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送女流程,雖然是周皇后與齊王妃秘密議定,由周皇后實際執行,但真正在背後設計的,卻是朱祁鈺本人。
其中,兩個蒙古的貴女,被封為最低階的才人;四個宮女被封為位分第二低的貴人。四位教坊司絕色名妓,表面上被賜給馬良為妾,實際上還是送給太上皇享用的
想在爭寵中獲勝,就要爭相為太上皇侍寢。再配合著塞外的苦寒氣候,足夠掏空太上皇的身體了。
接下來就看黃溥,怎麼憑三寸不爛之舌,勸阻也先送歸太上皇了。只要讓太上皇在瓦剌多消耗幾年再回來,到時候身體也垮了,新君的權利也穩固了,就很難再翻盤了。
對於朱祁鈺來說,有了太上皇在塞外傷了身體的前提,便隨時都能讓太上皇合情合理地駕崩了。
使團一大早便出京急行,朱祁鈺卻舒舒服服地躺在林香玉的被窩裡,輕手輕腳地從背後摟著佳人糾纏溫存。
林香玉一邊默默承受,一邊將昨天入宮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聽到林香玉一口氣就給重慶公主允諾了整個濟南府做封地,連一向還算大方的朱祁鈺都不淡定了:“我親親的王妃娘娘,您也太大方了,那可是一整個濟南府啊,您知道到底有多大嗎?”
林香玉不以為意,笑盈盈地悄聲反問道:“憑什麼皇子可以封地,公主就不行?再說奴家不替您開出讓人根本無法拒絕的條件來,人家周姐姐憑什麼替您賣命?
您只知道濟南府地盤大,但您知道一口氣派這麼多宮女,再加上一個男寵,四個名妓,要擔多大風險嗎?”
朱祁鈺點點頭:“王妃說的也是,這些人要是由咱們派遣,太后早警覺了。由皇嫂派人,那就不一樣了。
太后做夢也想不到,皇嫂對正妻之位,是如此的執著。”
“哎,皇宮裡的鬥爭沒法說,當年太后不也是執著於正妻之位嗎。好好的胡皇后,給人家廢成了靜慈法師。如今也怪不得周姐姐,這叫做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不待朱祁鈺接話,林香玉話風一轉,好奇地問道:“夫君,那個馬良是怎麼回事?”
所以這次皇嫂體貼入微,將馬良一起送去了。到時候皇兄一定龍顏大悅,對皇嫂大加讚賞。”
“不會啊,我只喜歡玩女人。”
林香玉紅著臉低聲囑咐道:“奴家能接受夫君睡極品尤物,可實在接受不了夫君寵幸男人。
若是夫君喜歡後面,請和奴家直說,奴家也可以的。”
“王妃能接受?”
“當然了,奴家這身子是完完全全屬於夫君的,您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止奴家,便是其他姐妹,也是心甘情願,任夫君為所欲為的。”
朱祁鈺聞言大悅,一邊將懷裡的佳人摟得更緊,一邊笑道:“明年春天吧,我要去京城西郊整編咱家的親衛。正好可以順道帶著你們去西郊踏青、散心、泡溫泉。
到時候用玉泉山的溫泉,把王妃浣洗的通通透透、舒舒爽爽的,然後我們一起在山間賞花。”
“好,那我們說定了。只是夫君為什麼要到西郊整編親衛,咱們現在的親衛有問題嗎?”
朱祁鈺解釋道:“咱們在京城有一萬親衛,在保定府還有兩萬人。等仗打完,整編一下,咱們留下最精銳的兩萬人,作為近衛軍。
剩下一萬人,再吸收一些京師保衛戰中的有功將士,合併進御馬監,組成新的御馬監四衛。然後讓這四支衛軍分駐皇城的東南西北四面,名為護衛皇城,實則是把皇宮圍起來。
這樣一來,有人敢在京城作亂,我就敢讓皇城失守,讓亂軍衝入皇城。然後我再派親軍進去平叛,至於誰會在亂軍裡被殺死,那我就沒法保證了。”
林香玉聞言,連忙囑咐道:“夫君答應奴家,不要傷害周姐姐。”
“可以,這個沒問題。只要是站在我這一方的,我都會皆力保全。行了,你再躺會吧,我得去侍候大臣們了。”
“行,夫君去隔壁,喊朝雲、暮雨服侍您更衣洗漱吧。”
朱祁鈺依言起身,去兩位側妃房裡吃了飯,便樂呵呵地來到了西花廳。
正好朝廷重臣們也來奏事,朱祁鈺忙命喚入。
胡濙率先問道:“啟稟陛下,臣等以為陛下不能只透過面見重臣,來處理朝政。雖然現在是特殊時期,臣等以為還是應該按時進行正常的朝會,讓文武大臣都有機會面奏機宜。”
朱祁鈺搖搖頭,心中暗道:“那可不行,我還得和朱見深的孫子好好學習呢。上朝?怎麼可以上朝呢,你們知道上朝的皇帝死得多快嗎?”
當然這話不能和大臣們直說,朱祁鈺換了個說法:“你讓文武大臣們直接上奏本就好,如果他們說的真是重要的事情,我會親自召見面談。
但是那些明明沒事,卻非叨叨個沒完沒了的,我就不和他們浪費時間了。
另外你們內閣傳達我的旨意,以後大臣上奏本,務必言簡意賅。簡單明瞭地把你要奏什麼事情說清楚,用詞越直白越好,不要賣弄文采。如果再沒事東拉西扯一堆沒用的,堂堂兩榜進士連話都說不利索,直接把奏本打回去重寫。
對於屢教不改的,貶官罰俸。”
胡濙苦著臉答應了,現在好了,朝沒上了,反而奏本都不能盡情寫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新君繼位,大臣和皇帝之間都要有個磨合的過程。如今大臣們已經有些摸清新君的脾性了:
新君喜歡簡單直白,討厭繁複地彎彎繞繞。新君喜歡小橋流水的親切自然風格,討厭紫禁城冷冰冰的恢弘壯麗。新君溺愛低眉順眼、無限逢迎的齊王妃,討厭性格剛強、偏激執拗的郕王太妃。
所以現在新君不讓文武大臣在奏本里拽文,重臣們也沒執意反對。
畢竟新君是不讀奏本的,而實際上受那些連篇廢話折磨的,偏偏正是內閣的閣老們。
從某種意義上,新君為閣老們做了一件好事。
談完胡濙這事,本來氣氛還好,然而於謙緊接著奏了件讓新君發火的事情:
“啟稟陛下,巡撫大同宣府、副都御史羅亨信,彈劾守備赤城堡指揮鄭謙、徐福,鵰鶚堡指揮姚瑄,於七月內聞賊入境,帶著一家老小棄城而走,以至懷來、永寧等衛紛紛效仿。希望能將這些人正法,以為邊將不忠之戒。”
朱祁鈺聞言大怒,舉起茶杯就想往地上摔。只是舉到半空,又覺得自己的茶杯很貴重,才硬忍著怒氣又放了下來。
深呼吸了幾下,朱祁鈺才非常懇切地向于謙問道:“於尚書,上面說的那些,是不是又都發生在宣府總兵楊洪的防區?
朕非常誠懇地請教請教您,您能不能告訴告訴我,楊洪他到底在幹什麼?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