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以千璇來威脅琅千秋,自以為拿捏住了琅千秋的軟肋,一時間忍不住心中有幾分得意洋洋g。 他既然會提起千璇,那就自然知道這個會有用,畢竟師兄妹也做了這麼多年,林淡自然對琅千秋也有所瞭解。琅千秋這個人雖然心思陰沉又桀驁乖戾,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對於幫過她的人卻會毫不吝嗇的予以回報。尤其是那個千璇和她往日裡關係就很不錯,算得上是除了她師傅琅澤上君以外,和她最為親近的人了。千璇當著全鳳鳴山的人放了琅千秋,幫了她這麼大的忙,琅千秋當然不會看著她受苦,對此坐視不理。 林淡挑唇看著琅千秋,眼底有種志在必得的得意之感。 果然,琅千秋先前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此時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底也不像方才那樣平淡,隱隱約約有風暴醞釀。 她雪白的面色在炙熱的太陽下沒有半點兒泛紅,反而隱隱約約有一種鐵青之感,她凝視著林淡,淡淡道:“你敢拿千璇來威脅我?” 這句話實際上沒有多少憤怒的感覺,但是林淡卻陡然之間心中一冷,立刻開始警惕起來。現在的琅千秋,讓他有一種曾經在鳳鳴山上眾弟子比試的時候,他對上了琅千秋,然後心知肚明的知道了自己絕不會贏的那種無力感。 可是不行!這回不一樣了,他的修為已經提升了,他一定要贏的,為了能得到真龍,為了能坐上鳳鳴山最頂端的位子,他也一定要贏! 何況……何況還有人會幫他,那個人、那個人真的很厲害,琅千秋絕不會是她的對手! 思及此,林淡又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分信心,他冷眼看著琅千秋,道:“是又如何?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千秋師妹你和聶先生若是肯乖乖的和我回鳳鳴山,那我自然也不會說這些話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抓住了琅千秋就是抓住了聶冷川,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林淡還是明白的……他雖然也對這兩個人的關係感到不屑噁心,但是也沒辦法,他必須要承認這一點,那就是他很有可能是搞不定聶冷川的,在場眾人當中,能搞定聶冷川的,恐怕也就只有琅千秋一個了。 只是出乎意料,林淡看琅千秋這幅憤怒的樣子,本來以為她馬上就要妥協了,但是片刻功夫過後,琅千秋卻忽然又笑了,她簡直笑的十分放肆,冷聲道:“林淡師兄,看來你還是不太瞭解我啊,你覺得我琅千秋像是那種會為了別人把自己樣火坑裡送的人嗎?嗯?還是在你的記憶力,你覺得我是一個好人?或者說是,你覺得我是一個喜歡被別人威脅的人?” 林淡心上一頓,他忽然之間難以分辨出琅千秋的這幅樣子到底是真是假,是了,琅千秋本來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利己主義者,她也真的不會為了千璇而回鳳鳴山……而且,說不定,他的威脅也正好觸到了琅千秋的眉頭上。 只是事已至此……林淡咬了咬牙,重重的一揮手,揚聲道:“現身!” 空中頓時之間靈力大作,原先幾乎是空無一人的竹林之間忽然影影綽綽的多了許多人影。就好像是方才在林淡和白詠月他們身後遮了一層隱形的帷幔一樣,將那些人手全都遮掩起來,像是不願意將他們那邊額實力暴露出來一樣。 林淡冷聲道:“看來千秋師妹喜歡吃硬不吃軟,既然好說歹說同你講道理你聽不明白,那麼就不要怪師兄我動粗了!” 聶冷川手上一動,和銀花小姑娘兩個人警惕的環視著四周,彷彿馬上要壓抑不住自己體內好鬥的基因,下一瞬間就要鋪出去大幹一場不可。 眼下他們幾乎都已經被包圍了,但是琅千秋卻仍然是笑眯眯的環視著四周,她有太長時間沒有見到過鳳鳴山的弟子了,因此一時之間……唔,倒也算不上懷念,只是也有些感慨罷了。 但是她看來看去,也都覺得這些人好像大部分都是生面孔,穿著打扮也都很奇怪,沒有一個人身上帶著鳳鳴山的標記,更別提他們個個手上都拿著看起來就殺傷力很大並且很是值錢的法器了。 琅千秋眨了眨眼睛,道:“林淡師兄,這些人是什麼來頭啊,難道他們是你豢養的私人‘軍隊’嗎?” 林淡避重就輕,並不回答,他手上摺扇一展,周身上下凌厲的氣息已經環繞,冷喝一聲,道:“抓住琅千秋之人,受重賞!” 眾人身上立刻殺氣大盛,開始慢慢縮小包圍圈,企影象甕中捉鱉似的將琅千秋等人一網打盡。 只是林淡口中雖然說的是要把琅千秋他們給抓起來,但是現在看一看這些人的這個架勢,顯然是已經準備要將他們置於死地了。 聶冷川“鋥”的一聲抽刀出鞘,不慌不忙的擋在琅千秋身後,他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慌誒,甚至還有幾分想要拿這些人練刀的意思。 銀花小姑娘也是站在了琅千秋的另一邊,這小姑娘以前雖然經常和老蓮在一起逐漸,但是實際上真正動手的機會很少,自從和琅千秋在一起了之後,才真正是多了很多練手的機會,導致這姑娘體內一些隱藏的屬性好像隱隱約約的被激發了出來,莫名其妙的對打架興致很高。 林淡已然已經決定要用武力來帶琅千秋他們會鳳鳴山,至於回了鳳鳴山之後的打算,他也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至少三長老的那一邊一定要過得去,否則又會徒增許多的麻煩。 林淡手上扇子輕搖,忽然開始不動神色的往後退,現在既然已經有這麼多人在對付琅千秋了,他又為什麼要爭著搶著往前衝呢? 琅千秋現在用不著她出手,自然有別人給她教訓,等到他們家兩兩相傷的時候,他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林淡心裡頭的小算盤打的啪啪直響,卻沒想到他雖然這麼不積極,但卻有人表現的十分積極。 白詠月爭著搶著想要往上衝,想要上前線,他連忙著急的向林淡表態,道:“林師兄,讓我也上吧!我知道,這是你們鳳鳴山的家事,而我是蘭考白家的人,本不應該摻和進來……但那個聶冷川,我一看見他我就來氣,一看見他,我就能想起來當初在他跟前受到的折辱,我簡直恨得牙癢癢!林師兄,你不要跟我客氣,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我非得把聶冷川那妖物殺了不可!” 林淡:“……” 白詠月哪裡知道林淡心裡頭想的是什麼,實際上,今天的這場圍剿,他寧可殺了琅千秋,也不願意傷到聶冷川分毫半點。 聶冷川是真龍,是寶物,他想要的是一個完好無損且威風凜凜的神龍,而不是一條被人打的半死,就像是一條爬不起來的泥鰍似的聶冷川! 其實雖然這樣想,林淡卻心知肚明,單單憑著一個白詠月,想要傷到聶冷川,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倒不如送他這麼一個人情……林淡這樣想,但是話又說回來,這白詠月算不得什麼厲害的人物,但是他們蘭考白家卻很是了不得。 蘭考白家給白詠月的護身法寶只多不少,而且威力驚人,他下場打鬥的時候,勢必會用到那些法寶,若是法寶當真傷到了聶冷川……唉,說實話,就算聶冷川被人傷到了一片龍鱗,他也是會覺得心疼的。 可是即便是他心中不忍,但是這個聶冷川就是邪門的很,只認琅千秋,願意為了琅千秋賣命,那若是傷到聶冷川,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思及此,林淡以扇子掩面,輕輕淺淺的嘆了一口氣,道:“白兄如此美意,林某人自然是恭之不卻,只是你萬不要傷到那聶冷川……我那千秋師妹雖然不肯領情,但是我這個做師兄的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到時候受重罰。若是之後回了鳳鳴山,勢必還要那聶冷川替千秋師妹做一個證人,你若是傷到了聶冷川,引得他心中不滿,到時候他心中氣極不願意替千秋師妹說好話,那可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現在場上的這些鳳鳴山弟子下手沒輕沒重,因此,白兄,你是下了場,不但不能傷到聶冷川,還要時刻提防著我那些兄弟們下手過重,你責任重大啊白兄!” 聽了林淡的話,白詠月簡直覺得喉嚨裡頭好像塞了一團驢毛似的,下不去上不來,心裡堵得慌。他不但報不了之前的屈辱之仇,甚至還要處處維護著聶冷川這個妖物,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白詠月越想越氣,只覺得心裡頭這一口惡氣非要上去好好的打上一架才能發洩的出來! 他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潦潦草草的點了點頭,抽出來腰間既是用來耍風流、又要當做法器來用的玉簫,埋頭衝進陣中。 大概是林淡提前打過招呼的原因,那些一個個發了狠的“鳳鳴山弟子”(說實話,琅千秋倒當真是有些懷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鳳鳴山弟子,用的路子不對,面孔也生的很)果然只是針對琅千秋,對上聶冷川的時候倒是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