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都吻了,穆晚晴沒再扭捏,任由他擺弄。
洗完澡,文湛用浴巾把她裹好,直接一把打橫抱出去。
從衣帽間裡取來乾淨的睡衣,男人放在床邊又轉身走開:“你先睡吧,我去簡單沖沖。”
他的長褲還在腿上,這會兒全都溼了黏著面板。
不然,他會繼續伺候到底,幫她穿好衣服。
“嗯……”穆晚晴聲如蚊蚋,鑽進被子裡把自己包好。
直到男人回了浴室,她才大大喘了口氣,趕緊爬出來穿衣服。
等再次躺好,她瞪著眼看向天花板,身體上的不適都被完全忽略了。
兩人彆扭了這麼久,她在客臥分房了這麼久——剛才那一吻,等於全部化解了。
呆會兒他出來,該怎麼面對?
腦子一片混亂,還沒理清楚,浴室門一響,男人帶著渾身熱氣已經出來了。
她只能馬上閉眼,假裝已經睡著。
文湛走過來,潤潤的眼眸沉沉瞥她一眼,明顯看出她在裝睡,但也沒拆穿。
今天太晚了,她生病了不舒服,而自己也很累了。
先好好睡一覺。
等這幾日忙過去,老爺子的後事辦妥,他們才能有心思好好聊這些。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關了燈,拉開被子躺進去。
其實,身體有一種莫名的渴望,想轉過身將她抱進懷裡。
爺爺去世,是他心裡短時間無法癒合的痛,他也想有個精神支撐,想有個人安慰。
可又怕這貿然親近會讓她緊張防備,甚至嚇得起身離開。
渴望了好一會兒,直到睏意將兩人同時包圍,他在半醒半睡間,翻了個身,距離上離她更近了點。
而快睡著的穆晚晴,意識朦朧中察覺到男人朝她靠攏了些。
神經本能地緊了下。
好在,他只是很正常地翻了個身,不再有其它動作。
她緊繃的神經才又慢慢放鬆,繼而沉睡……
夜裡,穆晚晴得起來。
雖然很困很累,但必須起,不然她剛剛疏通了一點的乳腺,又會因為漲奶堵得更厲害。
孩子們不在主臥,她在黑暗中靜悄悄地朝外挪去。
不料,身後突然傳來惺忪低啞的語調:“你去哪兒?”
她嚇了一跳,回頭看向床榻,“餵奶……”
“病了還操心什麼,交給月嫂就行了。”
知道他什麼都不懂,女人尷尬地解釋了句:“必須得喂,不然我又要遭罪,你繼續睡吧。”
文湛這些日子太累了,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又困得睡去,嘟囔了句:“喂完回來……”
穆晚晴開門出去時,耳邊還回蕩著這話。
嘟嘟囔囔的,不似他白天清醒時那麼清冷強勢,反倒有種小男孩撒嬌鬧情緒時的懵懂執拗。
喂完孩子,她真的又回來了。
而且,剛一躺上床,便被男人拖進懷裡抱住,也不知他是不是一直沒睡等著她。
穆晚晴嚇得睡意全無,黑暗中抬眸看著他的輪廓,大氣都不敢喘。
好在他抱住自己後,沒有進一步動作,很快呼吸低沉平穩,睡著了。
看得出來,他也很累很困。
黑暗中,女人緩緩放鬆。
這一刻,竟也有些同情、心疼他起來。
如果他真心悔改,以後善待自己,關注家庭——那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離婚的打算,跟他一直走下去?
兩人抱在一起,這一覺,雙雙睡到忘了時間。
清晨,周嬸起來把孩子們安頓好,看著牆上的掛鐘,再看看二樓的主臥,左右為難。
她知道這是兩人感情修復的大好時機,不該打斷的。
可想著太太乳腺炎還沒好利索,睡了三四個鐘沒起來排空,這萬一又嚴重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實在不放心,見哥哥哭起來,月嫂正好把溫好的母乳餵給小傢伙,她起身抱過來,故意帶著小傢伙上樓,在主臥外徘徊。
小少爺,哭吧哭吧,哭大聲點……
周嬸在心裡祈禱。
房間裡,穆晚晴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了。
聽到孩子的哭聲,她第一反應還覺得是在做夢。
後來是文湛突然驚醒,身子一震,仰頭就問:“是不是孩子在哭?”
穆晚晴被他摟在懷裡,這下也醒了,一抬頭與他的視線撞上,瞬間——尷尬得不知所措。
“哇……哇——”
好在外間走廊裡嬰兒的哭聲一陣高過一陣,她沒窘幾秒便反應過來,“是哥哥的哭聲,天都亮了,肯定餓了。”
她撇開男人坐起身,著急忙慌地就要下床,結果才動一下,又“嘶”一聲,身體僵住。
見她佝僂著腰身,定住不動,文湛立刻皺眉:“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沒事……你去開門,讓月嫂把孩子抱進來。”她忍著沉甸甸墜脹的疼痛,吩咐完男人,趕緊去浴室。
熱毛巾捂捂,輕輕揉揉,再讓寶寶吸吸——她祈禱著能化解,不然,又要遭受昨晚那凌遲般的痛苦了。
聽到孩子聲音進來,她轉身出去。
周嬸看到她,一臉欣慰又曖昧的笑,“知道你們睡得熟,本不該打擾,可小傢伙哭得太厲害,不興哄。”
穆晚晴根本不敢看周嬸狹促的眼神,接過孩子去貴妃椅那邊。
結果,折騰了好一會兒,孩子哭聲斷斷續續沒止住,她也疼得快要掉眼淚。
周嬸一看便知,皺眉嘆道:“是不是又堵了?”
穆晚晴有苦難言。
她現在整個腋下都疼,抬胳膊都艱難。
見她強忍著不適還想嘗試繼續親喂,周嬸勸道:“先用熱毛巾捂捂,等好受點讓三少幫你吧。大人有力氣,又好掌控力道。”
穆晚晴聽得一愣,轉頭看向站在貴妃椅側面的周嬸,滿臉不解:“他……幫我?”
“哎呀,就是……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過去那時候……沒有什麼催乳師,吸奶器,出現這種情況都是丈夫幫忙的……”
老嬸子是過來人,臉皮厚一些,說完做了個噘嘴吸的動作,“就這樣,有用的!”
轟!
穆晚晴腦子裡砰然炸響,整個人石化僵住,臉頰熱烘烘地燒起來。
她寧願繼續被催乳師折磨,也不想讓文湛給她……
可週嬸哪管這些,見男主人從浴室出來,轉身上前就跟他說道:“三少,你去幫幫太太,女人餵奶可遭罪了,你趕緊幫她弄下,別嚴重了再燒起來。”
文湛同樣一頭霧水。
他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催乳師,要他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