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為人,這還是江寒第一次結婚。
上輩子的江寒活得很是忙碌,從小學開始,到中學,高中,再到大學,工作……幾乎沒有停下來歇息過一刻。
等他事業有成時,回首來才發現自己這半生活得太緊迫,太急促。
到他準備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時,一覺醒來,卻是另一個世界。
結婚嘛,江寒上輩子其實也想過,但也僅僅只是一念。
而現在,自己就要跟一個未曾見過面的女子成為夫妻。
對方還是寧國府的大小姐。
他倒不奢求對方長得多漂亮,只要相貌過得去,性格好一點就行了。
好在,看新娘子的體態也不胖。
“新郎新娘,該拜天地了!”旁邊的贊禮郎朗聲道。
江寒收回發散的思緒,與新娘子並肩而立。
贊禮郎高聲道:“新郎新娘,拜天地!”
江寒望著廳外的天空,知道這一拜,從此自己就是寧國府的姑爺,身邊的新娘子也將是他這一輩子的妻子。
儘管心裡有些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江寒與新娘子一同拜了下去。
“新郎新娘,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入洞房!”
隨著贊禮郎的指引,新郎新娘也一步步完成了拜堂的步驟。
禮廳裡一些賓客們一邊喝著酒,一邊打量著江寒。
這就是寧國府的姑爺了?聽說此人窮困潦倒,家徒四壁,所以才做了寧國府的上門女婿。
看這相貌,堂堂正正,倒也不醜。
江寒挽著新娘子的手朝洞房走去,只覺新娘子的手掌溫軟如玉,心中微微一動,這麼一隻纖長的小手,手的主人再醜也醜不了哪裡去吧?
送到了新房前,身穿綠裳的婢女青萍便笑吟吟的伸手攔住了江寒:“姑爺,你現在還不能進洞房呢!還得到外面陪著客人們喝酒。”
江寒點點頭,反正今天晚上新娘子就是他的人了,今晚就能知道新娘子長什麼樣了,不急於這一時~!
他跟著兩名丫鬟回到正廳,跟在秦仲身後,挨個給賓客們敬酒。
寧國府在雲夢城聲勢顯赫,今晚到的賓客除了豪門世家外,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文人。
敬完酒後,江寒便佯裝不敵醉意,在賓客的鬨笑聲中離開了正廳,朝新房走去。
這個時代的酒精度數不高,但喝了一圈下來後,江寒還是腳步飄浮,有些微醺,肚子裡也升起一股熱意。
想到今晚要與新娘子洞房,江寒不禁有些期待起來,馬上就要開盲盒了啊!
他來到新房門前,心跳頓時加快了起來。
新娘子,就在房間裡等著自己。
江寒伸手敲了敲房門,道:“娘子,我進去了?”
新房裡靜悄悄的,新娘子並未回應。
江寒想了想,便伸手將房門推開,走了進去。
洞房中裝飾滿了喜慶的顏色,富麗堂皇,案几上擺列著紅豆,金玉如意,兩支燭火明亮,將洞房照得通紅。
房間裡充斥著燭油與胭脂的香氣,讓人有些沉醉。
江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新娘。
她坐在鋪著紅緞子錦繡喜被的大床上,安安靜靜地等待著自己。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頭還是別的原因,江寒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噪熱了起來。
他的心情既期待,又忐忑。
他走到新娘子旁邊,藉著燭火的光芒更加清楚地看到新娘子大紅錦袍下浮突柔美的身軀。
此情此景,更加讓人怦然心動。
這柔美的身軀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面孔?
只要不是滿臉麻子,醜到難以下口就行了。
江寒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道:“那個,我要開盲……我要揭蓋頭了!”
坐在喜床上的秦穆清從珠簾蓋頭下方看到一雙錦靴慢慢走近,也不禁有些緊張,道:“那還不快揭了?”
咦!這聲音,很好聽啊!
江寒有些驚喜,伸手將蓋頭緩緩揭起,尚未將蓋頭取下,江寒便呆住了。
蓋頭下是一張秀麗絕俗的瓜子臉,猶如新月清暉,玉樹堆雪。
臉上淡施脂粉,卻依然可見臉色白膩,吹彈可破。
一雙妙目盈盈秋水,一張櫻唇小巧端正。
再加上燭火的映照,更是顯得嬌媚無匹,活色生香。
她微微眯起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江寒,似乎有些好奇。
江寒心頭怦怦直跳,這……好漂亮的女人啊!
他猜想過秦穆清的容貌可能不太好看,卻也沒想到竟是個絕色美女。
這……賺到了啊!
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開盲盒中大獎般的喜悅,江寒將紅蓋頭放在一邊,說道:“娘子,雖然你我素未謀面,但既已成親,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我會好好的待你的。”
秦穆清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江寒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
秦穆清道:“我有兩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嗯,你說,我聽著。”江寒道。
秦穆清道:“第一,我雖然與你成婚,但卻是我爹爹逼迫的,當然,既然我們成親了,我就不會反悔,以後你還是寧國府的姑爺,但你不能干涉我的事。”
江寒心中一突:“你的事?難道你養了面首?”
江寒不禁想起一些豪門貴胄的小姐養面首的事。
不是吧?難道我成了接盤俠?以後該不會還要給人把門吧?
秦穆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當然不是!本小姐乃習武之人,有時也會到外面行俠仗義,你不得干涉我出門!”
原來是這事啊……江寒道:“沒問題!”
秦穆清倒是有些詫異,不是說這人是個儒生嗎?自己到外面拋頭露面,他竟然不生氣?
“第二,本小姐聽說你還是個讀書人,你可以繼續在府裡讀書,但,讀書可以,別想著讓本小姐陪你念書!本小姐一想到讀書就渾身頭痛,昏昏欲睡。”秦大小姐道。
江寒宛爾一笑,道:“這個也沒問題,娘子,還有嗎?”
“沒有了。”秦大小姐想了想,反正不干涉自己自由就行了。
江寒道:“那……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我們別浪費良辰了。”
秦大小姐瞧著他:“想睡我啊?”
額,這麼直接的嗎?
江寒都有些尷尬了。
秦大小姐道:“本小姐今天身體不舒服,下次吧!喏,那邊打地鋪去。”說著伸手一指地上。
江寒:“?”
什麼意思?洞房花燭夜讓我打地鋪?看我把你慣的!
“娘子,你話說完了,那我也說兩句,男人乃一家之主,有些事情,是男人在做主的。現在,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一家之主!”江寒說罷,便朝她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