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氣氛有些凝重。
清雪仙子在挖牆腳，可偏偏有理有據，不容人拒絕。
就這樣攔著他人前往高處走，似乎也不妥。
“哥哥，你覺得我加入丹陽派，好還是不好？”葉妃雪再次問道。
“加入也好，不加入也罷，對我陸家影響不大。”
陸玄機斟酌著詞語說道：“陸家有我支撐著，還垮不了。”
葉妃雪點頭道：“哥哥，我明白了。”
看向清雪仙子歉意道：“姑姑，對不起了。我不會加入丹陽派，而是會留在陸家。”
“你可知，你這樣會錯過什麼嗎？加入丹陽派，你至少有五層的機率成為紫府；可在陸家，成為紫府的機率不足一層。”
清雪仙子說道，有些痛心疾首。
葉妃雪點頭道：“加入丹陽派最好的結局是成為紫府修士，可那又如何？紫府修士在丹陽派只算是中層，上面還有一些老牌紫府長老，還有一些金丹老祖壓著；可在陸家只有五個築基修士，我現在就是高層，大權在握。等到幾十年後幾位長老坐化，我就是大長老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凰尾。”
清雪仙子說道：“築基壽命不過是二百四十年，可紫府壽命為四百八十年。留在陸家會成為雞頭，可也失去更進一步的可能。”
葉妃雪平淡說道：“當年我只是一個鄉村丫頭，三餐不飽，時常吃著野菜窩窩頭，壽命最長為六十歲。可加入陸家後，每天吃著靈米，壽命為二百多年。在這裡，我每活一天都是賺了。”
“哥哥若是能邁入紫府，我們可相守四百年；若是哥哥衝擊紫府失敗，最後隕落，我即便成為紫府又有什麼意義。活著也是無趣，不如陪哥哥而去，這樣彼此也不孤單。”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柔情，情意綿綿。
在她的眼眸中，只有陸玄機。
有他，便有世界。
若是沒有了他，世界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你沒有強者之心，你的格局太小了。等著你到了百歲的時刻，你就會發現所謂的情愛，只是凡人無病呻吟。我輩修士只有道侶，沒有夫妻。人間的情情愛愛，床上的歡愉，那裡有長生重要。”
清雪仙子笑著，對葉妃雪很失望，放棄對她招攬。
因為葉妃雪沒有強者之心。
在修煉的路上，靈根資質很重要，可到了後期，堅定的求道之心格外重要。
很多三靈根，四靈根，因為道心堅定成就紫府，甚至是金丹。
可一些二靈根異靈根，因為心境不堅定，缺乏強者之心，倒在了紫府的門檻上。
葉妃雪資質很好，是火木二靈根，可執著於雞頭與鳳尾之別，執著於情愛當中，很沒有出息，未來前途有限。
曾經有一位修士資質不好，只是四靈根，可為了築基，甘心當一個女修的爐鼎；為了紫府，使用邪道秘術，把自己煉為活屍；為了成就金丹，直接對著仇人叫爹。
很多修士鄙視他，做人沒有底線，為人下作，做人沒有尊嚴。
可那些鄙視他的修士，已經化為黃土；
可這個修士，卻依舊逍遙活著。
……
交談片刻，清雪仙子離去了。
其他客人都是陸續離去。
很快的，長垣山變得安靜下來。
在書房當中，大長老取出賬本，開始交代著家底。
“陸家，現在有修士二百三十五人，五靈根一百五十人，四靈根八十人，三靈根僅僅有五人。練氣初期修士一百零三人，練氣中期九十人，練氣後期四十二人。”
“練氣期修士，根據修為強弱，年俸為十靈石，二十靈石，三十靈石。家族食堂，丹藥補助等等，每年花費為七千靈石。築基修士在三百靈石到七百靈石，再加上丹藥、靈米等補助，每年花費為四千靈石。每年家族花費一萬一千靈石。”
“家族有著一處赤鐵礦，年收入一千五百靈石；有著靈田，靈藥、靈獸等，大約是九千靈石；還有各種副業，大約是三千靈石。一年收入大約是一萬三千五百靈石。”
“現在家族，庫存當中還有三萬靈石，還有赤鐵礦五千斤，靈鐵三千斤，白陽米大約是一百萬斤，白丹陽一百瓶……”
“收入減去開支，每年能結餘兩千五百靈石。”
說到了開支，大長老說道：“每年兩千五百靈石的結餘，看似很多，其實很少。購買二品靈器價格在一千靈石到一萬靈石之間，在外面購買一枚築基丹需要一萬五千靈石，購買紫陽玉需要二十萬靈石，購買紫府丹價格便宜一些需要十五萬靈石……若是中間出了一些問題，花錢更多。這就是陸家的家底。錢到了花的時刻，永遠感覺不夠用。”
丟下賬本，很是無奈的樣子
“當問題不只是這樣。丹陽派外售的紫陽玉和紫府丹數量有限，很多時刻有錢也買不到。可若是到了外地去購買，可能錢財露白，還來不及買下東西，就是被殺人奪寶。”
“陸家會好起來的。”
陸玄機安慰道。
“小雪，你應該加入丹陽派，那裡資源多。可在陸家，你好似龍困淺灘。”大長老嘆息道。
“大長老，你是三靈根，可為何要留在家族，前往丹陽派似乎更有前途。”
葉妃雪反問道。
大長老沉默了，若是那時加入丹陽派，他現在已是半步紫府，或是邁入紫府境界。
到了那時，可能與清雪仙子結為道侶，彼此相互恩愛，享受著美好生活。
而不是現在這樣，清雪仙子已是半步紫府，未來紫府有望；而他只是築基八層，距離紫府有很大距離，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也越來越不可能。
“我捨不得母親。”
大長老開口道，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似乎想到一些美好的往事，不由得笑起來：“我的父親資質不好，只是五靈根。在六十歲的時刻，也只是練氣三層而已。父親覺得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到了凡間一個縣城駐守著，在那裡娶了十八位妻妾，希望誕生下優秀的嬰兒，未來光宗耀祖。父親多數的孩子沒有靈根，或是靈根不好。唯有我，在六歲的時刻，檢測出為三靈根。”
“當時父親，興奮的大醉一場。”
“在我十三歲的時刻，我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加入丹陽派，一個是留在家中。最後，我留在家中了，因為我捨不得父親，捨不得母親。”
葉妃雪問道：“那你後悔嗎？”
“後悔，自然後悔了。當年，我若是加入丹陽派，可能現在已經是紫府修士了，還娶清雪仙子為妻。”大長老笑著，笑得很是灑脫：“後悔是後悔，可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依舊是這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