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還是很注意的,能不擊殺就不擊殺。這種時候擊殺人家的幫手,等於摧毀任吉羌的兵器,影響他後續的戰鬥。
任吉羌也經歷了短暫的糾結。剛才幾招,他看出秦冕不是先前那幾個對手,強太多了。他也知道他可以擊殺這兩條蛇,卻還是沒有擊殺,這得承他的情。
但他不甘心就這麼失敗,所以還想一戰。
而秦冕剛才這麼風捲殘雲地把兩條一級蟒蛇打得基本失去戰力,也讓臺下眾人大吃一驚。
如果說先前是因為先啟動導致古力鵬被動的話,這可是實打實的戰鬥。兩條一級蟒蛇,對任何一個崇天境都不會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秦家有人低聲嘀咕,“他進階這麼快,戰力又這麼強,這是重返妖孽行列的表現嗎?”
有人回應道,“我今天出來前聽說一件事,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是真的。”
看到旁邊幾人都看向自己,更遠的人把腦袋伸過來,他繼續說道,“幾天前他又去闖了駝背石林,並且打穿,一直闖到長嶺山脈山脊下,被武哥他們看到了,三個先天境還請他吃了三級獸肉。”
看到那些腦袋認真的樣子,他笑著說,“模糊中,我聽到說戰勝了一群暴猿……”
“哇,任吉羌終於放出二級蠻牛了!”
一聲大吼傳來,打斷了他的話,看到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走,腦袋都往回縮,他趕緊說道,“暴猿群裡有兩隻二級的。”
也許沒人聽見他最後那句話,他也沒強調,睜大眼睛看向8號臺,要親眼驗證一下那傳言是不是真的。
兩條蟒蛇被輕易擊敗,讓毒奇易和毒奇駿等人的心一直往下沉,看到任吉羌放出二級蠻牛,任吉羌也拿出長劍,下沉的心瞬間歸位,還往上跳了兩跳。
毒奇易哼道,“不得不承認,你的戰力很強,兩條蟒蛇都被你輕鬆擊敗,但這是蠻牛,是二級蠻牛。在這麼狹窄的地方,任你戰力再強,也打不過蠻牛和任吉羌的配合。”
毒奇駿現在倒是冷靜了不少,“任吉羌有蠻牛,就是不知道秦冕會不會有如符籙一樣的輔助。如果有,那就麻煩了。”
他們在駝背石林邊沿恢復元力的時候,毒凡力含含糊糊說他用符籙阻止過他們兩個,使得他們沒能抓住,並要他們今後遇到,小心他的符籙。
毒凡力和毒高凡當時並沒把被困近兩盞茶時間、而且受輕傷的事情說出來,而且也沒正面遇上,所以那些崇天境也沒當一回事。
今天看到有人用符籙,任吉羌控獸,毒奇駿這才想起秦冕曾經用符籙“阻止”過毒凡力他們,故而有這麼一擔憂。
這些,毒奇易是不知道的,他搖著頭說,“不可能,秦冕那小崽子的性格我知道,他不會使用這些,只會硬碰硬。”
見他這麼說,毒奇駿也不和他爭辯。毒凡力和毒高凡遭受符籙“阻止”,他也沒看到,現在他們更是魂歸不知何處,他還怎麼說?只能不說……
任吉羌放出6米長的蠻牛,讓寬10米、長15米的鬥臺忽顯擁擠。
秦冕拿著長槍瞬間閃移,來到蠻牛身側,一槍刺去。
他想先解決蠻牛。
蠻牛轉頭一甩,身子跟著轉動。
彎彎的牛角架住長槍,蠻牛瞬間朝他衝去。
秦冕走出龍虎步,一槍刺向蠻牛脖子。
就在這時,牛尾掃向秦冕右側,扭頭左轉;任吉羌持劍躍起,從左側刺向秦冕的頭。
他就等這樣的機會。一旦秦冕出招發力,他就出擊。
這一出擊,即可解救蠻牛,還可逼迫秦冕後退;如果不後退,必會擊中對方,從而鎖定勝局。
毒奇易噌地站起,大吼道,“這回是必敗無疑。”
布吉嘟嚕,“冕子,你怎麼避開這必敗的配合呢?”
松祼喃喃道,“招式已出,途中變招會導致力度不夠,更容易陷入被動。牛尾封右路,牛角封前路,任吉羌封上路和左路,想躍起避開都不可能。也沒事,敗這一場,只要其它場次不輸,還是有可能拿第二,到時候可以挑戰前10,成為真正的前10。”
朱佔群心想,你現在是加速前行擊退蠻牛,承受任吉羌帶來的傷呢;還是用絕對力量擊飛任吉羌,承受蠻牛的鋼尾一擊後再去戰牛呢。
毒作雍心道,這也算是十面埋伏,你無力迴天了。安安心心爭取第2,到時候希望你能挑戰我,我期待與你痛快一戰。
秦家人都是滿臉緊張,心中嘆息秦冕遇到了這樣的變態對手,但又盼望奇蹟出現。
在崇天境這個境階,家族原本就沒抱什麼希望,只要穩穩妥妥一場場地打,有個幾個人進入前200即可;沒想到秦冕一上來就表現耀眼,擊敗古力鵬,讓這些人生起希望。
當然,家族大多數人還不知道秦冕的表現,因為現在還沒人出去傳訊息。
其實,家族也沒想到他會參加,召集子弟開會的日子是20天前,那時的他還是通竅境。有人提過要他參加通竅境的比賽,但有人反對,說他前兩年都拒絕參加,現在秦芷的玄府這樣,更不會去參加。
後來有幾人知道他已經進階,但一個剛剛進階的,能有多強的戰力?
雖然老祖後來找他問過話,但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戰力,故也沒怎麼重視。
家族對崇天境這一個境階沒抱希望,子弟們也知道;現在秦冕出現了,他們的信心就大增,所以很希望出現奇蹟。
奇蹟,是建立在平常的努力和擁有的實力基礎上的。
面對身後掃來的、如同鋼鞭一樣的牛尾,看著忽然因蠻牛扭頭而刺來的牛角,面對突然從左前方攻擊而來的任吉羌,秦冕暴喝一聲,生生止住前行的腳步,縱身躍起,空中轉身,一槍橫掃。
這時候,沒有規範的招式,只有自由的發揮……所謂的隨機應變。
任吉羌感覺劍尖差半尺就可以刺進秦冕肩膀,看到牛尾也離秦冕後腰不到一尺,心中一喜:勝利在望。
剎那間,他看到秦冕竄起如一道風,黑黝黝的長槍掃向自己,心頭驟緊。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一股距離從劍身傳來,震得手臂發木;緊接著,左肋傳來劇痛,耳旁傳來呼呼聲,再接著……趴在鬥場邊沿,長劍在身下。
他懵懵中抬起頭,看到秦冕坐在蠻牛背上,雙腳抵著牛角,一手抓著牛尾鬃,一手抓著長槍揮舞,任由蠻牛在那裡轉著圈蹦躂,好像是他在馴獸一般。
發生什麼了?
觀戰區,所有人呆滯瞬間後表情各異。
毒作雍看著坐在蠻牛背上的秦冕,心情複雜。蠻牛的角,蠻牛的尾,任吉羌的劍,只要慢半剎那,就會有一樣落在身上,就會是失敗的起點……竟然全部避開。可以,值得一戰。
朱佔群苦笑。兩種想法都錯了。擁有絕對力量的人,處理問題的方式還真不可揣測,總能出人意料。
站著的毒奇易呆了,喃喃道,“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二級兇獸呢…8號臺第一已經無人可擋了。任吉羌不會再去挑戰他,古力鵬也不會……對,抓緊聯絡。一個接一個去對付他,累也要累死他。”
看到他轉身就旁邊走,毒奇駿問道,“幹什麼去?不看了?”
毒奇易附在他耳邊說,“找保利去。既然暫時第10阻擋不了,挑戰的時候可以多找一些人,讓他進不了最終的前10還是有希望的。”
毒奇駿瞥了他一眼,“我們是觀眾,人家是參賽者,中間隔了5排臺階呢,你想被執事懲罰?”
毒奇易激靈一下,連忙坐下。
忘記這一茬了。
松祼拍拍旁邊的苟昇,“這個冕子,弄得我的心都不好了。大比過後,要他請吃二級兇獸肉,不過癮不罷休。”
苟昇扭頭看了他一眼,狠狠地搓了兩把臉,“這傢伙,意識怎麼會這麼強?我剛才盤算一下,如果是我,起碼要遭受兩擊。”
松祼哈哈笑道,“不能這麼代入的。如果是你,遇到兩條蟒蛇就已經離場。”
秦家有人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你們看著,我回去報告族長。”
這樣的好事,應該讓族中高層知曉……
任吉羌緩緩站起,朝秦冕抱拳,帶著苦笑說,“我認輸。”
秦冕哈哈一笑,從蠻牛背上躍下,還以一禮,“承讓!”
說完,大步朝鬥臺外走去。
剛出鬥臺,就感覺各種目光鎖定他身,有欽佩的,有讚賞的,有眼熱的,有妒忌的,有恨的,有挑釁的……
誰挑釁?
他扭頭掃視一圈,叫得出名字的有毒作雍、保利、胡沙奇、左力桁。
其他3人還有一點戰力,你保利露出這種眼神,想捱揍嗎?
掃過毒奇易、毒奇駿以及他們周圍幾人的帶恨的眼神,不帶停留的。
別人戰鬥,你們觀戰,有什麼資格來恨,不是給你們毒家找麻煩嗎?
看到秦家那些子弟朝他鼓掌,他回以坦然微笑。
坐下後,秦冕問布吉,“怎麼樣,刺激不?”
布吉點頭,“你的牛逼最大。”
看到秦冕矜持的笑,松祼大笑道,“那牛是母的,你知道不?”
秦冕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