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嬌嬌手上的酒盞砰地落了地!
她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還藏著一樁這樣的往事!
很奇怪,四周的氣氛似乎在一瞬間,隨著蕭蘅的這句話有些凝固。
程嬌嬌顯然也被嚇住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皇后對父親曾經存著這樣的心思!
這要是傳出去,得掀起多大的波瀾!
難怪皇后一直說,程京妤不會是東宮太子妃。
難怪選擇利用她一個庶女。
“噓,”蕭蘅攬著程嬌嬌,打了個酒嗝:“不過你不用擔心,母后有辦法、有辦法對付父皇的,本宮這個太子之位,怎麼會輕易失去呢,對不對?”
“怎麼......對付?”
蕭蘅哼笑:“當年程京妤的母親怎麼死的,或許父皇也可以經歷一次,在他拿掉本宮的太子頭銜之前,他死了,本宮不還是正統的皇位繼承人麼?”
意思是,要對皇帝下手??
程嬌嬌驚出了一聲冷汗,可她覺得既刺激,又瘋狂:“真的?皇后娘娘有把握?”
“當然有,這宮中,多少母后的人,外祖一家也會幫忙的——”
程嬌嬌笑出來:“既然這樣,嬌嬌可等著殿下來娶我了。”
蕭蘅含住程嬌嬌的耳垂:“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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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秋白,將裡頭的動靜聽得分明。
她內心的驚慌已經止不住了,甚至渾身都顫抖起來。
目光不斷地投向旁邊的雅間。
那裡原本還傳出一些茶盞碰撞的聲音,可自從太子說了程京妤的母親後,裡頭便一片死寂。
幸好.....秋白不斷後怕著,幸好自己聽了程京妤的話,站在了她那一隊。
今日太子和二姑娘,看來是作大死了。
不等秋白想完,隔壁雅間的門果然打了開來,出來的人,是李德全。
李德全掃了秋白一眼,眼神冰寒陰鷙,徑直搡開了她,推開了蕭蘅的門!
正在親密的兩人難捨難分,乍一被打擾,蕭蘅怒喝:“滾出去!”
“太子殿下,”李德全陰惻惻的:“陛下有請。”
李德全!
竟然是李德全!
他怎麼會在這兒??
程嬌嬌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臉都嚇白了:“陛陛陛陛下?!”
她忙從蕭蘅身上起來,一把跪倒在地!
皇帝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聽到多少?!
而蕭蘅顯然也難以置信,他父皇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酒意被瞬間嚇醒了。
他方才有沒有說什麼?
為什麼李德全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難道,難道他將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了嗎?
他恍若一攤爛泥,跪都跪不住,搖晃著身子爬起來,衝進隔壁雅間:“父皇!”
蕭聖高果然在這,不,不止他在這,儀妃,還有朝中幾位大臣竟然都在這兒!
所有人看向蕭蘅的目光,都頗為複雜。
儀妃正在給蕭聖高順氣,給他餵了一顆救心丸下去,擔憂道:“陛下,可千萬不能動氣,殿下這、這可能是無心之言。”
方才隔壁發生過什麼,說過什麼,他們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
儀妃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底卻要笑死了。
太子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自己上趕著找死。
程京妤的事情與他有關也就算了,罪不至死,可竟然侯夫人的死,與皇后有關!
還敢在背後,不避諱地直言要對皇帝下手!
這下,鬱氏全族,死期到了。
她什麼都不用做,只照著程京妤給的主意,讓朝臣引著蕭聖高往飄香茶館來,就獲得了最大利益。
幾日前,她接到程京妤的一封密信,說請她看個好戲。
只是要想辦法將蕭聖高引去飄香茶館。
儀妃打聽了一下飄香茶館,才知道最近宮外盛行。
不過她也不能直接出面請蕭聖高去,避免惹禍上身。
暗中便聯絡了幾個素來與蘇家關係不錯的大臣,讓他們有意無意提到這個茶館。
一來二去,蕭聖高也上心了。
那幾個大臣‘剛好’今日要來茶館嚐嚐點心,而且今日又是元宵,京都頗為熱鬧。
蕭聖高便起了興致,邀了儀妃一起,微服出訪。
這一來,好戲還真不賴。
蕭聖高被迫聽了一場活春宮不說,皇后與蕭蘅的種種算計,也都讓人大開眼界!
蕭蘅今日定然保不住了,皇后.....也只會被廢黜。
鬱氏滿門,全都栽在這無腦太子的手上。
“朕、朕小看你了!”
蕭聖高衝過去,直接一腳踢翻了蕭蘅!
他怒急攻心,竟然咳個不停。
兩邊的大臣都跪了下來,勸道:“陛下息怒!”
“息怒?朕從未聽過,親兒子要殺了親爹!”蕭聖高怒喝:“朕今日不在,明日是不是就該讓位給你們母子了!”
蕭蘅已經快嚇暈過去,除了發抖做不到別的。
他身上的衣衫還凌亂著,充斥著一股歡愛過的痕跡。
突然,他指向門外跪著的程嬌嬌:“父皇,是她,是她教唆兒臣的,程嬌嬌是程璽的女兒,她一直想上位,刻意接近,誰知道是不是程璽指使的,兒臣糊塗,兒臣方才被她灌多酒,才口不擇言的!”
“什麼?”程嬌嬌難以置信:“不是我!”
她不斷在地上磕著頭:“請陛下明鑑,不是我!我還有了殿下的孩子!”
“誰知道你肚子裡的野種是不是本宮的!”蕭蘅雙眼猩紅地怒喝:“招招手你就上了床,誰知道揹著本宮,你有多少姘頭!”
“你!”
第一次在梅園,蕭蘅毫不猶豫出賣她,程嬌嬌以為只是情急之下,蕭蘅要保皇后而已。
現在,再一次的反咬。
她才看清,或許對蕭蘅來說,自己不過是一顆利用的棋子。
她憤怒交加,失了理智:“你別忘了,你多少次哄著我,要給我太子妃之位!”
“太子妃?”蕭聖高突然出聲冷笑:“你求著他有什麼用?他的太子之位,不也是朕給的?”
隨即他再也不想聽他們的辯駁,當即下令:“李德全!太子蕭蘅與鬱氏一黨密謀篡位,革去皇后與太子之銜,押入大獄嚴審,鬱氏一門,流放!還有程嬌嬌,魅惑外男,私自有孕,抓去浸豬籠!”
說完,再也不看蕭蘅一眼,率先離去。
這個自己一手栽培養大的兒子,終於被他親手發落。
儀妃路過程嬌嬌時,輕蔑地掃了一眼:“瞧見沒有,你跟的是什麼男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