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深火熱之時,兩人的位置也上下顛倒起來。
過了大半個時辰,朱祁鈺才和林香玉過完了兩次二人世界。
朱祁鈺無力地倚著靠背嘆道:“真是個小妖精,趕緊給我補補吧,不然我早晚被你吸乾了。”
豈料話音剛落,玲瓏便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朱祁鈺笑道:“你這丫頭,怎麼跟曹操似的,一念叨立即就出現了。”
玲瓏笑盈盈地答道:“非也非也,奴家剛剛躲在簾後,觀摩學習教坊司第一奇女子如何為主人侍寢了。”
林香玉反駁道:“你才是教坊司的舞伎呢。”
“哼,伱不看看你剛才嘴裡都說了什麼,怕是整個教坊司都找不出如此不要臉的女子來。”
朱祁鈺笑道:“好了,好了,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我都餓死了。”
玲瓏回道:“是某個刁鑽古怪的負心漢發明的‘佛跳牆’啊,奴家早早起來,到現在才燉好。
結果負心漢卻在偷偷和教坊司女子恩恩愛愛,還失了兩次。”
朱祁鈺聞言,坐了起來,樂呵呵地揭開砂鍋,連聲稱頌:“有勞愛妃了,吃完我高低給愛妃磕兩個。”
玲瓏笑道:“磕頭就不必了,這裡還有一隻砂鍋,請負心聖上命令教坊司小舞伎親自給太子殿下送過去吧。”
朱祁鈺點點頭:“愛妃說的是,顰兒去給芳哥兒送去嚐嚐鮮,等他宴請新科進士時,就拿這道佛跳牆當主菜。
你在外面多溜達會,我陪著玲瓏二人世界一下。”
林香玉做個鬼臉,便起身整衣梳妝,提著食盒搖搖擺擺出了合歡殿。
靈玉宮東門,王林拉了把椅子放在宮門口,正靠坐在那裡懶洋洋地曬太陽。今天一早已經有三位皇妃出門去了,王林想不到還會有皇妃離開靈玉宮。
林香玉朝其他親衛擺擺手,然後偷偷走到王林身後,嬌裡嬌氣地詢問道:“王大指揮使好逍遙啊,要不要妾幫您叫兩個侍婢來捏捏肩啊。”
王林下意識地點點頭:“也行啊,本指揮使確實肩膀有點酸。”
王林的心腹們一邊忍著笑,一邊在那裡擠眉弄眼提示他。
王林會錯了意,對心腹們笑道:“你們不用嫉妒,晚上跟我到頭兒家裡,咱們吃他的飯、喝他的酒去。”
林香玉聞言,掩口笑道:“哎喲,王大指揮使,劉昌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拿他家的飯菜做便宜好人。”
王林好奇地轉過頭:“誰啊,我大哥劉昌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等王林定睛看清站在身後的女子,嚇得刷一下滑到地上。
旁邊的親衛們鬨堂大笑,王林忙跪在地上見禮:“王妃恕罪,萬沒想到是您啊。您這也太壞了吧,還扯著嗓子跟末將說話,那末將一時哪能聽的出來。”
林香玉笑道:“起來吧,我就是逗逗你。劉昌怎麼你了,你非要坑他。”
王林一臉苦大仇深地回道:“那個混球兒保護著三位娘娘和太子妃娘娘去天香園賞花郊遊去了,倒把末將扔在這裡曬太陽。”
林香玉笑道:“你如今保護著我去見太子,不也是美差一件嘛。”
王林笑道:“那是那是,世事無絕對,萬沒想到王妃要出門啊,末將曬太陽的差事一下就變成了最好的美差。”
“貧嘴,走吧。”
林香玉將食盒交給王林提著,在眾親衛保護下,來到島上。
林香玉走入碧玉樓,只見房中安安靜靜,朱文芳正坐在桌案邊,拿著些奏本軍報端詳。
朱文芳也沒想到自己親孃會來,忙高高興興起身行禮。
林香玉拉著朱文芳在桌案旁坐下,然後問道:“小芳在看什麼?”
朱文芳回道:“母妃,我在研究前方戰報。”
“小小年紀,你看得懂?”
朱文芳自信地答道:“自然能看懂。”
“那你說說,我聽聽。”
朱文芳回道:“有大元失敗經驗在前,進攻日本最大的三個難題,一是如何保障艦船在海上的安全;二是如何成功登陸;三是如何保證源源不斷的補給。
所以爹爹在開戰前,先攻下安南、暹羅、緬甸,在南方建造了新式艦船。
而且這艦船中不只是戰船,還包含了數量龐大的運輸船。
然後再結合鑄幣改革,用銀幣和銅錢去向海商買糧食,調動了南方那幫富商的積極性,挖掘了民間的戰爭潛力,所以才保證了糧草源源不斷地運往前線。
有了這些基礎,爹爹又實行了圍困京都,攻略地方的戰略。
京都被圍,地方心驚。地方被佔,京都心驚。爹爹這是高明的心理戰術,到了一定時候,敵人會爭相投降的。”
林香玉好奇地摸摸朱文芳的頭:“你這孩子才八歲,這麼聰明嗎?”
朱文芳笑道:“娘聰明,自然兒也聰明。就是孃親實在有點懶,整天啥也不幹,就知道粘在爹爹身上。”
“有親孃才有親爹,有後娘必有後爹,這話你沒聽過嗎。不是為娘辛辛苦苦侍奉爹爹,哪有你安安穩穩當這監國太子。”
朱文芳揶揄道:“你快別鬧了,十娘都告訴我了,跟爹爹住在一起的五位娘娘裡,就你最懶最會撒嬌。
孃親您拿鏡子照照自己,這眼神如玉泉般清澈靈動,這面板如嬰兒般吹彈可破,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二八佳人呢。
咱倆坐在一起就像姐弟似的,您哪裡辛辛苦苦了?”
林香玉笑道:“姐姐就是長得這樣好看,人人都寵著疼著,我有什麼辦法。沒有姐姐這絕世容顏,能生出你這麼好看的小太子來嗎?
好了,來,嚐嚐你爹和十一娘新搗鼓出來的菜品。等殿試結束,要在接天樓宴請新科進士。
這一批進士是你的門生,你去主持宴飲郊遊,你爹不管了。”
朱文芳都無語了:“剛誇完爹爹,怎麼他也懶到這個程度了。”
“這個皇帝你爹早不想當了,我們都想趁著年輕好好享受幾年。我從你爹登基就陪在身邊,告訴你實話吧,這皇帝就不是人乾的活兒。
身體累還是其次,最關鍵是心累,精神壓力太大了。”
朱文芳聽到這話,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哦,這不是人乾的活兒,所以你們就著急忙慌推給我幹。合著不把我幹人,要拿我當牲口使喚唄。缺不缺德、虧不虧心,這是我親生的爹孃嗎?
……
三月十二日,明軍四百艘運輸船,一百艘戰船駛近長崎外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