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凡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瞪著溫漾。
羅黎見狀，忙把他扯到了一邊，滿臉嫌棄地說道，“不是，你禮貌嗎？一直盯著我家小仙女幹什麼？！”
姜啟凡被推得踉蹌兩步，思緒逐漸回籠。
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有多不禮貌，連忙向溫漾道歉，“對不起，我失態了。”
溫漾微微一笑，“沒關係。”
她聽說過姜啟凡在業內的名號，雖說在拍戲方面對演員兇了點，但不得不說，拍出來的仙俠劇連溫漾這個古代人看了都迷糊。
既然打算入這個圈，對於導演，製片和爆火劇分析這些背後的努力自然要有。
雖然溫漾不算太瞭解這個行業，但也能從成品的質量看出好壞，如今姜啟凡能來到風氏財團，自然不單單是上廁所這麼簡單。
從姜啟凡看到溫漾那刻起，她就知道最終他們會合作。
不是出於自信，而是透過姜啟凡的面相她看到了未來。
姜啟凡道過歉後，人已經冷靜下來，風氏財團鼎鼎有名，風凌澈更甚，光是淡淡這麼地坐在那裡，身上就有一股極強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縱然姜啟凡身有傲骨，態度也放得十分恭敬，“佛爺，有日子沒見到您了。”
風凌澈微頷首，幽邃深沉的眸子襯得他那張俊臉倨傲清冷，“姜老既然有時間來風氏財團，為什麼還專門讓助理打電話過來推脫業務太忙，沒時間試鏡？”
他的嗓音略微沙啞，神情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裡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聽得姜啟凡身子一抖，意識到自己的欺騙行為惹得這位佛爺不滿了。
姜啟凡在內娛雖然有絕對的話語權和地位，但和隨便動一動手指就能讓整個娛樂圈消失的帝都風家相比，他就是個屁。
只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佛爺，《桃花緣》是我傾盡半生心血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是我退隱前的最後一部劇，意義非比尋常。”
姜啟凡瞥了眼風凌澈的神色，見他無動於衷，繼續道，“女二雲箏戲份雖然不多，但卻是妻子最喜歡的一個角色，我不想在妻子臨走前留下遺憾。如果可以，我願意退還全部資金，希望佛爺能夠體諒。”
沒錯，久未定下角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心臟病住院的姜啟凡妻子。
《桃花緣》這部劇，講述的是桃花仙雲箏對一介凡人動了心，卻因受到天規限制最終選擇成全所愛之人，自己甘願受天道懲罰隕落的故事。
比起女一桑蕪明知男主心繫她人，依舊甘願與之平凡相守一生，妻子曾對他說，更希望能做一回愛得轟轟烈烈，毫無遺憾離去的桃花仙雲箏。
所以在選角一事上，雲箏的角色成了姜啟凡最大的難題。
既要滿足妻子的夙願，找一個如仙子般超脫世俗的人來演，又要具備專業水平的演技，兩者缺一不可。
這件事在風凌澈投資前他就告知過對方，在資金絕對充足的情況下保持最高質量，是資方樂見其成的事，所以當時簽約時，那邊並沒有太大意見。
但如今這位佛爺突然聯絡他，說要推薦個角色，一下就讓姜啟凡跌入了冰窖。
說是推薦，真要是拒絕了，說不定這部劇都別想拍了。
姜啟凡很清楚如今內娛的現狀，所以說出剛剛那番話來，也是有賭的成分。
好在，他沒有賭輸。
反而日後每每回想起來，姜啟凡都要在心中默默感謝風凌澈將溫漾推薦給自己的這份恩情。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羅黎聽姜啟凡說完，一個爆慄敲在對方頭上，“你真是個蠢貨！佛爺推薦的人會差？”
姜啟凡苦澀一笑，他怎麼會不瞭解就敢輕易拒絕佛爺，早在風凌澈給他推人時，他就打聽過了，對方是個完全沒有演戲經驗的小姑娘。
“姜老，”然而，坐在輪椅上的風凌澈突然說話了，聲音很輕很冷淡，“這位溫小姐就是我要向您推薦的人。”
姜啟凡表情一頓，轉頭看向溫漾，心率忍不住開始加快，“……難道您說的，就是這位？”
風凌澈還沒說話，羅黎就先一步開口，“不然你以為呢！”
姜啟凡突然後悔了……
主要是，眼前這個女人的骨相實在是太美了！
三觀跟著五官跑，他承認，只要不是太抽象，他願意多花費一些時間來培養這個在他心目中就是雲箏的女人。
“那我……”姜啟凡正欲同意。
“姜老，”溫漾忽然打斷了他，“您不用急著答應，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試鏡。”
她不想靠關係來完成自己的目標，開館一事需要大量資金，她不知道自己要在娛樂圈待多久，所以不可能一直靠風凌澈的幫忙。
風凌澈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眼神黯了黯，攥緊了冰涼的掌心。
姜啟凡聽到溫漾這麼說，心裡頓時產生幾分激賞和欣慰。
無論怎樣，有一顆勤奮肯學的心，就值得他耗盡心力栽培！
於是，試鏡的事很快就敲定了下來，就在下週六早上十點。
到時羅黎會擔任溫漾的臨時化妝師，平黛也表示，等劇本下來後也發她一份，她會按照女二的人設親自為溫漾設計一套絕美的仙裙。
一下請到兩位國際頂級服化師為自己的劇本出力，姜啟凡笑得更加真誠了。
當即決定晚上做東，請在場的幾位去夢仙樓吃火鍋。
羅黎一聽，直呼好傢伙！
這老傢伙要下血本了，在夢仙樓隨便吃一頓都要十幾萬！
正當羅黎想狠狠宰姜啟凡一頓，準備答應時，驀然想起佛爺還沒點頭呢，連忙屁顛屁顛地跑到風凌澈身邊，“佛爺，您去嗎？”
風凌澈沉默地看了溫漾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默默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
寂的窗外，抬眼只見暗黃的燈光對映在病床邊，顯得幾分蕭瑟，幾分孤單。
蘇嬈捧著手機，在傍晚最後一抹晚霞落下前，下定決心般開啟某音。
在那名稱為‘yang’的聊天框裡發出了一句話。
“我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