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詞條老不正經

第十章 婺州長史

無聊!

李絢抬頭瞟了一眼上方的詞條,神色毫無變化,他早就已經知曉了趙鞏的秘密。

“一州刺史被刺,一州長史身亡,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滿朝上下,竟沒有半點風聲?”稍微停頓,李絢緊跟著問道:“王方鱗,婺州刺史王方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太原王家的人吧?”

說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

李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太原王氏,五姓七家之一,歷經數百年的門閥世族,從前漢司徒王允,護匈奴中郎將王柔開始,到如今,數百年間出了無數英才。

光是本朝,前有初唐四大名相之一的宰相王珪,後有大將王方翼,滿朝上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太原王氏本支和旁支子弟。

如今身為的一州刺史王方鱗被人刺殺,朝中卻沒有半點聲音,這不正常。

等等,王方鱗,王方翼。

嘶,是天后。

看到李絢驚駭的神情,趙鞏平靜的搖搖頭:“這和天后無關,王方鱗雖然和王方翼一樣都是王氏子弟,同樣也都是蟒氏的堂兄,但蟒氏的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王方翼都還在庭州刺史任上好好待著,王方鱗都能升任婺州刺史,說明天后早就已經放下了這些事,主要還是太子病逝,導致朝廷政務混亂,才沒有及時處理。”

李絢微微挑眉,真是這樣嗎?

他們這位則天皇后,權利慾望重的可怕,報復心也同樣重的可怕。

如今沒有收拾太原王氏,一方面是因為當年真正在背後支援王皇后的,其實是她舅舅宰相柳奭,和王氏關係不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有天皇李治在前面擋著。

再加上太原王家這麼多年來,相當安分,所以這些事已經逐漸被人淡忘。

但真的會淡忘嗎?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兇手還沒有抓到,所以暫時壓一壓,等到太子喪禮結束之後再說,免得朝政動盪。”

趙鞏說到這裡,面色嚴肅起來:“婺州長史李藹雖然是邊緣宗室,但也是宗室,他這一死,位置就空了出來,再加上婺州又是彭王當年首任刺史之地,如果推一把,你有很大機會接任這個位置。”

“怕是因為沒有人願意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去任職吧。”李絢忍不住一聲苦笑,但隨即就嚴肅起來。

婺州從來就不是善地,天陰教在那一帶勢力極大。

天陰教,從南北朝亂世崛起的魔門宗派之一,前隋亂世到大唐建國,一直活躍在人們視線裡外的各個角落。

從南梁蕭銑,到自稱“文佳皇帝”的女皇陳碩真,背後都有天陰教的影子。

尤其是陳碩真,傳言她本身就是天陰教的聖女,所以才能掀起那麼大的一場叛亂,至今餘波未平。

當年陳碩真造反被平定以後,雖然表面上一切安定了下來,然而實際上一直都有陳碩真未死的謠言傳來。

天陰教在浙東的活動從來沒有停止過,被他們刺殺身亡的官吏不在少數。

只不過到了長史和刺史這一級別的官員還是頭一回。

李絢如果不是因為有宗室身份,再加上因為那個地方太危險,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願意去的,恐怕也輪不到的他。

而且時間一長,未必就沒有敢搏一搏的人去。

“以你宗室郡王的身份,擔任一個下州長史的位置,如果不是如今對宗室任職的要求越來越嚴苛,不然還有些嫌低。”

趙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盯著李絢說道:“朝堂這一關如此應該就過了,但聖人和天后那邊,就需要你快速的趕回洛陽,同時把龍虎山的那瓶藥帶回來……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在城外竟然遇到了天陰教的妖女。”

“天陰教的妖女倒沒什麼,關鍵是洛陽縣尉之女。”李絢直接說出了自己掌握的最核心機密,然後不解的問道:“那件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子病逝之後,宮內嚴查,發現有一名內侍不見了。”趙鞏面色凝重,語氣沉重的說道:“秘衛調查瞭望樓記錄,最後查到人最後去了洛陽縣尉的府邸,等到秘衛的人查過去的時候,他們一家已經被殺光了!”

“少了誰?”李絢緊緊追問,提示詞條說過,那個女孩就是洛陽縣尉裴齊哲的幼女,

所以要麼是詞條錯了,要麼就是秘衛錯了。

“就少了那名內侍!”趙鞏皺著眉頭看著李絢,敏銳的問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我親眼見的,那可不是什麼宮中內侍,那就是一個幼女,是洛陽縣尉之女,所以,如果剛才那是秘衛結論的話,那麼那名宮中內侍恐怕已經死了。”李絢幽幽的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宮中內侍個子不高,面板白皙,看上去的確和一名小女孩很相似,被替代再正常不過。

那麼究竟是誰主導的這一場替代,替代的目的又是什麼?

李絢緊接著就想到了那個盒子,他剛要問,就聽趙鞏突然間眼裡的警告:“這件事情和你的關係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不然,這世上沒人能救得了你。”

李絢突然間打了個寒顫,他已經猜到了那盒子裡面究竟是什麼了。

李絢認真的點頭:“我明白,所以如果不是恰好碰上,我也不會捲入這是非漩渦。”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件東西,那麼這事恐怕會掀起無限的驚濤駭浪。

誰靠近誰死。

趙鞏鬆了口氣,對於李絢這個外甥,他相當的放心,李絢是個很清醒的人,不該碰的,他絕不去碰。

李絢知道趙鞏在想什麼,但這件事情真的是他想不沾染就能不沾染的嗎?

那個空蕩蕩的被打碎的檀木小匣,不停的在他腦海中浮現。

“對了,阿舅,宮中如今的情形如何?”李絢一句話問的非常謹慎。

“一切如常,陛下依舊於貞觀殿的修養,天后於乾元殿處理政務,潞王,英王和相王在東宮守靈。”趙鞏搖搖頭,有些感慨的說道:“別看如今風雨再起,可你想想,聖人和天后這幾年來,究竟經歷了多少風雨,能有多少事能讓他們動容,安心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不要胡思亂想。”

李絢面色嚴肅的點點頭,從當年房遺愛、高陽公主謀反案,到長孫無忌、褚遂良的倒臺,吳王李恪被冤殺,泰山封禪,到後來破百濟,滅高句麗,滅西突厥,多少大事,無數風雨,又豈是眼前這點謠言就能打垮的。

其實李絢也不信武則天會害死太子李弘,畢竟李弘身體本就不好,武則天根本什麼都不用做,等就足夠了。

然而事實是,這些年,武則天一直在幫助太子李弘延醫尋藥,不然的話,太子根本撐不到今天。

只是朝中的局勢如此,趕到了這裡,才會有這樣的傳言。

“龍虎山的藥……”李絢轉過頭,就看到黑漆小箱正好放在內室的床榻上。

“你自己親手交給陛下吧,免得這中間被別人調了包,再牽連到自己身上。”趙鞏直接擺手,站起來走到了視窗,望著外面的天色說道:“你早點休息,過會晚飯準備好,我讓人來叫你!”

“等一下,阿舅!”李絢走到了裡屋,從包裹裡面取出了一箇中等黃楊木盒子,走出來遞給趙鞏:“這裡面放著我從南昌帶過來的西山白露,洪洲白瓷筆筒,還有一件碧紗裙,以及一張西山萬壽宮求來的平安符。”

“看來你用心了。”趙鞏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也不開啟來,只是拿在手裡:“這一次你急匆匆的自南昌而來,給各家的禮物我都幫你準備好了,你上門的時候帶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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