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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疆面前是八個人頭大小的木匣子。
這八個木匣子,皆是甲二三從陳安邦府邸替他搬來的,裡面是大夏朝堂這五年來,各部大大小小官吏的違反大夏律法的證據,如瀆職,如貪贓...
輻射範圍之廣,已達全部官吏的六成之多!
希望你們能夠保持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趙無疆比對著獨孤一鶴信上的名單,將證據一本一本清理了出來。
隨後他喚來甲二三,讓甲二三送到秘書監,讓那幫子校書郎抄上一份。
他並不擔心會洩密出去,一來是因為秘書監的官吏比較特殊,他們有著嚴格的規章制度,很多東西可聽可見不可說,更不可洩露,違者輕則自己人頭落地,重則九族跟著一起歸西。
二來是因為很多東西講證據,就算洩露也只是洩露訊息,洩露不了證據。
小半個時辰後,甲二三前來複命,秘書監的人已經將賬本上的證據抄寫完畢。
“二三,你老人家腿腳好,幫我去送幾封信。”
趙無疆將抄寫好的一一折疊起來,塞入信封之上,信封上寫有官吏的官職和名字。
甲二三恭敬稱是,相對於其他龍隱衛整日提心吊膽監守,或者出去打打殺殺,在心腹大人趙無疆身邊辦事,顯然要輕鬆得多。
並且他知道,趙無疆讓他送信,其實是對他充分的信任。
信上的內容他也窺到過幾分,全是朝臣官吏貪贓枉法的證據,趙無疆若不信任他自然不可能派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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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太常少卿府邸。
太常少卿,正四品上,已是朝中大員之列。
他從戶部尚書府中吃酒回來,此刻正坐在書房之中,構思彈劾趙無疆的內容。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文采了......他親自磨墨,執筆點墨就要書寫。
“老爺,您有一封信...”書房門外管家呼喊。
太常少卿思緒被打斷,腦中登時一片空白,他不滿道:
“何人?”
“老奴也不知曉,來者是個老僕,說是主子姓趙,此信請您務必親啟,否則...否則...”管家支支吾吾。
太常少卿,將筆擱在硯臺之上,沒好氣地走到房門口開啟房門:
“否則什麼?”
他一把奪過管家手中的信,發現信封上是他的官位和名字,心中頓生怒意,究竟是何人寫信,居然這般無禮!
“那老僕說,否則後果自負...”管家埋著頭,不敢大聲說話。
太常少卿眼眸頓時眯了起來,心中冷哼一聲,他一個四品大員還要後果自負?
老夫就要看看,你是個什麼玩意......他緩緩開啟信封,抽出信紙攤開,眼眸一掃,登時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我他孃的......太常少卿砰一下重重關上房門,他持信的手在顫抖,他怎麼也想不到上面居然會是自己貪贓枉法的證據。
主子姓趙?莫非...莫非是那趙無疆?
他身軀頓感痠軟無力,跌跌撞撞走到桌椅旁坐下,看著書桌上準備用來書寫彈劾趙無疆文章的信紙,他猛然一把將其抓起,又驚又惱地揉成一團,狠狠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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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大理正府邸。
大理正,大理寺的官員,已是從五品下的官職,他今日被戶部尚書邀請,又被戶部尚書敬了幾杯酒,感覺飄飄然。
此刻他癱坐在院子的躺椅上,哼著小曲兒。
待老夫交好戶部尚書,他日必能擠下尉遲真吾,成為新任少卿,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大理正心中得意。
“老爺,老爺,您有故友書信一封。”小僕慌慌張張跑進院內,打斷了大理正的無限遐思。
大理正板著臉: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老爺,送信的人說請您親啟,否則後果自負!”小僕喘著粗氣。
大理正眼眸一撇,嗤笑一聲,後果自負?他長這麼大就沒聽過這麼囂張的話!
“老爺我何方友人呀?”他躺在椅子上並沒有起身。
小僕撓了撓腦袋:
“嗯...姓趙來著...”
姓趙?那可多了去……大理正覺得這僕人傻傻愣愣的,他冷聲道:
“念!”
“老爺,那人...那人說後果...”
“讓你念你就唸,哪來那麼多廢話?”大理正沉聲。
小僕應聲,開啟書信,隨著眸子掠過一行行字,他僵在原地,身體抖若篩糠,持信的手更是顫抖不已,致使信紙都嘩嘩作響。
“嘖,你怎麼不念?”大理正板著臉,升起怒意:
“當心老爺我抽你!”
小僕面容青灰,跟吃了死孩子一樣,這信上的內容,他哪裡敢念嘛?
他嘴唇哆嗦:
“老...老...老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