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幻聽了吧!楊漢叔竟然要買這兩條蛇。
見他不解,楊漢道:“我認識鎮上一些客棧酒樓食肆的掌櫃,他們經常跟我收野味,蛇這東西喜歡的人那是多貴都願意買,正好我知道一人喜蛇羹,當然,你們要是想自己拿去賣也行。”
他也是看二人怕得要命才提出收貨的。
江寧一聽,一邊後退一邊急切地說道:“給!都給你了!價錢隨你定,別讓這東西爬出來就行,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她一手拉著楊大頭一手拖著魚簍,慌慌張張,落荒而逃。
楊漢本來還想跟他們說說價錢,看這架勢估計江氏都不打算要錢了,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母子倆回去的路上經過那條溪流,江寧看到裡面的魚蝦立刻忘了蛇給她帶來的恐懼,跟楊大頭合計了一下,把魚簍裡的魚全都弄到揹簍去,再挖了一些蚯蚓放進魚簍,找個水深的地方下魚簍。
忙完二人才繼續往回趕。
半路上他們看到楊二蛋幾人還在扒拉吊瓜子,楊大頭直接扛起一麻袋,連同那些魚一起揹回去。
這次他拐了個彎,撩過小溪,沒往人多的地方走,回了家趕緊把魚放進水裡,其中幾條已經死了,活著的瞧著都不怎麼精神。
楊大頭收拾了一下,把東西鎖進庫房,趕緊回去繼續搬。
一家子忙到晌午,幹活的人都回去了他們才出山,收穫自然十分可觀。
江寧心情大好,麻利地處理了那幾條死掉的魚,瓦罐裡放入一些油,再加入薑片爆香,放入鯽魚兩面煎到金黃,再加入水燉魚湯,熬出來的鯽魚湯奶白濃香,營養豐富,能鮮掉眉毛。
她的想法很簡單,全家身體都虧得厲害,尤其是孩子,都在長身體,一個個營養不良可不行,柳葉嫁過來小半年了,要是兩年內都沒孩子,村裡那些長舌婦的唾沫星子一定能說到她抑鬱。
這不是她這個做婆婆的說沒關係柳葉就能真的不在意,光是楊老頭和李氏給的壓力就能讓柳葉崩潰,大環境如此,避無可避,她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將她的身體調養好。
趁著熬鯽魚湯的功夫,她直接把那條鯉魚也處理了,做個簡易版糖醋鯉魚,幾個孩子等著開飯也沒閒著,都忙著處理吊瓜子,聞到香味也不敢過去圍觀。
江寧正好可以隨意發揮,空間裡油用起來毫不心疼,反正也沒人看見。
糖醋鯉魚做好,鯽魚湯差不多也能出鍋了。
江寧另外弄了兩塊魚肉和一碗魚湯讓楊三鐵送去老宅。
一回生二回熟,楊三鐵不像上回那般抗拒,提上籃子就往村裡跑。
進了老宅,正好看見楊大丫姐弟三人在院子裡,三人正要朝他衝過去,楊三鐵眼珠子一轉,大喊,“阿爺阿奶快來啊!”
“嚎什麼嚎!”李氏從堂屋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徑直走向楊三鐵,“咋回事?帶啥來了?”
楊三鐵虎視眈眈地看了楊大丫他們幾個,瞧周氏也從灶屋探出頭,當即笑嘻嘻地喊道:“三嬸,我阿孃讓我給阿爺阿奶送魚湯。”
李氏愣了一下,“哪來的?怎麼不拿去賣了?你阿孃還是那麼大手大腳,根本就存不住東西!”
李氏理所當然地開始碎碎念。
楊三鐵急了,拎著籃子直接進了李氏的屋子,“是我大哥抓的,我阿孃燉的,阿奶,魚還沒到家就死了,咋賣啊!”
李氏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江寧,就是面子下不來,老臉有些紅,沒再說話。
楊三鐵見楊大丫他們在屋子外面探頭探腦,扯著嗓子說道:“阿奶,這可是我阿孃做的,我們一家孝敬你們的,你跟阿爺可不能分給別人吃!不然下次我就不來了!”
“喲!你個小東西還威脅起老孃來了!”李氏笑罵了兩句,當著楊三鐵的面將東西鎖到櫃子裡,“這樣總行了吧!等一會兒你阿爺回來我們就吃。”
“這還差不多!”楊三鐵滿意地提著籃子出去,見楊大丫姐弟三人一副要找他麻煩的樣子,當即往灶屋跑。
不一會兒周氏便領著楊三鐵出來,同李氏說道:“阿孃,三鐵說大嫂有事找我,我隨他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李氏還能不知道楊三鐵的小心思,嘴角抽了抽,道:“去吧,早去早回,家裡還有一堆活要做。”
“誒!”周氏帶著楊三鐵出去。
楊三鐵回頭朝楊大丫他們吐了吐舌頭,把姐弟三人氣到差點跳腳。
楊富貴一直盯著李氏的房門吞口水,“阿奶,我想喝魚湯。”
李氏餘光瞥到三房的楊來貴正在堂屋口盯著她,李氏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直到楊老二回來,她才說道:“富貴要喝魚湯,你下午抓條魚回來。”
楊老二累得半死,猛不丁聽到這個任務就皺眉,“小孩子瞎咧咧,不用管!”
說著他直接回屋,卻對上錢氏憤怒的雙眼,“楊鬥!你兒子說他要喝魚湯!我也要喝!你今天說什麼都要給我們抓一條魚回來!”
楊老二隻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順從地去了溪邊,忙活了一個晌午,渾身衣服都弄溼了也才抓到幾條手指長短的溪魚。
錢氏看了之後嫌棄得不行,“你怎麼那麼沒用!連大頭都比不上!”
楊富貴盯著魚眼睛都綠了,“阿孃,你趕緊給我燉魚湯,我要喝魚湯!”
“好好好!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錢氏嘴裡說著嫌棄的話,身體卻很誠實,拿著那些魚進了灶屋,很快一鍋清水煮溪魚就做好了,她還往裡面放了幾顆鹽巴,就是看著熱氣騰騰,聞著不香,還有點腥。
楊富貴看到那碗魚湯當下就炸了,大哭大鬧,“不是不是!這個不是魚湯!我要喝大伯母做的那種魚湯!”
錢氏大怒,“魚湯不都長一個樣!江氏廚藝還沒我一半好,吃她做的東西不怕毒死啊!”
三房這邊,周氏聽著二房的動靜,看著江寧偷偷給她的一碗魚湯,朝兒子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