墊。
只有在這樣的氛圍裡,方和尚才能把他的顏值發揮到最大。是俞非虹說的,讓全影院的心中一顫。
俞非虹能拍出來嗎?
在片場,按照預定的線路,方沂從黑夜中走出來,光投射在他的膝蓋往上,故意不去拍到腳,而一直到整張臉露出來。
“咔!”
俞非虹說,“方沂,你十倍的好過我心中想的,但我看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重新拍一遍怎麼樣?”
“當然可以。”
再次過了一遍。
依舊是不行。
第三遍還不行。
俞非虹讓他來監視器前看,“方沂。我說不來那些術語,但我覺得不是我想要的,你覺得問題出在哪。”
方沂一看咋舌了。
整個畫面綠油油的,散發出一種廉價的濾鏡感。他問,“你這的燈光師哪裡請的?”
俞非虹說,“是老師傅。”
老師傅能這個水平嗎?
還不光是劇本的問題啊!怪不得能花那麼多錢。
但是方沂能一邊引導俞非虹按照他想的拍,一邊自己親身上陣拍戲,一邊還盯著老油條不要亂來?他實在是分身無術啊。
總不能次次都跳出來看監視器吧?
他腦中忽然想起早上剛拜的那關二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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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來這一段怎麼給要到角色,我還想再鬥智鬥勇一番。但我也覺得有點慢了,怕再寫個四五章得壞了節奏。就先上吧。俞飛鴻有些地方和劉亦菲相像,不是外在那樣高冷,而是物質極大充裕後的傻姑娘。做起事有很任性的一面,但也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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