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
傅硯辭被程京妤的眼淚弄得心煩。
方才兇巴巴的人不是她麼,他不過是略加懲罰了一番,怎麼反倒好像他欺負人了?
程京妤明明很討厭他,可平時卻虛以為蛇,故作姿態。
他還未施加報復,她還有臉哭?
“程京妤,別裝了。”傅硯辭想抬手去碰,半途又住手,神色很冷:“我不吃這套。”
但是程京妤依舊一動不動。
僵持了一會兒,誰也不願意服輸的模樣。
傅硯辭耐心盡失,去捧程京妤的腦袋。
再悶出個閉氣來,他會被氣死。
可是入眼是一張被淚糊了的臉,就連長睫上都掛著一滴淚珠。
程京妤:“嗚嗚嗚.....我是蘑菇。”
傅硯辭:“......?”
“討厭傅硯辭。”程京妤去推他的手,語無倫次:“沒有人敢這麼對本郡主,嗚!”
沒有人??
傅硯辭心念一動,順著話問:“蕭蘅沒碰過你?”
畢竟從前程京妤與蕭蘅的關係不是假的,皇后又覬覦程家的勢力。
宮中的手段最多,程京妤會不會曾經入過套?
“他——敢?本郡主讓他的腦袋去練丹!”
程京妤傷心的不能自己,看見面前這張臉更難過了。
蕭蘅敢碰她,手指早就不用要了。
別說這一世,就是前世,他被程嬌嬌勾了魂,有程嬌嬌在中間阻攔,也未曾碰過程京妤一點。
本來對於親密的事就該你情我願,程京妤對蕭蘅提不起興趣,手指頭都沒讓人碰過。
可她現在卻被人咬了!
她打又打不過,太憋屈了。
所以自己是唯一碰過程京妤的人,無論是上一次的親吻,還是這一次。
傅硯辭心底的戾氣散去了幾分,他捧著程京妤的臉,指腹貪婪地擦過她的唇角。
被親狠了的時候,程京妤會發出輕哼。
像小貓一樣。
已經過去太久,上一次也不過是飲鴆止渴,遠遠不夠。
這洇紅的唇,挺翹的鼻。
傅硯辭一寸寸靠近,呼吸近在咫尺可聞時,他問發愣的程京妤:“可以親嗎?”
親?
程京妤感覺這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像剛才那麼兇。
好溫柔好溫柔。
而且這張臉真的好好看啊。
是不是傅硯辭那個討厭鬼被人抓走了?
可是不是傅硯辭的話,她才不能被親。
“你是傅硯辭嗎?”
不知道她這話問的什麼意思,但是傅硯辭耐心道:“是。”
程京妤嘟噥:“難怪這麼好看。”
“......”
她輕輕地開口:“會咬我嗎?”
不會吧,除非忍不住。
傅硯辭騙人:“不會。”
“那好吧,變成蘑菇果然傅硯辭比較喜歡。”
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話。
但是傅硯辭已經親上去了。
長驅直入,抵開程京妤的牙關,纏住她的舌。
原本就被弄亂了的衣衫,此刻滑落了一個肩頭,程京妤瑩潤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氣中。
她往傅硯辭懷裡縮,蹲變成了跪。
而傅硯辭也單膝跪地,將她攏在懷裡,加深了親吻。
他又兇,又久。
程京妤漸漸含不住了,她嚶嚀著要退開,可脖頸被緊緊摁住,全身都只能依偎在傅硯辭身上。
某一個當口,傅硯辭放開她,怕她真的喘不過氣來。
他說:“呼吸。”
等程京妤深吸了一口氣,他又覆上去。
甜如蜜糖,令人上癮。
又過了許久,程京妤的下唇被輕咬了一下。
很輕的力道,但是因為纏吻太久,唇瓣太脆弱,她還是倒吸了一口氣。
“你說不咬人的!”
傅硯辭舔了舔唇,鬆開人。
但是程京妤已經徹底沒力氣了,她被傅硯辭抱著回了裡屋,放在了床上。
床榻太舒服,睏意將整個人籠罩。
幾乎是腦袋沾上枕頭的一瞬,程京妤就閉眼陷入了深眠。
至於方才激/烈的親/吻,質問或者剖白,等睡醒,她或許不會記得任何。
少女的面頰微粉,美好猶如晨間剛摘下的花瓣。
傅硯辭的指在她唇瓣輕按,而後替她蓋上了被子。
誰也看不懂,這位大靖三殿下眼中充斥了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佔有慾。
如深夜收了爪牙的鷹。
“是你招惹的,”傅硯辭的聲音暗啞地響在這方寸之地:“那就別怪本殿下不放手。”
很有眼色此時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的司珏:“......”
他一隻腳已經跨進門檻,此時卻不敢動了:“殿下——”
天知道他上一次見殿下露出這種狩獵般,充滿了病態偏執的表情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發現唐未央已經為太子所用,對他都是假裝的歸順的時候。
那一次,太子殿下為此失去了一筆本該為東宮所用的鉅額銀票。
估計太子殿下到現在也不知是誰在背後攪黃了這事。
而現在,司珏望著已經熟睡的程京妤。
心底默默為她祈福,點亮了一盞蠟燭。
“進來。”
司珏將水放下,道:“要不要叫珍姐上來替郡主梳洗一番?”
“不用。”
說著,傅硯辭雙手直接浸入熱水,擰乾了毛巾。
司珏咋舌,又將那盞蠟燭滅了。
殿下竟然親自照顧郡主!
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殿下,竟然給郡主擦手!
然後還將熱毛巾敷在了郡主的脖子上!
這不是他自己咬的嗎,這會兒知道給人敷了。
但是有什麼用,據司珏受傷的經驗,這塊淤青十天都不見得能退!
“你還有事?”
傅硯辭的聲音冷冷的,但是又帶著淡淡的饜足。
不過這不影響司珏不敢冒犯:“沒、沒有了。”
傅硯辭換了程京妤另一隻手:“那出去。”
“好的!”
司珏退出來,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哎!殿下那究竟是心情好,還是不好?
忽然,他敏銳地發現,窗外月光照進來的影子不對,一道黑影像是粘在了窗欞上。
司珏立刻渾身一凜,極快地出招!
不過又失望了,來人還是夙乙。
懶得打了,司珏收起招式:“你怎麼又來了?”
夙乙掀起眼皮看他。
“不會吧?”司珏驚訝:“你沒走?”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夙乙冷冷一哼:“你說明天程京妤會不會真把你家殿下的腦袋拿去練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