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樗並沒有糾結那無意義的一時靈感,立刻把注意拉了回來,對眾人道。
眾人盡皆笑應,神態非常放鬆。
不久之後,魔教中人聚集的所在。
一群魔教徒還在密謀商議,突然之間,就見四周幕漆黑,整個宅院都彷彿被巨大蓋子扣住,當場昏暗起來。
他們此刻所待的地方是城中某個富戶的家宅。
蠱心魔教,教如其名,擅長蠱惑人心。
而無生老母的傳,又牽扯到了末世浩劫,宣揚世界即將迎來毀滅。
到那時候,唯有真空家鄉才是唯一的避難之所。
既然如此,這凡塵世間的一切也都不再重要,甚至可以捨棄。
各地分舵香堂,都在積極傳教,收攏這些富戶。
窮人家也都多有託妻獻子,把自己身家性命都交給別人掌管的。
本地掌權的香主羅富貴,也是這麼發家致富。
當李槿人趕到的時候,他正在和麾下部眾商議著刺探訊息的安排。
“那幫人身上味重的很,絕對不會有錯的,一定是朝廷鷹犬!”
“上頭囑咐我們盯緊往來東西的所有商旅。一切可疑都不準放過。
大家可都得用心點兒!”
“明白……”
稀稀拉拉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不好了!
羅香主,那幫朝廷鷹犬殺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羅富貴突然聽到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響起,有人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慌忙稟報道。
“什麼,朝廷鷹犬?”
剛剛還提到這件事情的羅富貴豁然而起,面上表情不免有些懵然。
“就是你派我們盯防的那幫朝廷鷹犬!”趕來報信的部屬連忙道。
羅富貴瞬間面色發白。
打獵的,成為了獵物?
……
“手腳麻利點兒,這只是個障眼法,並不是能夠隔絕虛空的詭域。
第一時間控制住頭目,待會兒我還有話要問!”
宅院外,李樗跳下馬,朝身邊跟隨的幾人隨口吩咐。
這些司部總堂的異人高手們大多多次征戰,富有經驗,聞言即刻四散展開。
不一會兒,牆頭院角,屋頂上方,門口街道。
各有高手布控。
就連地底,都有專人監聽,憑藉異變的超凡耳力杜絕從地底偷偷溜走的可能性。
當羅富貴慌慌忙忙的衝出來時,正好遇到正面堵截的周桂。
他輕輕一點,羅富貴身上就多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坑洞,如同泥人被挖去一塊。
羅富貴還想著反抗,掌中醞釀起一道如同雷霆的電光,就以手代刀,往對方身上插去。
可是周桂現在的軀體早就已經被詭譎侵蝕,多出了超越凡饒特性。
這使得周桂苦惱於自己身上總會掉出土渣,彷彿整都在泥塵裡面打滾一般髒亂之餘,也多出了不畏刀劍,不懼火焰的特性。
羅富貴的手掌如同利刃,直接穿透他的軀體,但卻驚駭發現,對方反手一伸,掐住自己脖子,一把提了起來。
伴隨著手掌的抽出,對方身上血肉緩緩恢復。
轉眼功夫,就變得完好如初。
連為首的香主都這樣不堪一擊,其他人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短短片刻工夫,李槿人佔據了這座宅院,把前後門戶緊閉起來,外人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李樗坐在堂中的上手處,如同開衙審案。
羅富貴等人通通被帶了上來,頃刻之間,跪坐一排。
“老實點兒,不要亂動!”
周桂,劉明等人退至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
羅富貴瞬間感受到了如同山嶽的巨大壓力。
他偷偷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李樗,但見對方懷抱白貓,一身錦衣,如同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出遊。
但是那股子大權在握,生殺予奪的氣度,卻是尋常富貴公子根本無法比擬的。
“你叫什麼名字?”
李樗緩緩開口,開始詢問起來。
他先是隨意的問了羅富貴一些普通的問題,但隨著羅富貴心情開始放下,卻又突然嚴厲無比,直指根本。
“是誰派你在這裡劫殺我們的?”
“我……我……”
羅富貴額頭冒汗,很想隨口胡謅一番,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由自主的老實交代起來。
“是我們的大長老羅龍……”
“可是在總舵任職。人稱八臂龍王的那個大長老羅龍?”
“正是。他是饒堂叔,早些年前派了我在別的地方當差,但上個月開始,突然把我調到這個地方,是讓我們在這裡等著,好做一些事情。”
……
李樗面不改色的聽著,全然看不出什麼表情。
眾人並不知道,他懷中的楊妧偷偷利用了千幻寶瞳的能力,遮掩聲音和影像,隱秘與之談論起來。
“蠱心魔教的高層來自於過往的理教,果然好些沾親帶故的關係!
但這個傢伙,一看就是平庸之輩,真不知道那個羅龍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竟然讓這樣的人來這裡盯防我們。
難道,這根本就是一個棄子,專門用來拖延我們腳步,轉移我們注意的?”
“並非沒有這個可能。”李樗想了想,對她道。
然後又對羅富貴道:“八臂龍王羅龍,我也略有所聞,應該可以現存高層當中,比較老資格的實權人物,單他自己一個,就足以和北齊金玉木石,還有喬家等勢力分庭抗禮!
他是魔教教主羅識的親叔叔,這麼來,你和羅識也有點兒沾親帶故的關係。”
“確實如此。”羅富貴面上有些羞愧。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和那真正掌控一教大權的羅識與羅龍等人相比,他這樣的,可真什麼都不是。
無非就是仗著沾親帶故,在西南之地的香堂掌管幾十上百號人馬罷了。
李樗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多作文章,大致明白對方身份之後就開始問起了其他事情。
不過,有些出乎楊妧以及麾下眾人意料的是,李樗並沒有緊盯著最近發生的系列事情,反而問及了更早之前的部署。
得知附近多個地方都在這個月和上個月被抽調精銳,如同鎮魔司調人拱衛聖都那樣,一起遷移到了這邊的南行省,李樗也下了結論。
“最近確實是有大事發生,或許和我們之前猜測的正好相反,魔教高層可能正焦頭爛額,根本無心佈置和算計我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