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敏兒呆立原地,表哥不喜黎家醜女,為什麼還要醜女扶著?
難不成在表哥心目中,她連醜女都不如?
越想越傷心,範敏兒掩唇欲哭,一轉頭,看到門房憋著笑意,便氣呼呼走過去,剛要擰上一把……
門房開口:“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剛拐了個彎,小的要是一喊,他們準聽見。”
還真把自己當成東宮的主子了!
不要臉!
聞言,範敏兒再也憋不住,淚水潺潺,小跑著離開。
另一邊,小徑處。
手腕被捏得發疼,黎語顏皺了眉頭,小聲嘀咕:“殿下此刻能看見,能自己走麼?”
莫要拉著她!
“孤眼瞎。”
又是這話,黎語顏嘆息:“臣女幫你喊宮女或者其他內侍過來,可好?”
“不好!”
“可捏得輕點麼?”
“不管是書房還是馬車,太子妃出手皆狠辣無情,這麼一捏,就痛了?”夜翊珩很是無語,他只不過輕輕攥著她的手腕而已,又沒用力。
“孤是瞎子,就算目能視物時,也需人攙扶。”頓了頓,他又道,“你既是孤未來的妻,又知孤的秘密,那麼往後攙扶一事,太子妃主動些。”
聞言,黎語顏咬了咬牙,另一隻手捏了捏拳,若是可以她真想在他面上揍上一拳。
覺察她的不快,夜翊珩挑了挑眉,淡聲解釋:“孤不輕易讓旁人攙扶,除非知曉孤的秘密。”
聞言,黎語顏一驚。
旋即恍然大悟道:“臣女明白了,若是有人有不軌之心,殿下就有危險。”
若不是他的人去攙扶他,一來,有洩露他間歇性失明的秘密;二來,萬一他真瞎那段時間,攙扶他的外人動了殺心,後果不堪設想。
夜翊珩淡聲:“你很聰慧。”
黎語顏長長吐了一口氣,這麼說來,他身旁的松果、姜樂成,還有叫陌塵的侍衛都知曉他的真實情況。
不多時,兩人到了太子寢宮外頭。
黎語顏止步:“殿下請自己進去吧。”
只要接近他的寢宮,她就有暈眩感。
像是床榻之上,久久不能入眠,睜眼望著帳頂,而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在旋轉的那種暈眩感。
閉眼不是,睜眼亦不是。
這種感覺委實折磨人!
鬼使神差地,夜翊珩放開她的手腕,問:“為何?”
敢情他方才說的都是廢話?
黎語顏拉起袖子,指著手腕上的紅痕:“臣女要回去熱敷一下手腕。”
透過白紗,夜翊珩明顯看到她手腕上,被他捏起的手指印。
紅紅的,在白皙的肌膚上煞是惹眼。
一時間,他不知該說什麼。
女人就是種麻煩的生物,他已經捏很輕好麼?
想之前,他若是氣惱,又要裝樣子扶在旁人手臂上走路,從沒聽松果、姜樂成他們說什麼廢話。
看她揉了揉,還是紅痕一片,夜翊珩終於出聲:“你回吧。”
聞言,黎語顏如獲大赦,福了福身:“臣女告退。”
夜翊珩大步進了寢宮,抬手招來一個小太監:“你去前院找陌塵過來。”
“是,殿下。”小太監應聲離去。
一盞茶時間,陌塵出現在夜翊珩跟前,雙手作揖:“殿下有何吩咐?”
夜翊珩擰著眉:“你過來。”
陌塵過去,躬身。
夜翊珩二話不說,直接捏住他的手腕,旋即放開,拉開他的袖子看了……
絲毫沒有異樣,面板捏過處與沒捏處一樣。
陌塵疑惑不解:“殿下是要去哪裡?”
夜翊珩這才道:“不去哪裡,你且告訴孤,孤這麼捏著,痛麼?”
陌塵搖頭:“不痛。”
話落,他反應過來:“殿下,屬下明白了,方才馬車上,黎五小姐說殿下抓痛她了,屬下覺得女子與男子可能真不一樣。”
話出口,陌塵自己也疑惑了,又道:“殿下,咱們暗衛署裡的流雲、吟霜她們是女子,也從沒聽她們說痛。像上回,咱們掰手腕,她們還贏了不少人呢。”
聞言,夜翊珩問:“她們被捏的手腕處可會有紅痕?”
陌塵連連搖頭:“沒有,她們皮糙肉厚的,怎麼可能?”
夜翊珩陷入沉思,難道說女子與男子不同,而她又特別嬌氣,比一般女子還嬌氣的那種?
麻煩,真麻煩!
怎麼就在她跟前失了分寸,露了餡?被她瞧出自己失明的情況。
大意,太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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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顏回到聽風苑裡屋,趙媽媽立刻迎上來:“小姐,妙竹怎的沒回?”
“出門時,分開了。”黎語顏捋起袖子,“趙媽媽,麻煩給我端點溫水。”
“好。”
趙媽媽手腳麻利,很快端著銅盆過來。
就在她看到她家小姐手腕上的紅痕時,心疼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被太子抓的。”
“太子出手怎麼這麼狠?”
“趙媽媽勿憂,我在溫水中浸泡一會,等下抹點藥膏便是。”
夢裡,紅痕時常遍佈全身,有時還有青紫。
如今的情況,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想起在馬車內被他掐住那一瞬間,她的心整個往下墜,難不成今生真的要與夢裡那般了麼?
不能認命,一定有解決之法的!
半個時辰後,妙竹揹著個包袱回來。
院子裡有不少東宮的宮女。
見此,妙竹對在院子裡侍弄盆景的黎語顏擠眉弄眼:“小姐……”
黎語顏會意:“衣裳都取了麼?”
“取了。”妙竹頷首,腳步直接往裡屋走。
裡屋,東宮的宮女不會進來,主僕兩人可放心談話。
妙竹將包裹放在茶几上,從一堆衣服裡頭拿出一根小竹管。
黎語顏取出信箋,展開看了,旋即皺了眉。
“小姐,怎麼說?”
“夏桃查到出萬兩金的人來自京城,據她分析來自天家。”
“會是誰呢?”妙竹自覺地拿過信箋拿火摺子點了。
“世家子弟爭著找神醫,為了尚公主。”黎語顏思忖,道,“這次難道是九公主自己要尋神醫?”
“如果是九公主要尋神醫,那小姐同意接單麼?”
“不接!”
天家人陰晴不定,那日她看她斑塊,奚落之聲猶言在耳。
“好,那婢子去飛鴿傳書給春柳夏桃她們。”妙竹說著,往外走。
“慢著!你明後日尋個時間回黎府或其他空曠地去發飛鴿傳書。東宮眼睛太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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