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酒肆。
“宮裡的人?!”
“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突然對我們痛下殺手?!”
“未免欺人太甚!”
酒肆掌櫃聽到黑衣女子的話音,不由得愣了一下,緊接著咬了咬牙,狠狠地質問道。
“二皇孫殿下說了,他這是在救你們主子!”
“私自在京都城內安插這麼多眼線暗樁,難道你們是想謀反嗎?!”
“居心不良,該死!”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一派胡言!你這是栽贓陷害!”
“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這麼做,難道二皇孫就不怕因此得罪王爺嗎?!”
聽到對方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酒肆掌櫃不由得渾身一震,緊接著為了活命,直接威脅著喝問道。
“死期將至,多說無益!”
“這些廢話,還是去地府中說與閻王爺聽吧!”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聲,突然閃電般衝出,手中長劍直接揮出!
酒肆掌櫃瞳孔皺縮,想要抬起手中兵器格擋,可是早已來不及了!
隨著一股鮮血飈射而出,酒肆掌櫃直接直挺挺的撞在了牆上,接著癱軟著跌坐在了地上!咽喉之上,一道細微的劍痕從左到右,直接將他的脖頸一分為二!
至此,酒肆內所有人全部被殺!
緊接著,那名黑衣女子冷冷的瞥了一眼角落中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沒有再多說一句,轉身帶著四名手下迅速撤出了酒肆。
然而就在黑衣殺手離開之後,那具倒在角落中一動不動的屍體,卻突然發生了輕微的蠕動!
緊接著,屍體的眼睛突然緩緩睜開,小心翼翼的四下掃了一眼!
確認安全之後,屍體居然掙扎著從血泊中爬了起來,踉蹌著離開了房間!
酒肆外,暗巷中。
五名黑衣人緊貼著牆壁,冷冷的注視著暗巷對面的酒肆。
沒過多久,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從酒肆後門溜了出來,接著迅速向著城南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趕去。
看到這一幕,為首的那名黑衣女子嘴裡發出了一聲輕哼,緩緩摘下了面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
飛狐京都分部主事,青眉!
“稟報部主,約定的時間已至,我們該撤了。”
身後的一名手下收起了兵刃,拱手一禮,小聲提醒了一句。
同樣是一名女子!
“撤!”
青眉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向暗巷的另一頭走去。
轉眼之後,五個身材相仿的黑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幕的盡頭!
城北。
距離教坊司兩條街之外,曹巖一臉狼狽的帶著兩名渾身是血的手下,正在向南急速撤離!
身後不遠處,一群黑衣殺手一字排開,緊追不捨,手中的長劍在月光照映之下閃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快!”
“快撤!”
曹巖一邊回頭觀望,一邊顫抖著命令著。
身後的那兩名手下早已面如死灰,滿眼恐懼,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良久之後,就在曹巖帶著兩名手下鑽入一條漆黑的巷子中時,身後緊追不捨的黑衣殺手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不必再追!”
為首一人放下了緩緩抬起的右手,冷冷的說了一句。
“是!”
其餘殺手恭敬地抱拳一禮,收起了長劍。
五個人!
五個女人!
緊接著,幾人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城南。
流光布莊。
正在睡夢中的布莊掌櫃魏安突然隱約聽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雙眼,下意識的抓住了藏在枕頭下邊的一把長刀!
在京都潛伏八年,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日子,就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放鬆警惕!
剛才的那陣動靜,似乎是腳步聲!
就在這時,魏安突然發現窗外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誰?!”
魏安厲喝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直接抽出了長刀,做出了全力一戰的準備,渾身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是我!”
“曹巖!”
緊接著,門外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魏安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解,急忙提著刀跳下了床榻,快步來到了門口。
他不知道曹巖為什麼三更半夜突然來到了布莊。
然而當魏安開啟房門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滿身狼狽的曹巖和兩名渾身是血的曹巖手下,不由得臉色驟變。
“出事了!”
“有人要殺我!”
曹巖喘著氣,一隻手支撐在門邊,抬頭看了一眼魏安,有些虛弱的說道。
“到偏廳等我,我這就去尋尊上!”
魏安皺了皺眉頭,叮囑了一句,迅速向遠處的另一間廂房走去。
然而就在魏安準備敲響那間廂房的門時,門卻突然開啟,張玉穿戴整齊,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了門口。
魏安愣了一下,急忙躬身稟報。
偏廳之內,曹巖狼吞虎嚥的抱著一隻茶壺猛灌著,一名魏安的手下正在替他包紮著手臂上的傷口,地上還滴落了不少的鮮血。
另外那兩名手下,已經被魏安的手下帶下去療傷去了。
張玉坐在主位之上,臉色陰沉,冷冷的看著曹巖,眉頭微皺。
不明所以的魏安站在一旁,臉色凝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劍傷?!”
隨著曹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張玉眯著眼睛,冷冷的問了一句。
“尊上好眼力!”
“沒錯,對方用的的確是劍!”
曹巖擦了擦沾在嘴角的幾片茶葉,用力的點著頭說道。
“怎麼回事?!”
張玉挑了挑眉毛,冷冷的問道。
“回稟尊上,一炷香之前,突然有人闖入了教坊司後院,二話不說,直接對屬下出手!”
“跟隨屬下的八名暗樁,只逃出來兩名,剩下的全部被殺!”
“對方身手極強,心狠手辣,全都是硬茬!”
曹巖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
“什麼路數?!”
“多少人?!”
張玉愣了一下,眯著眼睛冷冷的問道,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戾氣。
“不清楚,一共五人,從始至終一句廢話都沒有,似乎是直接衝著屬下來的!”
曹巖搖著頭,狠狠地說道,臉上滿是不甘。
聽到曹巖的回答,張玉不由得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一旁的魏安同樣臉色凝重,遲疑著問道,言語之間似乎還帶著些許埋怨。
“怎麼可能?”
“即便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也不至於被人這麼趕盡殺絕吧?”
“那些人直接追了我好幾條街,要不是我跑得夠快,恐怕無法活著來到這裡報信了!”
曹巖搖著頭,肯定的說道。
“糊塗!”
“萬一被人跟蹤到這裡,這裡豈不是也會暴露?!”
張玉一聽,立刻露出了一臉的不滿,沉聲責備道。
“尊上放心,屬下是在確認對方沒有追上來之後才進的院子。”
曹巖擺著手,胸有成竹的說道。
聽到曹巖的解釋,張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可是突然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一時之間有些理不清思路。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
魏安愣了一下,轉頭冷冷的衝著門外厲聲喝問了一句。
“掌櫃的,出大事了!”
門外一名手下立刻回答,聲音中透著一絲驚恐。
魏安臉色凝重的轉頭看了張玉和曹巖一眼,迅速開啟了房門。
“什麼事?!”
魏安冷冷的瞪著門外的手下,沉聲問道。
“掌櫃的!剛剛收到訊息,除教坊司之外,城西酒肆,城東鐵匠鋪,幾乎同時遭遇了襲擊,所有暗樁全部被殺,無一活口!”
手下臉色蒼白,拱手一禮答道。
聽到這話,魏安忍不住渾身一震,一臉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了房中的張玉。
“這明顯是衝我們來的!”
曹巖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咬著牙說道,不料由於動作過大,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掙扎著重新坐了回去。
張玉的臉色此刻也變得越發的陰沉。
“下去吧!”
魏安沉著臉,揮手示意手下退下,接著關上了房門,重新回到了屋中。
“究竟會是什麼人乾的?!”
魏安分別看了一眼張玉和曹巖,咬著牙喃喃自語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