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清楚,不過那些物件排放似乎都很有規則,而且按照的方位都是與九宮八卦有些相似,難道是?”
兩人面面相覷,心頭一震,緊接著都是不約而同的喊出了一道聲音:“傳送陣?”
兩人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傳說中的傳送陣時,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但就在他們施展身法撲將過來時,便眼睜睜地瞧著那少年坐到了陣法上,啟用了法陣,整個人被一道刺眼的光芒籠罩著,眨眼間,便一點一滴的從原地上消失不見。
金跛兩人撲了一個空,望著地上一片狼藉,與即化成了白色湮粉的靈石,滿臉震驚的神情依舊不掩而露。
理論上說,沒有空間法術禁錮著空間,便無法阻止傳送陣的啟動與傳送。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傳送陣法的傳承,就這般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金藏清無比的懊悔,他之前雖然從紫玉的神魂中收到了紫玉提起過傳送陣法,但他壓根不相信,打個比如,若你真正有傳送陣法,為何沒有啟動,還被自家那幾個築基弟子抓住,現在想來,恐怕那傳送陣的傳承不是落在紫玉的手上,而是落在紫玉弟子的手上。
金藏清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小視了那個少年,若是自己一直把他看成一個真正的對手,也不會讓他在眼皮底下逃脫。
但誰也不知道,那小子竟然藏得這麼深,以弱示弱,然後在兩個結丹期修士眼皮底下耍起小心計。
金藏清心中也有些不解,若你真有那傳送陣,為何不早點使用,現在搞的另外一個大勢力也知道,這傳承,恐怕要兩個宗門一起分割了。
金藏清偷偷瞥了跛姬一眼,心中暗道:“我雖然能用五靈符寶重傷他,但卻殺不了他,也留不住他,看來這一人獨享的計策行不通了。”
“金藏清,想瞧我便光明正大地瞧,現在這般神色,難不成你要殺我滅口?”跛姬緊了緊棺材上的繩子,忽然說道。
“哈哈哈。”金藏清大笑三聲,掩蓋了臉上蠢蠢欲動的神色,說道:“老夫哪會,這見者有份,見者有份啊。”
“呵呵。”跛姬淡淡一笑。
“跛姬兄,希望這樁秘密暫時存在我們兩人心中,可否?”金藏清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與其讓給他人的利益,還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跛姬也滿意金藏清這個決定,但他話鋒突然一轉:“你也知道我們天屍宗找人的手段比其他門派的差,若你真正找到那小子藏身之地,希望告知,不然,後果很嚴重的哦。”
金藏清皮開眼笑道:“行,希望你也能如此這般。”
“我若能撞到他,我自然會告知。”跛姬淡淡的說道。
“好,合作愉快。”
跛姬白了他一眼,沒有應他,而是揹著棺材,那棺材之上,刻著的幾十只符文突然飄動起來,形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符文靈罩,那靈罩護住了他全身,把他包裹在一起。
然後,便見他朝來時那個洞口一躍,然後沿著洞口,一路飛了出去。
“上品法寶!”金藏清一怔,幸好自己沒有被利益吞暈頭腦,赫然對他動手,不然,恐怕不是兩敗俱傷那麼簡單了。
林驚蟄把所有的靈石都放進了傳送陣中,當陣法啟動之時,他只感覺眼前光怪陸離,腦袋一片眩暈,然後渾身傳來劇烈的撕扯感,緊接著便是識海一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足下傳來一片柔和的觸感以及溼潤綢合的感覺,然後他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緊接著,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天穹之巔,懸掛著一輪圓月。
圓月周邊,點綴這許許多多的小星光。
星光之下,是一片湛藍的汪洋。
那汪洋之廣,望不到盡頭,無邊無際。
林驚蟄緩緩地坐了起來,望了望足下,原來在夢中傳來那股舒服柔和溼潤的感覺,是被那海中的浪花拍打時,才會發出來的感覺啊,不過,這是在哪裡?
由於傳送之時,另一頭沒有陣法的接駁,林驚蟄也不知道自己傳送到了哪裡。
但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傳自海邊,不禁一陣後怕,或許是這次傳送的距離太過遙遠,傳送途中,竟然暈厥過去。”
“這裡會不會是南望之海?”林驚蟄嘀咕了一聲:“但這又在南望之海哪一邊呢?”
他&緩緩站了起來,在四處遊動起來,並沒有發現有一道參照物。
即使沒有參照物,他也認為自己是在南望之海沙灘之上了。
“先恢復靈氣再說吧。”
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很爽,很刺激,但他卻認為劫後餘生是重生的開始。
後半夜,他已經恢復了靈氣,便拿出了符劍,開始駕馭著符劍,飛入空中,尋找方向。
兩日之後,林驚蟄登上了一艘巨帆,這巨帆應該便是何仙姑口中所說的在南望之海兩頭來往搭客的商船了。
這商船據說是把握在一個姓木的修真世家手中,這修真世家身後靠山是三教九宗之一的乾元派。
乾元派修煉的道法是神鬼莫測的引靈術,這些引靈術能召喚神魔仙鬼妖入體,展現出驚人的神法。
這座巨帆很大,能同時載乘上千人,分有三層。
這座巨帆搭乘的乘客多部分都是修士,凡人之中只佔了少量,因為它的郵費實在是忒貴了。
這些郵費相對於凡人確實很貴,因為他們沒有靈石,只能用黃金頂替,每搭一程,都需耗費大概十兩之多的黃金。
每一程,是指海島之距,比如說,岸邊到下一座海島時,便算是一程了。
林驚蟄靈石用完了,只能用黃金搭乘,不過他的黃金還有數百兩,倒是不用擔心沒有郵資。
巨帆已經啟動,下個目的地是洛漓島,洛璃島距離岸邊有數百海里。
數百海里的距程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御劍飛行,也就一個多時辰而已。
關鍵是林驚蟄不熟路,沒有參照物,盲目的在海中尋找,極其迷失方向,而且,海面上的危險,是個未知數,他可不敢去賭。
十幾兩的黃金只是郵費,並沒有安排船房,船房需要另外支付十兩黃金。
船面很大,商鋪林立,陸地上賣的東西,船上都有,陸地上沒賣的東西,船上也有。
林驚蟄在船上購買了一批畫符的材料以及兩把精鋼劍。
他的精鋼劍之前在地底之下與金藏清對戰時崩斷了。
造物鏡子上雖然也存有兩把擴印出來的精鋼劍,但它們的質度卻不如真正的精鋼劍。
造物鏡造出來的東西雖然能跟著自己意識變動成為液態或者氣態,但它們卻不能擴印法寶的神奇力量,倒是有些讓人遺憾。
然後他又花了十兩黃金,要了一間船房,這船房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張凳子,根本沒有多餘的挪移行動空間。
林驚蟄畫了十多聚靈符以及幾張喚雷符便做算。
他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畫其他符籙,即使有,材料也不夠,畢竟他現在畫的符籙都是低等符籙,對付築基期修士來說,幾乎都沒什麼用。
他現在便想趁著這些時日,進入夢鄉,參悟其他幾門遁法,增加逃命手段。
是夜,深夜。
林驚蟄進入了夢鄉,這是他一個月來,第一次選擇晚上歇息。
夢裡鏡中世界,林兮瑤也早已經出現在那片虛無的空間。
時隔一個月,林驚蟄見到了林兮瑤,心中不免有些觸動。
或許是兩人見面的時間隔離有些久了,林兮瑤並沒有在這裡片空間上佈置了遮掩手段,所以林驚蟄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林兮瑤的每一片觸動。
“林姑娘,許久不見。”
林兮瑤沒有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林驚蟄似乎看出了她眼神透著幽怨與複雜,但那都是一閃而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
“林姑娘,這些時日實在是太煎熬與艱辛萬苦,甚至危險叢叢,好幾處險環叢生,我幾乎都是九死一生,才艱險的保住了一命。”
林兮瑤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說了那麼多,豈不是要向我討功?”
“不是,不是。”林驚蟄連忙擺了擺手,吃吃笑道。
“行吧。”林兮瑤神色似乎有些酥軟,然後便見她從懷裡面拿出來一塊玉筒,丟了過來。
“這是一門拔劍術,練好了,興許能保一命。”
“拔劍術?”林驚蟄嘀咕了一聲:“拔劍術也是算劍法麼?”
“對我來說確實算不上一門劍法,但對你來說卻算是一門不錯的劍法,搭配你之前練的侍劍,能做到渾然天成,天衣無縫。”
“那這算是一套劍法嗎?”
“嗯。”林兮瑤說道:“這拔劍術算是第一招,你之前練的侍劍算最後一招。”
“那你之前幹嘛不直接給我這一整套劍法?”
林兮瑤蹙了蹙眉頭,隨即舒展開來,淡淡道的道了一聲:“沒想起來。”
“呃,那之前這套劍法也是林姑娘必修之劍法?”
“算是吧,有些模糊了,我只有待在這片虛無空間的記憶,其他的記憶已經忘了許多。”
其他記憶自然指的是造化鏡之外的記憶。
“那其他人也一樣嗎?”
“嗯。”林兮瑤淡淡道地道了一聲,她的神情又變得虛幻以及落寞起來。
畢竟,不管是誰,在一片封閉世界裡待了數千年,即使不瘋也會待出毛病來。
“林姑娘,我肯定要把你從這片空間救出來的。”林驚蟄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間就說出了這句話來,反正,就是很突然。
林兮瑤神色沒有什麼波動,而是淡淡的道了一聲:“外面與裡面也都沒什麼區別,只是換了一個更大的囚籠囚住自己而已。”
林驚蟄沒有接話了,好比來說,自己現在居住的這片空間便是一所牢籠一樣,既然都是牢籠,那便去天外天看看唄。
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也覺得天外天可能是一座更大的囚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