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這種秘密,再看於豔豔,寧馨怎麼看怎麼覺得違和。
嘖,這個清純樸素的長相。
真想不到還是個古代思想解放的先驅。
沒在於家多待,她不一會兒就回了寧家。
雖說兄弟兩個關係重修舊好,但分家已成事實,晚上,寧馨和寧成文還是照例回於四叔的院子住。
李貴老早已經把父女倆的屋子收拾乾淨。
被窩也鋪好,寧馨的小被窩裡還放了個用布做的小兔子。
灰色的,耳朵耷拉著,不怎麼,但還像模像樣的。
她抱著小兔子去問:“李爺爺,這是哪兒來的小兔子哇。”
於四叔尷尬的撇過頭。
李貴憋著笑,拿眼神告訴她:你叔爺縫的。
於四叔過去在王府當暗衛的時候,最拿手的技藝就是易容。
就像在姚鳳蘭搶婚時候做的那樣。
他會用人皮面具使人容貌改變。
這樣的人有些美術功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寧馨就是好奇,這不年不節的,平白無故送她個兔子是幹啥。
“叔……”
爺字兒還沒出口,於四叔已經悶聲悶氣的轉過頭盯著她:“你不是想要個小兔子嗎!這個行不行。”
寧馨一怔,想起之前偷偷盯著人家的兔子籠的事。
沒想到被這老頭聽去了。
但當時她明明唸叨的是想吃兔子……
這個時代麻辣調料不太豐富,每天吃的飯清湯寡水,她嘴都淡出鳥來了。
那天看見有人家養了一籠兔子,她就麻辣兔頭,鮮椒兔,紅燒兔腿的嘟囔來著。
沒想到落到於四叔眼裡,就變成了她想養個小兔子。
但又怕她照顧不好兔子,索性就找塊布給她縫了一個……
寧馨哭笑不得,心裡卻又暖暖的。
她抱著小兔子跑到於四叔身邊,“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撒腿跑走了。
於四叔:…(⊙_⊙;)…
寧馨: (●゚w゚●)
……
寧馨是個臉皮厚的,第二天就把這件事情忘到腦後勺去了。
於四叔還有些彆扭,吃早飯的時候都不怎麼理她。
寧馨理解這傲嬌的倔老頭,只跟爹爹和李爺爺說話。
“爹爹一會兒去幫你大伯準備些東西,你就在家和叔爺好好待著。”寧成文邊扒飯邊說。
成親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不光是彩禮,包括當日的流水席面和新房的裝飾都要重新做一下。
寧大哥這成親成的太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得在這幾天之內完成。
寧馨倒也沒什麼意見。
她爹固然是要學習的,但家裡的事情也不可能不讓他參與。
每個人都是生活在社會當中的,不能獨立存在。
她爹要是光讀書,那可不就成了個書呆子麼。
反正忙完了這幾天再溫書也來得及。
“嗯,那爹爹早去早回呀。”
寧馨囑咐了一句以後,又隨口問道:“大伯和豔豔姐姐啥時候在一起的,咋這麼快就成親了。”
面對有好奇心的娃子,寧成文很有耐心:“哪有什麼在一起不在一起的,就是上個月有人上門給說和了一嘴,兩家都覺得挺合適,這不就定了日子成婚麼。”
也對,古代也沒啥自由戀愛一說。
寧馨正想著,就聽李貴又補充道:“要說你大伯這些日子也挺難,咱村老話說,男女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不吉利,這些日子你大伯就在鎮上上工了,都沒回來過,這是知道你們回來,他才趕回來的。”
“吧嗒”寧馨手裡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於四叔眉頭一皺。
寧成文也放下了手裡的飯碗。
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寧馨這裡。
而此時的寧馨腦子已經亂了套了。
一個月之前上門提的親,她大伯是昨天才回的大窯村。
那昨天她聽見於豔豔和她娘說的那肚子裡的孩子是咋回事??
她大伯這是被人綠了?
她大伯這是要喜當爹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大伯他……我……”寧馨組織了半天的語言,還是不知道咋開口。
雖然於豔豔確實幫過她和她爹爹。
但是大伯那邊她也不能任由他矇在鼓裡吧……
糾結了半天,她還是決定直白點說:“我昨天去豔豔姐家,聽見她和於嬸子說話了……”
她將昨天聽見的事情一股腦都給倒了出來。
寧成文是她爹,於四叔是族裡的族長,李貴又是忠僕。
沒人會把這話往外傳。
話音落地,屋子裡靜的駭人。
三個男人一個開口的都沒有,都這麼靜靜地待著。
寧馨都被他們給嚇著了,以為他們是不相信自己。
她剛想開口解釋,就聽她爹說道:“馨兒確信昨天說話的就是你豔豔姐和他娘?”
馨兒和別人家的孩子不同,她在家中的地位甚至比他這個當爹的還要重要。
有時候寧成文都覺得自己還不如自家閨女懂事。
所以對於她開口說的話,寧成文幾乎是百分之百全部相信的。
可這件事情不一樣。
這關係到他兄長還能不能成婚。
也關係到一個清白的大姑娘的名聲。
所以他必須讓寧馨再確認一遍。
寧馨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比誰都希望這是她聽錯了。
畢竟於豔豔曾經幫過他們啊。
可她確實是聽見了。
“是,爹爹,馨兒親耳聽到的。”
寧成文的臉色黑沉下來。
於四叔也面色不虞的放下了筷子。
雖然他已經想到要退位讓賢,和寧家父女一起去府城的。
但如果在他的治下發生這種事情,那麼就是他的失職。
更何況,他是想將這個族長之位傳給於豔豔的父親的。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於豔豔真的與人私通還想帶著孩子嫁給寧大哥的話,那麼不止是於豔豔,這一家人都是心思邪惡之徒,根本不能管理好一個氏族。
他朝李貴招招手,後者立馬躬身附耳過去。
寧馨視線一動不動看著這一主一僕的默契配合,腦中思考著如果是自己,那麼這件事情應該如何收場。
是大張旗鼓戳破醜聞?
還是直接找於家人私下問清?
又或者是讓寧大哥取消這樁親事?
可於四叔的手段跟她想的這些全然不一。
當晚,兩個鈴醫進駐大窯村,說是近來疫病蔓延,要給全村人把脈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