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笑了，真誠地說道：“孫萌，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是十幾歲的少女，沒有那麼天真。我們都知道愛情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我現在已經夠累了，不想讓自己更累。我不想要表面的風光，也不需要別人的羨慕。我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孫萌聽了我的話也很無奈。
“浪費了我一片心意。我還以為你們會舊情復燃，重歸於好。”孫萌遺憾地說道。
我疑惑地問：“什麼？你的什麼心意呀？”
孫萌心虛地看了我一眼，小心地說道：“今天顧晨陽問了我關於你的事情。我就都告訴他了。”
我腦海中電閃雷鳴。原來是孫萌把我的訊息告訴了顧晨陽。
我說顧晨陽怎麼會知道我住哪。
孫萌以為我生氣了，趕緊補充道：“他非常地擔心你。我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就把你的訊息都告訴他了。陶葉，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你。我都被他感動了。我想給你們兩個製造點機會。”不然你們兩個都這麼冷著，什麼時候能聚到一起呀。
我偷偷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安慰道：“我沒怪你。我也不討厭他。就是這次我欠了他人情呀。”
“以你們兩個的關係，沒有什麼欠不欠的。欠著也行。”孫萌安撫道。
我不這麼認為，在心裡想著以後怎麼還顧晨陽這個人情。
孫萌還不死心，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他那麼喜歡你，你也對他還有感情，就給他一個機會嘛。你不用那麼著急想以後，現在過得開心就行了。你現在又不是在透支以後的感情，不用擔心什麼。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可以幫你傳話。你們兩個這樣，我看著著急。”
我想到一句經常聽到的話，忍不住笑了。
“在等等。我自己還沒有想好。”我坦誠地說道。
兩年前，我和顧晨陽也只談了半年。我們之間是有點感情基礎，但是也沒有那麼深。我不太懂顧晨陽為什麼還那麼喜歡我。
我對他的感情都沒有這樣。
我弄不清楚顧晨陽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對過去耿耿於懷。
如果未來他發現一切跟以前都不一樣了，或者他解開心結了，然後他不喜歡我了。那我該怎麼辦？那個時候我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笑話了。
孫萌勉強地說：“也行。你好好想想也好。千萬不要那麼著急拒絕。”
我調侃地說：“你別我媽還操心呀。”
“阿姨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了，肯定比我還著急。你的嘴也太嚴了。”孫萌又愛又恨地說道。
“我不想讓我媽著急。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干涉。我只是談戀愛，她就覺得我要結婚了，說不定隔三岔五就催我結婚。這誰受得了。我自己都害怕。我分手了，她也會念叨，埋怨我。有些事情不能跟父母說。說了就容易給自己造成壓力。”
孫萌認同地點點頭，不忘叮囑道：“你不跟阿姨說可以，一定要跟我說。我是你們兩個的CP粉。”
我不解地問：“你怎麼上趕著吃狗糧呢？看著別人秀恩愛，你心裡好受呀？”
我是不喜歡看別人秀恩愛。
孫萌沉重地嘆息，無奈地說道：“這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我只能看別人談戀愛了。”
說到這裡，我想到了顧晨陽給孫萌介紹的物件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聊得很火熱。
“顧晨陽給你介紹的那幾個人怎麼樣？”我關心地問道。
孫萌挫敗地說：“簡單來說就是我看上人家了，人家沒有看上我。微信上聊了幾句，對方就沒有任何反應了。我也不能追著人家聊呀。那樣太招人嫌了。”
我瞭然地點點頭，分析道：“確實。你們都不認識，也不瞭解對方。說話很容易讓對方產生誤解，就聊不下去了。他們可能也忙。”
“嗯。我慢慢等著吧。我只想遇到一個很好的人，談一場甜甜的戀愛，不想當戀愛腦，更不想面對生活中的那些瑣事。如果談戀愛給我帶來的不是好處，而是傷害，我寧願不談。”孫萌堅定地說道。
她是想談戀愛，但是還是有理智的。
對此，我很欣慰。作為孫萌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孫萌受傷害。
我們聊了很久。
孫萌走的時候戀戀不捨地說道：“陶葉，你以後談戀愛了也不能冷落我，忽略我。”
“好。”我鄭重地答應道。
孫萌這才滿意地走了。
我站在窗邊看著孫萌回到家才去休息。
夜漸漸地深了。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兩年前的事情全都湧入腦海。
以前我覺得門當戶對很冷漠無情，現在卻覺得這個標準很合理。
我想了很久，很晚才睡著。
早上鬧鐘響的時候是我睡得正香的時候。
我抬手把鬧鐘關掉了，告訴自己再睡一會。
但是立刻又進入深度睡眠的我根本就把控不了自己的時間。
半個小時後，我的手機響了。
我一激靈，立刻清醒了，心裡不自覺地驚慌。我看了一眼時間，還好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我接通了孫萌的電話，一邊跟孫萌說話，一邊趕緊洗漱。
“我在你樓下，你起床了嗎？”
“起了。我今天睡過了。你再等我一會。我很快就下去。”
“沒事，不著急。大不了我們不買早飯了。我在公司還有一點零食。我們兩個吃零食對付一下。”
“好。”
孫萌掛了電話。
我著急忙慌地洗漱。
平時我都是留了充足的時間。這樣不會太匆忙。我不想一大早就慌里慌張的。
而且早點起床還能悠閒地吃個早飯。
晚起不是沒有時間吃早飯了，而是沒有時間排隊了。這附近很多人都喜歡晚起。
八點前的那二十分鐘，附近的幾家早餐店都擠滿了人。這個時間想要買早飯非常耽誤時間。
我匆匆洗漱，然後簡單地收拾一下就下樓了。
孫萌站在樓下等著我。
“你來很久了吧？”我抱歉地說道。
“也沒多久。我今天也起晚了。剛才我等了一會，見你遲遲不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我就給你打了一個電話。”
我感激地說：“還好你給我打了電話。不然我今天就遲到了。早上我把鬧鐘關了又睡了一會，結果就忘了時間。如果你不給我打電話，我現在還睡著呢。”
孫萌開心地笑了，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也這麼困？我昨天晚上追書了。你幹什麼了？你平常不這樣呀！”
“我……我昨天晚上玩了一會手機，睡得晚了點。”
孫萌沒有懷疑，輕輕地點點頭，建議道：“你可以訂兩個鬧鐘。這樣你就不用擔心睡過了。”
我贊同地說道：“好辦法呀。我現在就再訂一個鬧鐘。你真聰明。”
孫萌不好意思地說“也不是聰明不聰明吧。是我喜歡睡懶覺。訂兩個鬧鐘就讓我覺得自己多睡了十幾分鍾。主要是心理作用。”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兩個鬧鐘確實比較好。
我正思考著第二個鬧鐘定在什麼時候，孫萌突然用力地推了推我的手臂，想要提示我什麼。
我也不糾結了，隨手訂了一個七點二十的鬧鐘，然後抬頭，一臉迷茫地看向孫萌，問道：“怎麼了？”
孫萌一臉激動，輕輕揚了揚下巴，讓我往前看。
我轉頭，看到了顧晨陽拎著兩份早飯站在路邊。看到我在看他，他臉上露出了陽光的笑容。
這個時候，我很難不自作多情地覺得他是在等我。
“你起這麼早呀！”我努力平常地打招呼。
“嗯。我擔心那個沈昆還糾纏你，想送你去上班。這是我給你們帶的早飯。”
顧晨陽走過來，把早飯遞給我和孫萌。
我正想著怎麼拒絕。
孫萌已經伸手接了過來，客套地說道：“謝謝。真是麻煩你了，這麼早過來給我們送早飯。我們正愁著沒時間買早飯呢。”
她一下子就把我們的事情都說了。
我也只好接過早飯，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顧晨陽笑著說道。
他給我們每人買了兩個包子，一個牛肉餡餅，還有一杯豆漿。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你吃過早飯了嗎？”我關心地問道。
顧晨陽立刻熱情地說道：“我吃過了。”
好吧，那我只能努力吃了。
路上都是匆匆趕去上班的人。
有幾個人急匆匆地從我們身邊經過，走到我們前面幾步，回頭看顧晨陽，眼神中閃過驚訝和害羞。
到了公司附近，我們遇到了幾個和我們一樣有點匆忙的同事。
他們走到我們前面，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
我想著讓顧晨陽回去吧，免得被其他人看到。孫萌卻主動打招呼。
那幾個同事紛紛回頭，客氣地跟我們打招呼，眼神裡都是好奇。
“我們到了。你回去吧。”我有點心虛地對顧晨陽說道。
“嗯。”顧晨陽停住了腳步。
到了公司，那幾個同事就問我和顧晨陽是什麼關係。
我沒有回答他們，隨便說了一句話岔開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