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闆觀李慕慕的言行舉止，實在是不像普通農女，聽她說話竟像是讀過書的樣子。
而且做事敞亮，舉止大方，一點兒不小家子氣。
偏偏身上一股子爽快大方的勁兒，又不像那些大戶人家的那些小姐，扭捏羞澀。
趙老闆覺得，李慕慕將來搞不好，真能做成大生意。
“成。”趙老闆招招手，讓人把淘汰掉的磕了邊，裂了縫的瑕疵碗，以及間斷都有些變色，不那麼嶄新的筷子都拿了過來。
著實有不少，粗略著看，幾十只碗是有了，筷子更是數不清。
“都在這兒了，這些你都要的話，給我50文就成。”趙老闆說。
“那我都要了。”李慕慕趕忙說。
這些碗，她們在現場回收後也得清洗，還可以迴圈再利用。
只是以防有的客人把碗磕破了，沒法用了，還能有及時的補充。
“多謝您！”李慕慕知道，趙老闆給的真是良心價了。
“先別急著謝，我還想著跟你合作呢。”趙老闆說道。
“跟我合作？”李慕慕驚奇，撓撓臉，“趙老闆，您真看得起我，我就一開小吃攤的，賣的還是滷下水，難登大雅之堂，這怎麼合作啊？”
“確實，滷下水不太合適。”趙老闆笑著說，“但是你既然能把下水都滷的這麼好，做其他的必不成問題。我也不要你的配方，以後你有新的小吃，便跟我說說，若是合適，也入我們珍味樓的選單。”
“你只需要多做一些供給我們珍味樓便好。就如同伱們擺攤，每日限量供應，我們珍味樓也是限量供應。”趙老闆其實最近也萌生了找李慕慕合作的想法。
只是一直還沒下定決心。
趙老闆覺得自己好歹是珍味樓的老闆，主動去找李慕慕這麼一個小攤販合作，怎麼看都不太合適。
但今天與李慕慕聊上一聊，發現李慕慕這人不錯，乾脆便趁著這個機會提了出來。
“你放心，既然放在我們珍味樓賣，價格肯定比在你攤上貴上一些。”趙老闆說道，“這樣也不會影響到你們的生意。”
李慕慕聽了，微微垂眸，“趙老闆，我沒甚見識，您讓我猜猜您的意思，可對？”
趙老闆也想聽聽李慕慕想到了什麼，便抬手，“你說。”
“珍味樓環境好，是咱鎮上最高階的酒樓，自然價格上肯定要比我這小攤貴。客人過來吃，吃的不只是味道，更是珍味樓的環境。”李慕慕說道，“能來珍味樓的客人，在咱鎮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貴。”
“就算知道我小攤上的東西好吃，甚至是知道珍味樓賣的跟我小攤上的東西是一樣的，他們也不願去我小攤吃。覺得環境不好，不符合他們的身份，在我的小攤吃，有失身份。”
“珍味樓上了我的菜，既能滿足珍味樓客人的好奇心理，又不會讓客人去做有失身份的事情。而即使貴一點兒，客人們也不會在意。”李慕慕說，“說白了，就是咱們彼此的客戶群不同，所以即使東西一樣，價格有差，也不會損失各自的客戶。”
“您覺得，我說的可對？”李慕慕以目光尋求趙老闆的意思。
“哈哈哈哈！”趙老闆仰頭笑了一聲，讚賞道，“是這樣沒錯。”
“你總說你是莊稼人，又是做小本生意，沒甚大本事。”趙老闆讚賞道，“可依我看，你這腦子，可比許多生意人都要靈活！”
“我正是你說的這意思。”趙老闆點頭道，“不過你說的高階這個詞，倒是挺有趣。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很直觀，形容的恰如其分。”
“正因為我是莊稼人，從沒有什麼做生意的經驗，所以才更想趁機跟您多學習學習。”李慕慕說道，“雖然我現在只是開一個小攤，可我還想將來多開幾個分攤呢。”
李慕慕可不敢說自己還想開飯館，開酒樓。
哪怕趙老闆沒把她看在眼裡，出於謹慎起見，她也不想這麼早就多一個競爭對手。
“哈哈哈哈，你這小娘子，可是聰明的緊。”趙老闆狀似無奈又欣賞的笑。
李慕慕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小聰明和小算計，都大大方方的表現出來，反倒讓他生不出一點兒的反感。
“咱倆既然是合作伙伴了，我也希望你的生意能越做越好。”趙老闆笑著說，“你往後有什麼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李慕慕欣喜，趕忙跟他道謝，“太謝謝您了。”
趙老闆對李慕慕，可是早有耳聞了。
他們鎮子不大，整個鎮子就只有那麼一個教書的秀才。
當初還被李慕慕給罵的狗血噴頭，連帶著其他家也都給孩子辦了退學，不跟秀才學了。
現在鎮上誰人不知那秀才品行不好，不好好教書。
即使他是鎮上唯一的秀才，也沒有人願意再送自家孩子去跟他讀書。
導致秀才到現在都沒能再把學堂開起來。
原先那些學生家裡，便聯合起來，從別的地方請了先生。
由首飾鋪子的老闆牽頭，讓先生住在他家裡，又提供了一個屋子當學堂。
其他家的孩子交足了費用便一同去學。
這讓那秀才一點兒辦學堂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而這一切的源頭，便是眼前這個一臉笑嘻嘻，正跟他拱手道謝的李慕慕。
“慕慕。”王翠珍和張彩萍從官府過來，一進門便見到了李慕慕。
兩人還是第一次進珍味樓，還有些侷促。
等來到李慕慕身邊，才稍稍安心一些。
“大嫂，二嫂。”李慕慕笑著說，“這位是趙老闆，他同意將淘汰的碗筷便宜賣給咱們，而且還提出了要跟咱家合作。”
“合作？”張彩萍驚道。
他們小吃攤，竟然還能跟珍味樓合作？
又有什麼方面是能跟珍味樓合作上的？
“我回去跟你們慢慢說。”李慕慕說道，又轉頭對趙老闆說，“趙老闆，不瞞您說，我這邊確實又研究出了一樣新的小吃，只是不知道客人們的反饋怎麼樣。來收這些碗，也是為了給新小吃做準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