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拍的?”
“什麼?”
方沂接過來看。
是徐長卿和紫萱的吻戲。
有人在劇組拍下來了,裝置也專業,不是隨便用手機對付的。
景深,光圈,虛化,這些都很到位。
拍攝者用了心。明顯是要留下來的嘛,作為紀念。
可能就是因為這,柳蜜有點生氣了,“照片拍的怎麼樣。”
“還行。”
柳蜜說,“方沂,你很喜歡吧,你拿回去收藏著。”
“我不需要。”
“哦,那你肯定是不需要了,可能就是你讓人拍的,說不定看了好多次了,劇組也傳了很多次,我是最後知道的。”
方沂處理這種事情挺有經驗,小時候和蘿莉們一起玩泥巴,有時候他不說一句話,蘿莉們自己要互相打起來。還要找他告狀。
守護方沂の戰。
他斬釘截鐵的說,“不是我讓人拍的。”
“胡戈,袁紅?”
“他們的照片我都看過,也不是他們。”
柳蜜兩手攤開,抓狂的跳起來,“哦,原來還有他們還拍了一大堆是吧!方沂,你太厲害了。”
一邊說著呢,一邊往房間裡面看,而且很不客氣,翻遍了屋子,除了方沂的分鏡稿,其他的都拉出來看。
她看見方沂的表情很不好,但是忍不住了。
翻完了,才來說,“對不起。”
被方沂趕出去了。
柳蜜覺得非常委屈啊,她情願相信方沂是不會騙他的,但始終過不了這一關。
我柳蜜,什麼時候吃過虧呢?
正好,胡戈和袁紅,倆勾肩搭背的,往酒店裡趕,見到她打招呼,“大明星柳蜜!也來我們劇組了?”
“別貧!”柳蜜拿照片出來,“是不是你們拍的。”
袁紅的記性不好,“這……我真不記得了。”
胡戈說,“我全部刪了。”
柳蜜問,“為什麼要拍呢?”
胡戈,“因為這段拍的好,我們拿來給方導鑑賞一下,可惜方導不賞識……特地叮囑我經紀人,讓我刪照片。”
袁紅這時候想起來了,“哦,方沂當時就讓我刪了,我刪的比老胡還要早。”
柳蜜表情好了很多,“你們男的互相間打掩護,誰知道呢?”
胡戈沒辦法,把那張照片拿來仔細的看,說,“我可能拍的出這個水平啊……袁紅是不可能的,他三腳貓的功夫,真的不行。”
袁紅,“老胡,我可去你的吧。”
柳蜜注意胡戈的表情,覺得沒有騙她,胡戈雖然常常和袁紅一塊兒溜達,但兩人的級別差距很大,袁紅可能以後要求著方沂方導,所以才幫他做事討好他。
胡戈身為糖人大師兄,不缺資源,還不至於自降身份。
柳蜜掉頭就走,“信你們一次。”
胡戈和袁紅兩個,是喝了點酒的,這倆愛丁堡哥們,家庭條件優渥,沒事兒喜歡來兩杯紅的品一下,這會兒酒醒了。
酒店走廊裡面沒有風,袁紅卻覺得發抖,“胡戈,她就這麼走了,不道歉什麼的……連不好意思都沒有嗎。”
胡戈稍微瞭解一些柳蜜的性格,她肯定不太看得上袁紅,平時話都懶得搭,但胡戈不能這麼刺痛朋友,就解釋道,“她就那性格……可能是關於方沂的事情,她有點激動了。你看的出來吧,她喜歡方沂。”
袁紅咋舌,“哦,方導啊,那可是和李導談笑風生的人物,柳蜜肯定是想守住了。是我,我也喜歡方沂啊,咱男人都佩服的,才值得女人喜歡。胡戈,我就不佩服你。”
胡戈聽了和袁紅一陣鬧。
好一會兒,袁紅又說,“老胡,絕對是那倆中的一個。我現在想起來更多了,當時的光照方向,照片上的和咱們的是反著的。糖糖和施詩,恰好就在咱對面。”
“嗯。我剛開始就看出來了。”
“那你不說?”
“我想方沂來糖人。他明顯對導戲有興趣,和李果立導演也談得來,他來了糖人,我們都過的輕鬆些。”
袁紅對這事兒很看重,“我們給詩施製造機會,讓她拿起鋤頭猛揮,爭取早一天……”
“也不一定是詩施啊,最可能的人,不是女方嗎?”
“糖糖?”
“嗯。”胡戈認真的勸袁紅,“男未娶,女未嫁,我們別瞎參和,免得弄巧成拙。我看方沂還什麼都不曉得,哦……”胡戈想起柳蜜那天犯事兒被訓,他來找方沂救場,方沂聽了立刻就去了。
便道,“他可能也是知道的,但覺得和柳蜜不太合適,也可能還在考慮。”
袁紅說,“柳蜜雖然很不禮貌,還天天軋戲,看不到人,但她那種上進心強的女明星,要是一心一意的來喜歡我,我還是願意的。”
“你今晚上,睡得這麼早嗎?開始做夢了?”
“……”
胡戈作總結:
“方沂是分寸感很強的人,你拍的照片,他自己不動手,讓你來刪;我拍的照片,他也不動手,給了我經紀人,又轉到我手裡,讓我自己處理,他明明可以馬上刪的,但他就是分寸感太強。”
“他第一次來找我,我去洗澡完出來,以為他在酒店的客房,沒想到直接回去了。因為我沒有明白的告訴他,請坐在我的房間裡,我不介意。”
“所以,柳蜜那種性格,可能平時在他那裡,已經失分很多了。今晚上也鬧不出名堂,完全是得不償失。”
袁紅伸出大拇指,雙眼放光,“老胡,你實在是太懂了,你以後肯定結婚比我們都早。”
“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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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消了的柳蜜,恢復到正常智商,很快悟到了怎麼一回事兒。
小方是無辜的啊。
可能就是劇組哪個覺得好看,拍了一張出來,相互傳,現在也不知道源頭了,演員被偷拍的時候海了去了,說不定方沂也討厭這件事。
她這天早上沒有睡懶覺,也沒有因為不是自己的戲,就找理由不來,而是來的比其他人都早,在化妝室攔住了糖糖和詩施。
兩個人。
嫌疑犯。
柳蜜沒有說照片的事兒,而是說,“以前出去玩,老是要帶方沂這個電燈泡,影響我們感情,橫店的治安這麼好,也不差他來護花,我們以後出去玩,就我們幾個吧,誰也不叫了。”
詩施和糖糖對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答應了。
柳蜜呢,又守著她倆,這天格外熱情,扯起淡來不停歇。
等方沂穿道具服,拿著劍出來了,眾人都忍不住去看,柳蜜卻反常的注意自己這閨蜜倆。
沒想到,她們仍然全神貫注的和自己聊天。沒有任何一個露出馬腳。
可惡,是我想的太多,還是你們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