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良辰美景，春宵一刻，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顏槿意外之餘，精明地眯了眯眼，揶揄地開口。
“關心你也不行麼。你跟高老師在做什麼呢？要不要一起出來吃燒烤？”餘夏打著約吃宵夜的旗號，旁敲側擊。
“算了吧。我才剛下課準備回去呢！就不跟你約了啊。”顏槿邊走邊說。
餘夏臉色一沉，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今天還加班？沒跟高老師一起過平安夜？”
“姐像是那種見色忘義的戀愛腦麼？這不是過兩天快元旦了嗎？有兩個學生要在迎新活動上表演，讓我給她們加練幾天。先不說了，我要快點回去了，不然高老師真要生氣了。祝你平安夜快樂，聖誕快樂，新年快樂啊！”顏槿一股腦兒把祝福都說了。
“渣女，你是打算今年都不聯絡我了麼。”餘夏怨念深重地埋汰了她一句。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跟池總的二人世界？”
兩人日常互懟了幾個來回，又相親相愛地掛了電話。
餘夏收起手機後，臉色就清冷下來了，落在身側的手指緊握著，指節發白。
“顏槿之前根本沒和高景行在一起，現在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告訴顏槿？”
池慕程拉著她的手握住，試圖讓她放鬆下來，“現在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你先冷靜一點。”
“要不然我們去查商場的監控？看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高景行。”如果高景行真的是個渣男，她絕不能讓顏槿越陷越深，吃更多的虧。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再從長計議。商場查監控的事情你交給我，我讓人去查。”池慕程低沉的嗓音自帶一種信服感，餘夏點點頭，只希望是自己看錯了。
第二天，池慕程果然把監控拷到了。
“雖然監控還算完整，但並不能說明這就是高景行。”池慕程一本正經地告訴她。
餘夏一開始還不明白，等看完監控，才發現高景行做事挺縝密的，居然全程都沒有露出整張臉。他穿了一件連帽的羽絨服，除了電梯裡親密的那一段，他頭上都扣著那頂戴毛領的帽子，將他三分之二的臉都擋住了。
“那個女的呢？能不能找到那個紅頭髮的女生？”餘夏看得實在是火大。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就是高景行，偏偏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
“我已經找人去查了。你先彆著急。”池慕程實在不想看到餘夏為了莫名其妙的人氣壞了身子。
“我怎麼能不著急，事關槿爺的幸福。”餘夏現在無比煩躁和焦慮。
好在晚上的時候，池慕程告訴她已經找到那個女生了，女生叫井熙，是表演學院的大四學生。
餘夏匆匆出門直接將她攔在了車前。
井熙嚇了一跳，“你是什麼人？快走開，否則別怪我報警。”
“別緊張，我問你個問題，你實話實說就好。”餘夏心平氣和地開口。
井熙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那就快問。”
“你認識高景行嗎？”
女生瞪了她一眼，“誰啊？你男朋友嗎？是跟別人跑了嗎？那你別找我啊。”
“真不認識？”餘夏本來想把監控影象拿出來的，但又怕萬一不是會侵犯到別人的隱私，到時候“抓羊沒抓到，反惹一身騷。”
“他誰啊？明星還是偉人？難不成是我家祖宗？我必須要認識嗎？”井熙冷笑了一聲，歪頭看了餘夏一眼，不耐煩加劇了幾分。
餘夏稍稍鬆了口氣，難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找錯人了。”餘夏連忙微笑著抱歉。
“我可以走了嗎？”井熙抬了抬下巴，嘲弄地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
“當然。”餘夏往旁邊讓開了一步。
看著井熙一腳油門衝了出去，餘夏心中的鬱結似乎也被衝散了。她撇了撇嘴，抱歉地看著池慕程，“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吧。”
“沒關係。問清楚了就好。可以回家了嗎？”池慕程溫柔和緩地問道。
冬夜的風有些寒涼凜冽，將他的頭髮吹得迎風而立。
餘夏哆嗦了一下，走到他身旁扣住他的手，拉著他往停車的位置走去，“走走走，趕緊回家，凍死我了。顏槿這個坑貨，我的聖誕節都被她毀了。”
池慕程無可奈何地被她牽著手走著，穿行於熱鬧的校園林道。聽著往來的學談笑風生，恍若有一種重返校園的心境。
他神情漸漸舒展開來，濃濃的夜色映入他清洌的眼眸，卻化作璀璨的星光。
一樁心事放下後，餘夏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
“要不然我們去超市吧？”上車後，餘夏又改變了主意。她心血來潮地提議。
池慕程看了看時間，都這個點了，超市恐怕快關門了，油門需要踩用力一點才能趕上。
“你想買什麼？”
“我們買棵聖誕樹回家。”餘夏的嗓音低迴純淨，像是掠過林間的清風，空靈清透，沁人肺腑。這個聖誕節過得太草率了，她想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留存一點記憶。畢竟這是她和池慕程在一起過的第一個聖誕節。
“現在？”池慕程語調上揚，裹挾著詫異和驚奇。這聖誕節還有三個小時就要過去了，現在買聖誕樹？
“對啊。說不定現在買還打折呢！”前兩天她一直忙著加班，光顧著給客戶想聖誕節的創意了，卻忘了佈置自己家了。
節日的儀式感，還是需要的。
“順便也可以看看新年需要添置的東西。”餘夏興致勃勃地說著。
十點多的時候，兩個人滿載而歸地回到了家。
然後開始著手裝飾聖誕樹。
還買了一些元旦和新年元素的窗花、拉旗等等。
池慕程從來沒有弄過這種東西，哪怕是在外國留學的那幾年，他也從來沒有裝飾過聖誕樹。
可是現在和餘夏將一串串的鈴鐺、一串串五顏六色的球、還有蝴蝶結、小雪人掛上去，感覺這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全部裝飾完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餘夏還拉著池慕程在聖誕樹前拍了一張合照。
“池慕程，我好像還沒有送你聖誕禮物呢。”
池慕程：“所以呢？”
餘夏：“我打算現在送給你。”
池慕程：“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取就好。”
“唔……”餘夏倏地睜大了眼睛，混蛋！她說的禮物不是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