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聞言笑道:“王大善人不必如此,我本來就是你買來回的,又花了幾千兩銀子方才養成,臨了卻當了逃奴,怎麼說都是我的不對,如何能怪你。
快起來吧,就算道歉,也該是我向你道歉才是。”
王善連稱不敢,朱祁鈺與林香玉一起安撫了半晌,王善才起身坐下。朱祁鈺又囑咐了一些具體的事情,三人密議了快一個時辰,才分說明白。
朱祁鈺伸個懶腰,向王善吩咐道:“老王啊,晚上我要請人。你去安排一下,我來了兩天,還沒吃過驢肉火燒呢。難得來一次,我得好好嚐嚐。”
王善忙答應了,立即便去安排。
朱祁鈺帶著林香玉回到閣樓,剛坐定,小丫環便領著那九個女人一起進來拜見。
朱祁鈺一一看過,待最後看到林香玉之前說的那對小姐妹時,頓時傻了眼,扭頭向林香玉問道:“她們兩個這麼小?有十歲了嗎?”
林香玉搖頭笑道:“不到,等明天年春天才到十週歲呢。公子還是先用奴家將就幾年吧,讓素汐和淺雪先跟在奴家身邊,待及笄之後再作計較。”
朱祁鈺點點頭,見兩個小姑娘頗有些內向怯懦,便很溫和地笑道:“你們不必擔心,等你們及笄之後,去留隨伱們。
你們若是有了中意的男人,儘管說就是了,我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我就一個要求,你們千萬別學你林姐姐那樣,跳牆逃走。不然傳出去,也太失體面了,到時候我的名聲就砸了。”
朱祁鈺又扭頭,對另外七位女子笑道:“你們也一樣,如果願意離開,讓你們林姐姐妥善安排就是,你們千萬別跳牆。”
眾人忙笑著答應了。
朱祁鈺揮退了眾人,休息片刻,便有侍女來報,大寧都司一行人都到了。
朱祁鈺便召眾人來到後院花園,這次來的除了昨天的趙瑄等人,還有許通、谷忠等六名年輕人。
朱祁鈺就命人將酒菜擺過來,又命眾女子獻藝獻舞,就在花園中開了一場群芳夜宴。
大寧都司這幾位年輕才俊有佳人相伴,又有美酒佳餚,倒甚是快意。
令朱祁鈺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白揀的這位王妃,交際能力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強。
只見林香玉口齒伶俐,出口成章,玲瓏八面,長袖善舞,方方面面都處理得遊刃有餘。
宴會開始不到一個時辰,許通、谷忠等六位青年才俊就已經開始跪地磕頭,高呼王妃娘娘千歲了。
等宴會才進行到一半,林香玉便將六位女子全部體體面面地送了出去。而許通等人的忠心已經達到頂點,看林香玉的眼神比看親孃還親。
朱祁鈺只剩下在一旁驚愕發呆的份,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若說哭吧,這新王妃的籠絡人的手腕真是令人望塵莫及。若說笑吧,自己風頭又被搶得一乾二淨,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所以朱祁鈺也只好躲在一邊,和許英、谷聰這幫老人喝酒聊天。
一直到深夜,賓主盡歡,方散了場。
臨別之時,許英來到朱祁鈺面前,欲言又止。
朱祁鈺忙笑道:“許老有什麼話,儘管講來。”
許英回道:“啟稟殿下,咱們大寧都司除了挑選的三千精銳,還另有一支精兵。也不知道殿下肯不肯要,下面的人託小老兒斗膽問上一問。”
朱祁鈺本來酒意上湧,已經有些頭暈,聽到這話,卻一下就精神了,忙拉著許英問道:“許老說的莫非是保定府的韃官?”
許英見朱祁鈺知道保定韃官,心中稍定,忙回道:“殿下賢明,正是保定韃官。”
朱祁鈺聞言喜悅,連忙笑道:“這個甚好,保定韃官有多少,我就要多少。願意為我效力的,可編為一衛,就用大寧都司原來的衛所名號吧。
大寧都司挑選的三千精銳編為營州左衛,保定韃官編為營州右衛。”
許英連忙謝恩,然後又面露為難地說道:“只是現在保定韃官中最精銳的那批人,現在正在南方作戰。”
朱祁鈺略一思索,便笑道:“哦,我知道了,是在寧陽侯麾下,參與平定福建鄧茂七叛逆吧。”
“殿下賢明,正是如此。”
朱祁鈺笑道:“這沒什麼,明年春天,我調這部分韃官回來,再換其他精銳接替他們。到時候他們這批人編為營州前衛就是了。
說到這裡,倒還有一事,咱們大寧都司與朵顏三衛可還有聯絡?”
朱祁鈺之所以出了京城,往保定府跑,本心可不是來找女人的。而真正的初心,就是這大寧都司和朵顏三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山西的軍隊絕無可能忠於自己,陝甘的精銳邊軍基本都被靖遠伯抽調去了南方,京城的軍隊則基本都要落到于謙手裡。整個北方數來數去,也就這大寧都司和朵顏三衛,有那麼一些拉攏的可能。
許英見朱祁鈺問朵顏三衛之事,略一斟酌,便回道:“若殿下想收編朵顏三衛,老臣願為殿下走一趟。”
朱祁鈺忙道:“這道路險阻,旅途勞累,怎麼能讓許老親自奔波,倒令我實在心中難安。”
許英笑道:“殿下勿憂,老臣這一把老骨頭還散不了。再說人老了就唸舊,老臣也想回去看看,不然過幾年,就真的走不動路了。”
“那就全拜託許老了,明年春天許老先來北京,我們詳細議定了,再請許老北上。”
許英領命退下,朱祁鈺又轉頭對指揮使趙瑄囑咐道:“我後天一早啟程返京,趙指揮讓集結的衛軍後天一早在北城門外等我,閱兵之後便出發。”
趙瑄領命,帶著眾人離去。
朱祁鈺被眾丫環攙扶著,晃晃悠悠回到臥房。
丫環早已備好香湯,請朱祁鈺沐浴更衣。只是朱祁鈺歪歪斜斜地,立也立不住。丫環見狀,便欲替朱祁鈺寬衣。
林香玉忙止住丫環,吩咐道:“你們下去睡覺吧,這裡有我服侍就可以了。”
丫環應聲而退,而朱祁鈺作勢便想往地上躺。卻只聽林香玉笑道:“這裡沒別人了,我的殿下,請您不必再裝醉了。”
朱祁鈺見被拆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正要再找理由,林香玉卻笑道:“主人不必再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鬼點子了,不就是想讓奴家幫您更衣沐浴嗎,直說就是了。只要主人不怕被笑話,奴家倒不介意見見世面。”
朱祁鈺見佳人如此說,倒果真張開雙臂,一副任卿修理的樣子。
林香玉一邊幫朱祁鈺更衣,一邊問道:“今晚主人要不要趁著酒興,要了奴家?”
朱祁鈺斬釘截鐵地搖搖頭。
林香玉奇道:“這次奴家是真的自薦枕蓆了,主人為何不收?”
朱祁鈺笑道:“別忘了,你也才十四。還是等明年你及笄之後,那時咱們的齊王府也建好了,我再破你的身。”
“主人忍得住?咱們可要先說好,在要奴家之前,主人也不許要別的女人。”
“可以,說定了。今晚寡人摟著愛妃,咱們臉貼臉一起睡,我要讓你這見識鄙陋的小女人,好好了解了解寡人的定力。”
林香玉聞言,言口笑道:“什麼定力,是昨天主人在馬車裡表現出的那種定力嗎?那還真是奴家大長見識,驚詫不已呢。”
朱祁鈺被說得憋紅了臉,只得將佳人一把摟在懷裡,惡狠狠地高聲叫道:“再來一局,這次寡人非要扳回一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