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多人打清風寨,三千多人能守住?還都不是軍人。”
大壯皺眉道。
“郡守不可能把所有的軍隊都派出去打清風寨的,山路難行,人多了也施展不開。
他派的少了,打不下清風寨,派的多了,我們這邊就可以趁機攻打他們的大營,殺他們留下的大軍。
分而破之!
劉虎是個老將軍了,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聶辰接著說道,
“大壯,今晚你從北門出去,繞過山頭回清風寨去,回去以後,挑選一部分能說會道的工人,讓他們去全縣各村遊說,就說清風寨招兵,待遇優厚,儘快招兵買馬,補充兵力。
你那邊招來的人多了,我們就可以兩面夾擊郡守的大軍,將他一舉擊潰。
同時縣城裡的招兵也不要停,我們現在急需兵力。”
“好,我知道了。”
大壯點了點頭,說道,
“我要不要順便將大當家的遺體帶回去,埋在清風寨裡?”
聶辰立刻搖頭道,
“不行,周圍都是郡守的眼線,你一個人騎馬還能快一點回去,要是帶著人抬著棺材,會被郡守的人阻擊。
大當家已經犧牲了,他的遺體,不能再被敵軍打擾。
他要下葬,也得是風光大葬才行,我和秋蟬,和全體將士,全部為他送行。
偷偷摸摸帶過去埋了,豈能對得起他的英靈?
我要堂堂正正的擊敗郡守,開啟道路,恭送大當家回家!”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現在頭七還沒過,草草下葬確實不合適。
“好了,諸位都去準備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還有硬仗要打呢。
只要郡守一直攻城,他的兵力就會不斷的消耗下去,而我們也一邊招兵買馬,早晚有一天會超過他們,到時候,裝備精良的我們,定然能夠一舉擊潰敵軍,為大當家報仇雪恨!”
“好!”
眾人紛紛散去,聶辰和翁秋蟬,在大當家的棺材前磕了個頭,而後也回房休息了。
昨天打了一天的仗,晚上大當家去世,又一夜沒睡,今天又一直在打仗,精神一直高度緊繃著,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現在聶辰只感覺眼冒金星,頭疼欲裂,腦子裡一直嗡嗡作響。
回到臥房後,聶辰草草洗了把臉,清洗了身上的血跡,便抱著翁秋蟬睡著了。
……
夜晚,郡守府。
劉佳坐在椅子上,聽著眼前劉真的彙報。
“所以,清風寨的大當家翁桓死了,現在是聶辰在做主,他們的兵馬損失慘重,但郡守還是沒能打下清水縣?”
“是的,小姐,清風寨的兵馬抵抗很激烈,他們裝備好,還有投石機,居高臨下的話,郡守確實難以打下來。”
劉真恭敬說道。
劉佳點了點頭,說道,
“郡府的家產先不要變賣了,現在我們的存銀有八百多萬兩,這段時間,將這些銀子陸續拉出去藏起來,分散來藏,我們的隱藏據點還是不少的。
另外,這幾天我會暗中聯絡郡守府的商戶,透漏出要變賣家產的意向。”
劉真聞言臉色大變,問道,
“小姐,我們要跑路了嗎?”
劉佳悠悠一笑,說道,
“總要有個預防的嘛,聶辰這個人,不能小看,郡守一直打下去,兵會越來越少,到時候,真會被那聶辰翻盤了也不一定啊。
他能夠打贏聶辰自然是好事,再把錢拉回來就好了,打不贏,我們也得有個先手準備。
你這幾天,多留意北方的戰事,一旦郡守戰敗撤退,或是被殺,立刻回來通知我,到時候我會讓咱們的人變賣家產,一天之內帶著錢直接離開。”
“屬下明白了。”
劉真抱掌鞠躬,正要走的時候,卻又被劉佳給叫住了,
“等一下,你去安排人,收羅購買全城的毒藥,給郡守送過去。
再拿二十萬兩銀子給他,讓他犒勞將士。
打仗方面,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但還能幫就幫,畢竟,他打贏了,我才不用背井離鄉,去做那喪家之犬。”
“小人明白。”
就在劉真要走的時候,劉佳的院子外面,忽然傳來了喊聲,
“劉姑娘在家嗎?今日天氣甚好,不如一起踏青遊玩如何?”
聞言,劉真咬牙切齒,說道,
“小姐,我去殺了他?”
劉佳冷笑一聲,
“殺他幹什麼,好歹是個皇子,萬一以後能當皇帝呢?先吊著他吧,不管以後有沒有用處,好歹是個人物,把關係搞好再說。”
“小人明白了。”
……
夜色朦朧,清水縣城南邊的郡守大營裡,也安靜了下來。
除了巡邏計程車兵外,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
大營外,十幾道身影,悄悄摸了過去。
“老大,巡邏隊過去了,咱們進去吧。”
李默小聲對齊桓說道。
此時,他們的身上,全都穿著郡守軍隊的軍裝,拿著軍制佩刀。
這是齊桓在收斂屍體的時候,從陣亡敵軍的屍體上扒下來的,專門為了這次夜襲準備的。
齊桓看了看那些木製營牆,而後一擺手,十幾個人利索的翻過營牆,來到了帳篷的後面。
暗影衛個個都是好手,做這些事情絲毫不在話下。
“走,列隊巡邏。”
齊桓一揮手,帶著眾人,整齊列隊,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大營內。
他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敵軍的大營,大營裡營帳不少,沿途火把照耀著,整整齊齊。
他們不知道糧草在什麼地方囤積著,只能一邊走一邊看。
幾乎走遍了整個大營,他們才在西南牆的一處角落地方,發現了堆積如山的糧草。
那些糧食足足摞了十幾個大糧倉,跟餵馬的乾草堆放到一塊,很是雜亂。
糧倉裡的糧食也都是用麻袋裝著,方便搬運。
周圍都亮著火把,將這一帶照的燈火通明。
守衛糧草計程車兵有二十幾個人,一個個躺在乾草上打著瞌睡。
畢竟白天一直都在打仗,到了晚上也不能休息,誰也頂不住。
齊桓帶著人向著糧草那邊走了過去。
一個靠著草垛眯著眼計程車兵聽到了腳步聲,猛地驚醒,喝道,
“什麼人?!”
“巡邏隊!”
齊桓冷冰冰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