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副將,冤枉啊。”
“真的冤枉啊,文副將,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孟浩文看著趴在長凳子上的兩個士兵,他們不斷地叫冤著,看著樣子也不像是在推卸。
“那你們倒是說說,倘若沒有偷懶打盹,怎麼會這麼一個大活人從府中跑出去,你們會發現不了?”孟浩文蹲在他們二人面前,眼神來回地掃視著。
“文副將,我們真的沒有偷懶,但是,是真的沒有見到舒小姐出去啊。”
孟浩文站起身,拍了拍衣裳的下襬,雙手反背在身後,正打算喊“打”的時候,就看見舒芷菡和彌月從外面走了進來。
舒芷菡一臉好奇地走向他們,忍不住問道:“這是在做什麼啊?他們是犯什麼事了嗎?”
一看到她的出現,那兩個趴著等待著捱打計程車兵彷彿是看到了一股及時雨般,連忙抬起頭去喊道:“舒小姐,還望你替我們解釋一下。”
舒芷菡一臉的不解,娥眉緊蹙,“解釋?解釋什麼啊?難不成這事情跟我有關係?不應該吧。”
她半信半疑地看向他們二人,等著他們說接下來的。
“舒小姐,你深夜離府,可否看見我們二人在門口?”
我的天啊,還真的和自己有關係啊。
舒芷菡在心中這麼想著,眼神有些閃爍著,“那個,我沒有看見你們。”
“打。”孟浩文聽著她說沒有看見的時候,迅速喊了一聲。
眼看著那軍棍就要落在兩個人的腚上之時,舒芷菡大喊一聲,“不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想說的是,那個,我並沒有從大門出去,所以肯定是沒見過他們的。”
她有些心虛地看著他們,轉身看向孟浩文,“文副將,你就不要責罰他們了,這跟他們沒有關係。”
孟浩文猶豫了一下,隨後眼神又看向那兩個趴著的人,“行了,你們兩個先起來,跟我回大營的,是否處罰全憑將軍定奪吧。”
他們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心想著,看來這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但是也無奈地只能起身,跟著他回去。
孟浩文對著舒芷菡點了下頭,便從她身旁繞了過去。
心中對於這個未來的將軍夫人並沒有過多的好感,就這麼一件事情來說,他就覺得這個女人不適合將軍,太能惹事了。
這好端端的在府中待著,是有什麼不好的,非要半夜三更地一個人跑去大營,這下好了,這些個守衛都還要因為一個她而收到處罰。
舒芷菡看著他們離開,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兩張剛被趴過的長凳子,不寒而慄。
她轉身看了一眼彌月,拉著她的手就小跑著往碧落院走去。
“小姐,你不是從大門走出去的,那你是怎麼出去的啊?難不成你會飛啊?”
“你當我是鳥呢,還是蝴蝶啊,飛,你這腦袋究竟是怎麼想的,我不過是爬過去的。”舒芷菡一臉不在意地說著。
彌月目瞪口呆地盯著她,死死地拽住了她,“小姐,你是說你翻牆出去了?”
舒芷菡含笑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趕忙地跑了。
留下一個不知所措的彌月傻呆呆地看著她那調皮的背影,心想著,這小姐還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啊,一會兒想著下水,一會兒卻又上牆。
“小姐,你慢點,等等我。”
“你來追我呀,來呀來呀。”
舒芷菡好像玩的很開心一般,嬉笑跑跳著,這個時候絲毫沒有顧及任何人的視線,完全忽略著不遠處正盯著她們看的芃羽和繁縷。
繁縷拽了拽身旁的芃羽,“姐姐,你有沒有聽說啊,府中現在都在說,這女人昨夜偷偷跑出去了,到今早才回來呢,而且,你都不知道,據說是一個男人騎馬送回來的。”
芃羽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應該吧,她才到這裡多久啊,怎麼會就認識什麼男人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府中現在好些人都那麼傳著呢,而且啊,她居然還在那花園中的池水裡泡腳。”
看著繁縷那說話之時誇張的表情,芃羽立馬緊皺眉頭,拳頭下意識地握緊,“你說什麼?她竟然敢在將軍最寶貝的池水中泡腳?她是活膩了嗎?”
說話之間,她就想要跑去理論,但是卻被繁縷拽了回來,“哎呀,姐姐,你這麼衝動做什麼啊?她想要作死那就由著她好了,怎麼,難不成你還不忍心啊。”
聽著繁縷的話,好像也有那麼幾分道理,芃羽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點著頭,“你說的對,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得需要讓將軍知道才是,不然這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這個嘛,咱們也不能直接去告訴將軍,不然這樣好了。”繁縷趴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你知道咱們府中每天都有人會將府中的一些大事傳至大營的嗎?”
芃羽彷彿感到有些意外,身子不由地往後仰了一下,搖著頭,“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繁縷一臉笑意地說道:“這個嘛,自然有我的訊息來源,所以啊,咱們可以將這個訊息在府中傳播開來,這麼一來,那不就成為了大事了,將軍知道還不是必定的事情了呀。”
姐妹兩均一臉壞笑著,好像已經看見舒芷菡因為這件事情被將軍罵的樣子,更想著,或許會因為這件事情,那個女人就被趕走了,這麼一來的話,那真的是天助她們了。
兩個人笑著就散開,分別去傳播這訊息了。
孟浩文帶著那兩個守衛回到了大營,他直接將人帶去了洛瑾煜的營帳,“將軍,舒小姐離開府和他們沒有關係,她應該不是從大門出去的。”
洛瑾煜一聽到這話,不由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兩個人,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什麼意思?”
“那個,意思就是,那位舒小姐可能是翻牆出去的,因為後來我去府中又檢查了一下,看見花園那邊的圍牆上有幾個不大的腳印,想必,應該就是她翻牆的時候所留下來的。”
“行了,我知道了,他們就交給你吧。”
洛瑾煜點著頭說著,隨之揮動著手示意他們離開。
待他們離開營帳之後,他不由地想著,這女人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總是能給自己所謂的驚喜,她究竟還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他忍不住搖了下頭,暗罵著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竟然會對她的無厘頭產生了一絲期待,難道自己是傻了嗎?
洛瑾煜低頭看著書案上新到的信函,這是孟洛文離開將軍府的時候捎回來的,說是舒芷菡讓他帶來的。
“望蓮求天,願君知我心。”
他輕輕地開啟,粉色花箋之上區區幾個字,嘴角無意地動了一下。
洛瑾煜還原著花箋摺疊的痕跡,隨之再次夾在了書案上的典籍之中。
他將典籍重重地合在了一起,放在了書案上拍了拍,之後就轉身往營帳外走去了。
舒芷菡和彌月二人自回到了碧落院之後就迅速將院子的大門給鎖住了。
“我們今天出去找也沒有找到那個地方,不然這樣吧,我直接問問洛瑾煜不就好了,你想啊,這池子的水既然是他弄回來的,那肯定能夠知道源處啊。”
舒芷菡一臉興奮的,好像自己想到了一個天大的好辦法一般。
彌月笑看著她,“小姐,我看啊,你這是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給咱姑爺寫信的理由了吧。”
“你個壞丫頭,竟然敢嘲笑你家小姐。”舒芷菡伸手就作勢要揍她。
彌月使勁搖擺著雙手,往後連連退了幾步,“不敢不敢,我錯了,你快寫吧,我不會偷看的。”
舒芷菡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隨之便坐在了書案前,興匆匆地寫著,恨不得想要將信函立馬送到他手中一般。
翌日天還未亮之時,她便將彌月叫了起來,開心地將信交到她手中,讓她以最快的速度送給傳信者。
來了府中不久,她也差不多將這些都瞭解了差不多了。
每日辰時,傳信者便會去往麾毫大營,送前一日的訊息。
洛瑾煜收到她送去的信函之時,又聽著傳信者說著府內現在都在傳著舒芷菡在他寶貝的池子裡泡腳一事。
他聽到這個訊息不由地一怔,沒想到這女人還真的就是不斷製造問題之中,膽子實在是不小啊。
低頭看著手中她送來的信函,開啟一看,嘴角一牽動,想著今日這信函之中倒是說了件事情了,字也變得多了不少。
池子的碧水?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去想著,這女人的腦袋中究竟長了些什麼東西,人家女子都是對著漂亮衣裳首飾感興趣,她倒是好,竟然對自己池子裡的水感興趣。
只是,她為什麼想要知道這碧水的來源,她想要做什麼呢?
洛瑾煜將手中的信函摺疊好,再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依舊將其收好在典籍之中。
看到她打聽碧水的來源,心中不由地蒙上了一層灰色,想到她可能的目的,還是會覺得有些不爽,眉頭也忍不住皺的更為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