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等那麼久的,你替我解開身上的藤蔓,我便可以出手替你解開身上的鎖靈。”
“看來你還沒在這裡呆夠啊。”林驚蟄嘆了一口氣,他以為捆了她那麼久,她應該會被折服醒悟了,誰知道一直還有如此心機。
“不,不,我待夠了。”何仙姑有些慌了。
“你覺得待夠了,那便誠心合作啊。”
“我說的是真的,這鎖靈符要十天過後那效果便會消去,但我的靈力可以疏通那鎖靈的效果。”
“容我考慮一下。”
“別,別啊。”
林驚蟄便又閉上雙眼,便不再理他。
晚上,林驚蟄醒了過後,這時他又習慣性地運轉了丹田,發現丹田裡的靈氣似乎受自己所控了,於是大喜,但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了何仙姑跟前,用腳踢了踢她的屁股。
“死了沒有?如果沒有死掉,便哼一聲。”
“嗯。”何仙姑傳來一道微弱的呻吟聲。
“我考慮了一下,先放你出來吧,畢竟我也不是那種冤冤相報何時了那種人,希望我們此次能化敵為友。”
“好。”何仙姑沒有猶豫地道了一聲。
林驚蟄當即也不廢話,直接手持白骨劍割開了她全身上下的藤蔓。
或許是藤蔓捆綁的時間過長了,何仙姑全身上下已經青腫,甚至,還能聞到一股尿騷味。
林驚蟄愣了一下,暗想她這幾日不會憋尿憋到褲子上了吧。
但他還是憋住沒有笑,不過也出於好心,說了一聲,出去洗洗吧,山洞外面便是瀑布。
何仙姑臉色一紅,她自然知道自己失禁漏尿到褲子的事實已被這個小賊知道了,但她也沒多說什麼,便踉踉蹌蹌走了出去。
林驚蟄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洗,洗澡你也要跟著?”
“誰知道你會不會使詐。”林驚蟄說道:“不過你放心,你可以背對著我洗澡,我自然什麼都瞧不到。”
“你.....”何仙姑有聲無力的道了一聲,她知道自己現在是階下囚,不管對方現在想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都只能忍著。
何仙姑走出了山洞,便來到了瀑布旁。
今夜月色極亮,即使沒有火光照耀,三步之內,依然望得清晰。
何仙姑在月色之下,褪去了身上穿了數日的道袍,然後走到瀑布邊側,藉助河水,清洗著髒汙的身子。
三步之內,何仙姑洗澡的樣子,林驚蟄倒是瞧得清清楚楚,何仙姑雖然只是背向著他,但那身白皙的面板幾乎一覽無餘。
林驚蟄一時間,竟然有些晃神,他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觀看一個女子洗澡,雖然是女子背向著他,但他也覺得此時的景象實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他的視覺神經。
他連忙撇過了頭,望向了其他處。
忽然間,瀑布裡,一道水箭穿過了水流,激上了站在洞口旁的林驚蟄。
如此近距離之下,林驚蟄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何仙姑似乎也已經聽到了侮辱了自己數日賊子身死道消的慘叫聲。
但誰知道,站在洞口旁的少年,躲也不躲,隨即一揮拳,拳頭上帶著一股光芒,砸在了水箭上。
“轟。”
水箭炸開,露出了何仙姑恍然大悟的神情。
何仙姑本來就是水靈體,但她卻一直隱瞞著自己的水靈體的事實,為的便是以後遭到劣境時可以完成自救。
水靈體親近水靈氣,即使在沒有抱首歸一,進入打坐狀態之下,那水靈氣也會自主經過毛孔,進入體內。
這也是她為什麼在失去靈氣時,也能硬生生的抵擋住藤蔓捆綁帶來的危害,硬是挺了好幾天都沒有出聲求饒。
但是,那些進入山洞裡,然後鑽入自己的體內的水靈氣實在也少了一些,讓她身體終於有些不堪重負,讓她不得不出聲求饒。
現在,來到瀑布裡,水靈氣瘋狂湧入她體內,受她所控,體內的靈氣也不知不覺恢復了一成左右,但一成應該也足夠了。
所以她發起了偷襲,但她忽然又想起他可是蠱修,他有蠱蟲。
不過,她隨即也反應過來,不管是不是蠱修還是靈脩,自己的鎖靈符都是鎖住他們的丹田,讓他們施展不出所有的手段。
況且,蠱蟲也是要吸收蠱修給予它們的蠱氣,才能施展出屬於蠱蟲的力量。
但她似乎也想不到,林驚蟄已經恢復了靈氣,而她說的那鎖靈手段效果是十天,但在林驚蟄身上,卻只有六天不到。
何仙姑隨手一招,十幾支水箭再次重現,只聽她說道:“小賊,這幾日的屈辱,我要數倍討還。”
剛剛說完,她便手掌一揮,十幾支水箭一起擊上洞口邊的林驚蟄。
林驚蟄暗吸了一口氣你打架便打架嗎,這衣服不穿什麼情況,波濤洶湧,一路丘原,你這是在秀身材嗎?
何仙姑也壓根想不到他此時在想些什麼,但見到那小賊見著自己身體眼睛一眨不眨的,這才想起,自己此時可是面對著他,渾身上下,早已經暴露在這小賊眼皮底下了。
“小賊,你找死。”何仙姑怒斥一聲,便要低身拿起自己的道袍。
“我說姑娘衣服就別穿了,這樣光禿禿的也是一道風景線啊。”
林驚蟄說話間,白骨劍便是輕鬆掃出一道劍氣,劍氣橫掃之下,那些飛身而來的水箭轟然崩散。
何仙姑頓時驚愕與不解,“你,你怎麼沒事?”
“你希望我有事嗎?”
林驚蟄身形一晃,來到了她身邊。
“你,你想幹嘛?”
“你想讓我幹嘛呢?”林驚蟄笑道:“靈力恢復很快啊,你不會是水靈體吧?”
“你知道我是水靈體?”
“這不是很明顯嗎?怎麼?剛恢復靈氣,便要殺了我?”
“沒,沒有。”何仙姑這時有些慌了。
“我問你一句,你答我一句,不然,我會一直踹你。”林驚蟄抬起腳,又往她屁股上踢了一腳。
何仙姑這時才想起,為什麼自己屁股上面有幾個大腳印子,原來是他踢的,此時她的心裡無比憤怒,但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你納物戒子裡面還有沒有那種鎖靈符?”
“沒,沒有。”
“別騙我,我再問你一句,不然我真的殺了你。”
“我,我說。”何仙姑吱唔著道:“還,還有一張。”
“什麼符號的?”
每張符籙,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符號。
“我那納物戒子裡面放置的東西極雜,要不你給我,我幫你找出來?”何仙姑試探著問道。
“不用,告訴我符號就行,我擔心你會使詐。”
何仙姑猶豫了片刻,數道:“圓圈帶叉,叉裡帶一橫那便是符號。”
林驚蟄點了點頭,便當著她面,以靈力衝開了她留在戒指上的禁制,然後取出了那一張鎖靈符。
當那納物戒子上自己留下的烙印被衝開時,何仙姑感覺心神一陣盪漾,同時心中多了一個疑問,他是怎麼這麼輕鬆地破了自己留在納物戒子上烙印?
“告訴我這張符籙的咒語?”
“沒有咒語。”
“沒有?”林驚蟄愣了半會,他知道符籙使用往往需要符咒,而且他每次使用時,都會在心中默唸了一片符咒,然後一擊而出,水到渠成,所以很多人以為符籙是自己一種手段,其實暗地裡已經做好了功課。
“沒有咒語,那更好。”林驚蟄大笑一聲,來到了她的身後,持著符籙,往她後背一拍。
“你要幹嘛?”
“你猜得到我幹嘛的。”那張鎖屏符拍到了何仙姑後背,便詭異般地消失不見,化於無形。
何仙姑這時才感覺到自己體內丹田被種下了鎖靈手段,種下鎖靈手段雖然可以吶吸靈氣,卻不能使用,很是讓人揪心。
林驚蟄又從她納物戒子上拿出了一件道袍,丟給了她,說道:“換上新道袍吧,你那身衣服有股怪味,聞不得了。”
何仙姑臉色一紅,拿過衣服,卻遲遲沒有動身去換。
林驚蟄自然猜到她心中所想,哧笑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沒我以前放牛時那頭老牛的大。”
林驚蟄說完,便轉身走入了洞中,留下了風中凌亂的何仙姑。
何仙姑很珍惜自己的命,她知道自己沒有靈氣之後,並沒有跳下瀑布逃命而去,她知道,如果眼前這個小賊想殺她時,早就在他恢復靈氣時就動手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所以,她知道他留下自己便是要作為人質,只要作為人質,便還有一絲活路。
金長老應該已經來到了這片遺忘地界,而作為結丹期的金長老,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救下自己的.....
“你師姐呢?她咋沒來?”
南望之海,一艘巨型帆船之上,站著一個金色道袍的老者以及綠色道袍的青年道士。
“金長老,何師姐她追蹤那小賊失蹤了,我找了數日都沒找到她。”青年道士說道:“”所以晚輩便來跟長老說說,希望長老能幫忙找一下。”
“到底什麼回事?”金長老問道:“那小賊又是何人?說清楚一些。”
青年道士於是把幾年前在摘星峰上發生的事情告知了眼前這個金色道袍的老者。
“能在你們手下逃脫的練氣士倒是少見,不過,這短短的數年便突破築基,也算不上天才,但如果不是天才,在這種靈氣匱乏的地界,那便是遇到機緣了。”
“他逃跑的速度還挺快,我猜他肯定是遇上機緣了。”青年道士說道。
“這還需要猜嗎?明眼上便是遇到了機緣。”金長老說道:“只要你師姐沒死,或者她的納物戒沒丟,我便能從她的生命符上找到她的位置。”
“多謝金長老。”
“別謝那麼快,她的生命符到底還在不在,還是個未知數,且容我瞧瞧再說。”
金長老當即便從納物戒子上拿出了一個圓盒,開啟圓盒,圓盒上赫然裝的是一個羅盤,但這羅盤與其他羅盤不同,因為那羅盤上放著兩張白紙,一張白紙上寫著“何”字,另條白紙寫的是“吳”字。
吳字便是這個青年道士的姓氏。
羅盤上,寫著何字那條白紙正在向西南方向而動
這是生命羅盤,是天策教專門尋找教內弟子的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