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煙看了一眼江寒,又看向秦穆清,皺了皺瓊鼻,說道:“姐姐,可莫要欺負姐夫!”
秦穆清道:“誰欺負他了!我這是教他煉武呢!”
“哪有這般煉武的?”秦晴煙走近前來,眯著一雙桃花眸瞧著江寒,心想,聽說姐夫是個落魄書生,想不到竟生得這般俊逸。
雖非那種極俊的翩翩美少年,但也好看得很。
秦晴煙輕聲問道:“姐夫,你真的不是被姐姐脅迫的嗎?”
“二小姐,我們確實是在煉武,並無脅迫之說。”江寒無奈道。
他嗅到秦二小姐身上散發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近距離能見到二小姐幾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心中一動,這小姨子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弱不禁風。
“好啦好啦,晴煙,你身體虛,別在這站著了,我帶你回房去。”秦穆清將鞭子往桌子上一擱,便要拉著秦晴煙的手離開。
秦晴煙忙道:“等等,屋裡悶得很,我還要跟姐夫說兩句話呢!”
秦穆清道:“跟他有什麼好說的,我陪你回屋畫畫去。”
秦晴煙還想再說,秦穆清便拉著她離開了。
目送兩姐妹娉娉婷婷的離去,江寒不禁暗道,這兩姐妹一個暴力,一個溫柔,性子截然不同啊!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雖然捱了秦穆清那麼多鞭,但只是傷及皮肉,並未傷到根本。
仔細感覺的話,能感到傷口處傳來的微麻之感。
……
在許多人的關注中,江寒這間小書鋪終於要開業了。
雖然談不上萬眾矚目,但云夢城裡,兩位大儒,寧國府,殷袁許花四大家都在關注這一間書鋪。
按理說,寧國府的女婿開一家書鋪不會引來這麼多人關注,但江寒最近名聲大振,許多讀書人都聽過他那首《摸魚兒》,聽過他所對的那個下聯。
對他要開的書鋪自然免不了關注幾分。
而知道江寒在暗香書院作詩贈鍾離大儒的世家,就更加好奇江寒開的這一家書鋪了。
與殷停梨不同的是,同為四大才子之一的袁斌在得知了江寒的書鋪要開業,雖然也篤信這家書鋪開不起來,但卻不似殷停梨的態度。
“江寒此人詩才極佳,而且我觀那日鍾離大儒對他的態度很好,此人背靠寧國府,又得鍾離大儒看重,未來的成就未必會低!趁這個時候接觸接觸此人!”袁斌打定主意,就準備帶著兩個人,前去捧場。
另外兩大家族花家,許家則也是派人前去探查。
此時,江寒站在三餘書屋當中,指揮著幾個僱傭而來的幫工,將一車車剛從印刷坊拉回來的書籍,從書鋪的側門運進書屋中。
秦管家找來的工匠手腳倒是快,僅僅五天的工夫就將這座宅子修繕成江寒想要的樣子。
由鍾離大儒親筆題寫的“三餘書屋”的牌匾也掛在了大門上,只不過卻是紅綢蓋住,讓人看不到牌匾上的字樣。
書屋還沒正式開門呢,外面就聚集了一些人,大多都是身穿儒衫的讀書人,對著這間書屋議論紛紛。
“這就是寧國府那個上門女婿開的書屋嗎?”
“聽說幾日前便在修繕了,今日有好幾輛牛車從印刷坊運送了書籍過來,難道他要賣自己的書?”
“賣自己的書?就這個江呆子還能出書不成!”
在場有些書生以前認識江寒,當即道:“這江寒本就是個愚笨的,你們不知道,當時在學堂之上,他連一段簡單的經義也要理解三四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出書?”
“不,不,不,你還不知道嗎?自從選婿文會那日後,江寒就已經變了一個人,不僅才華橫溢,而且腦子也靈光了很多,不再像從前一樣渾渾噩噩……這幾日我見他主持書鋪的修繕,與從前當真是判若兩人。”
“話雖然這麼說,但出書和寫詩可是不一樣的。”
“興許只是藉著寧國府的關係隨便出一本呢?反正待會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著人來的越來越多,很快書鋪外便聚了一大圈的人,不過這些人看熱鬧的居多,至於光顧書鋪的卻是極少。
其中便有三個身份尊貴的年輕人,與其他人隔將開來,有一股鶴立雞群的氣質。
這幾人中一個是袁斌,一個是同為四大才子之一的花如意,也是花家的嫡子。
另一個則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郎,卻是顧清秋的弟子洪原。
袁斌認得洪原,頓時大吃一驚,對方的老師可是當今大虞的大儒,而名師出高徒,洪原不僅是前年科舉的探花郎,武藝還不低!
袁斌曾與洪原在一場文會上見過。
“卻沒想到在這裡見著洪公子,洪公子何時從京都過來的?”袁斌急忙問道。
洪原看著袁斌想了想,終於想起曾經和這人有一面之緣,道:“我是跟老師過來的。”
一聽這話,旁邊的人都吃了一驚。
袁斌和花如意也都是大驚失色,那位顧大儒也來到雲夢城?
袁斌正想詢問一二,卻見洪原沒什麼說話的慾望,而是眼巴巴的盯著書鋪,似乎對這書鋪的開張極為關心。
他卻不知道,此時洪原關心的不是書鋪,而是江寒要販賣的書!
老師與鍾離大儒打了個賭,賭的是江寒出的書能夠橫掃清秋堂的志怪讀物。
對於這賭注,洪原自然覺得沒什麼懸念,清秋堂作為大虞的三大書行之一,其志怪小說自是賣得最好的,想橫掃清秋堂的志怪讀物?簡直就是做夢!
這賭注,老師必定會贏的。
但想了想,鍾離大儒豈是尋常人?能打必輸的賭?
於是洪原便來到了書鋪外,心想著看看他那本書如何,竟然會讓鍾離大儒放言那句話!
若是那本書不行,鍾離大儒豈不是要白白答應老師一個條件?
若那本書行,那清秋堂的地位豈不是要受到威脅?
想了想,洪原就笑了笑,怎麼可能!
這小子的書能影響到清秋堂的生意?
那我洪原把他的書吃了!
就在巳時一刻時,書鋪的正門終於開啟了,開啟之後,便見江寒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
他身上只穿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並無其它飾物,但卻丰神俊朗,眉目有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在下江寒,寧國府女婿,今日我三餘書屋開張,多謝諸位捧場!為回饋諸位,今日入店消費者,皆打九折!”
說罷,他便抓著蒙著牌匾的紅綢,用力一扯,拉將開來,露出“三餘書屋”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