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毒啟明這強拉出來的笑容,聽著他所說的話,秦冕感覺要吐。
虛偽的家族,絕大多數都具有虛偽的性格。
自己不在,你們會來嘛?
都盯自己近一個小時了,講這樣的話,感覺很客氣嗎?
過了十來息,他淡淡地說:“都進來說話吧。”
待他們進院子後,他淡淡地說:“對不住,重傷在身,不能招待你們,也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既然大家現在面子上還和和氣氣的,那就和氣到底。
毒啟明尷尬笑著說:“秦冕小友,以前是我們毒家的晚輩做得不對。經過我們瞭解、調查真相後,對有些子弟進行了處罰。”
他邊講邊盯著秦冕,試探著他的反應。
可他失望了。
他講這話的時候,秦冕眯著眼睛,毫無反應。
要有什麼反應?
在秦家周圍佈置眼線,三番兩次派出脫凡境襲殺自己,難道毒家高層不知道?
說完這幾句,毒啟明吞下一口唾沫,聲音很是響亮,眼睛卻還是盯著秦冕。
秦冕眼也沒睜地問:“就這些?”
四人臉上閃過不愉。只是因為聽說他能輕易擊殺脫凡境6重,所以馬上將這種神態收起。
心中卻還是很不忿。毒啟明是毒家族長,在鎮遠宗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你看都不看一眼,這是蔑視嗎?
即使你能壓服范家,可這裡是鎮遠宗,大家都是同門。
毒家大長老毒再興開口說道:“秦冕小友,我們很尊敬太老祖,認為太老祖是我鎮遠宗的定神巨山。有他老人家在,我們鎮遠宗將迎來一個又一個巨大輝煌。”
“我也相信,在太老祖坐鎮的情況下,我們鎮遠宗各家族直至每一個弟子,都會精誠團結,把鎮遠宗建設得比焦山宗更好。”
聽他停了五六息,秦冕還是眼睛沒睜開地問:“然後呢?”
毒家二長老毒佳興說:“我毒家已經決定,把那些曾針對過你的子弟禁足三年,毒家人今後見你就繞道而行。”
毒家三長老毒啟發說:“如果秦冕小友還不滿意,我們毒家搬離鎮遠宗,到外面尋找一處地方安家落戶。”
不得不說,他們這些處理手段聽起來很尊重秦冕。
如果傳出去,人家一定會說:秦冕,針對過你的被禁足,今後繞著你走,如果還不滿意,毒家都可以搬出去,這誠意夠大的了。如果不答應,那就太欺侮人、心胸太小了。
這是哀兵!
秦冕還是不為所動地問道:“然後呢?”
毒啟明拿出一個儲物戒:“秦冕小友,這是我毒家對你和你姐姐的賠償。鑑於家族實力不強,可能會讓你笑話。”
秦冕睜開眼睛,接過儲物戒一看,馬上又扔回給他:“五十萬上品元石,你們毒家還真會羞辱人呢。你們走吧,等我傷好後,再來找你們說叨說叨。”
毒啟明苦著臉說:“秦冕小友,這是我毒家能拿出的最大誠意。為了籌集這五十萬,我們把震異城的半條街都抵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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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再興慢條斯理地說:“秦冕小友,大家都是鎮遠宗的,還請看在太老祖的份上,讓過去的事情過去。”
“雖然毒家有些子弟曾經對你們姐弟造成過傷害,但你們現在完好無損,境階甚至提升得比以前更快,戰力更強,從修煉來講,我范家那些子弟是你們成功的磨刀石。”
秦冕漠然問道:“這麼說來,我姐應該感謝你毒家子弟設計擊傷她的玄府,我應該感謝你們毒家明裡暗裡的追殺,感謝你們向范家報告我的行蹤,還和范家一起追殺於我?”
毒啟明連忙擺手:“秦冕小友,你說的這些應該不可能。我毒家在鎮遠宗都只是一箇中小家族,不會有那麼大精力專門針對你們姐弟。”
“至於和范家聯絡,那更不可能。我可以發誓,家族絕對沒參與這事……”
秦冕淡淡地打斷他的話:“那你發個誓給我聽聽。”
毒啟明沒想到秦冕會來這麼一句,被頂在那裡張著嘴、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後才說:“作為修士,不能隨便發誓。”
秦冕淡漠地說:“既然知道不能隨便發誓,那就不要那麼說。我告訴你們,在我姐的玄府受損後,我就發誓要殺了毒埭。”
沒等他們從震驚中醒轉,他擺擺手:“你們走吧。我要專心療傷去了。”
說著站起,將玉椅收進儲物戒。
語言上趕人,動作進行配合。
葛秀奇既然那麼說了,他就不會對除毒埭以外的人下殺手;知道毒家沒有多少底蘊,但沒想到他們這麼無知,沒必要和他們在言語上繼續糾纏下去。
他現在有種感覺,好像越來越不喜歡和這些弱者進行嘴炮了。
見秦冕面無表情地攆他們離開,毒啟明惴惴地說:“秦冕小友,你原諒了我毒家嗎?”
秦冕眼神一厲,送給他一個字:“滾!”
四人看到他眼裡射出的冷芒,心臟都緊縮了一下,差點沒喘過氣來。
這眼神,太嚇人了。
毒啟明鼓起勇氣說:“秦冕小友,我回去請示老祖,看他老人家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最後一個字說落下,他們四人已經出了大門。
秦冕揮手將大門關上,將裡裡外外的陣法開啟,拿出一顆煉體丹服下。
然後拿出一張玉桌,再拿出一個玉墩,就在院子裡盤坐下來。
《開天鴻蒙訣》一直在運轉,煉體丹進入體內,很快化成各種濃郁的能量,朝四肢百骸竄去。
不到五分鐘,秦冕就發現這煉體丹和以前的煉體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因為能量更高,導致效果更明顯……
範署和範昊兩人回到家族,向高層彙報這次談判的整個過程。
範署還好,範昊卻是怒氣衝衝,甚至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一群該死的蠢貨,不但讓二長老遭受一個先天境的羞辱,也讓我遭受這出生以來最大的羞辱。”
“我在這裡和各位老祖說清楚,如果我今後再聽到有這樣的人,我第一個去殺了他。如果老祖們不同意,我自願退出范家!”
他是范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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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天才,發現自己只能和先天境的秦冕戰成平手,還因為家族這樣的鳥事,被秦冕換著不同的花樣進行羞辱,心裡很不平衡了。
只因家族看出秦冕對他沒什麼壞印象,所以要他和範署一起去,為了家族利益,他去了,沒想到又被羞辱。
對群毆弱者這樣的行為,他本身就不認同;作惡者死了,可羞辱卻一次又一次降臨他頭上。
何能不怒?
範署擺擺手:“範昊,這樣衝動的話,多說無益。你是范家人,接受的是家族專門的培養,從不缺資源,不需要經歷和他們一樣的成長環境。”
範昊梗著脖子說:“二長老,我接受家族專門的培養是不錯,可我也沒享受過家族多少修煉資源。我和範天一樣,修煉的資源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相對秦冕而言,我和範天去過的險地更多。他去過的險地,我們只有藥谷秘境沒去過,可我們去過的,他只去了魔旗山險地、河曦宗遺址、西岐沼澤。”
“不知長老想到這其中的關聯沒有。我們的戰力都很強大,都沒從宗門或家族中獲得多少修煉資源。像范進、範春那樣的蠢貨,只敢在家族、在焦山宗耍耍橫,遇上秦冕那樣,直接就殺了。”
範逸的臉色很不愉快。范進、範春是他的直系後人,卻被當著面左一個蠢貨又一個該死的,他心裡很不痛快。
範西克也是臉色很不愉。整個談判過程,範署都錄了下來,看到自己被秦冕稱呼為老傢伙,還要和自己說叨說叨,心中更是不滿。
但畢竟還是一族之長,他擺擺手:“範昊,不要說這些了。準備那些賠償吧。大長老,還請你去暗花樓,把尾款付了。”
範逸耷拉著眼皮說:“前段時間暗花樓受到重大打擊,所有地址都變了,想要找到聯絡人應該比較困難。”
範昊的火氣又上來了:“也不知道是哪樣的蠢貨想出這樣的蠢辦……”
二長老揮手打斷他的話:“只要暗花樓沒滅亡,中洲必定有聯絡點,甚至跑不出楷固城。秦冕說是要十天時間療傷,萬一這中間暗花樓再去暗殺,這個責任就要我們范家承擔。”
聯絡暗花樓對付秦冕,那是大長老極力贊成的,也是他全力促成的,說是可以降低家族子弟的死亡,那麼後續處理,也應該由他負責。
但當著他的面這麼責罵,很不合適宜。
範西克連連點頭:“這事就麻煩大長老了。”
範逸冷哼一聲算作是回應。
過十餘息後,他淡淡地說:“秦冕不到二十歲,竟然能戰敗我范家的不世弟子,還是以先天境後期的境階戰勝脫凡境7重,我范家應該好好分析一下。”
範昊雖然比較單純,但這話還是聽得懂的,他連連點頭:“確實應該好好研究。後天境的時候能在幾十丈以外擲槍殺同階,可以在先天境中如入無人之境,現在又能殺脫凡境如殺雞。不過,戰敗我倒是沒有,第一次是平手,第二次他略佔上風,可他的底牌盡出了。”
範逸哼了一聲,站起朝外走:“本長老這就安排人去尋找暗花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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