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前面什麼情況。”
守在佣主門前那條大漢見自己夥伴去了許久,還沒回來,有些擔憂,便朝著前方黑暗處喊了一聲。
過了半響,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大漢心中頓時有些無底了,本想提著油燈上去檢視情況。
這時身後的房門被開啟,陸掌櫃走了出來,問道:“老蔣,前面發生了什麼,怎麼馬駒一直叫個不停。”
“陸掌櫃,我讓老宋去看了,他應該很快回來了。”
“好,那你儘快些,我那兩個婆娘有些不厭煩了。”
“是。”大漢應了一聲。
陸掌櫃搖晃著肥胖的身體,正待回身推門,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慘叫聲,嚇的他身子一下子縮了回來,整個大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魯小二的聲音,他住在隔壁柴房。
“宋,宋保鏢死了。”魯小二慌慌張張的提著油燈從馬舍那邊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老蔣揪住他的衣領,問道。
“我,我看到宋保鏢倒在血泊裡,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
“死了?”大漢一時反應不過來,揪住魯小二丟到了一旁,喝道:“說,是不是你殺了他。”
他與老宋在這條路上護鏢也有了十幾個年頭,人情路緣什麼都有,怎麼說死便死了呢。
“蔣,蔣保鏢人不是我殺的。”
“哼,呆在這裡,老子去瞧瞧,你別給老子跑遠了。”
“是,是。”
大漢剛轉過身來,身後的魯小二突然暴跳而起,朝著他後撞了上去。
“你!”大漢驚恐的指著魯小二,低頭看到自己腰上,已經多了一道血孔。
魯小二舔著匕首上的血液,猙獰的面孔,遍佈獰笑,“蔣保鏢,其實我並不想殺你,但老子幹完這一票,便金盆洗手了,怪不了我了。”
大漢丟掉了油燈,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持著大刀,沉聲道:“老宋是你殺了?”
“嗯。”
“馬匹驚動也是你弄的?”
“嗯。”
“你們有多少人?”
“你猜?”
“找死。”
大漢揮著大刀,一招“橫掃千軍”,劈了過來。
魯小二見狀,並不敢大意,手持著匕首,向後躲退。
“有本事與我接招。”大漢狂吼著,身上的力量正在一點點的流失。
“嘿嘿,蔣保鏢,你現在有著勁,等下就不知道會怎麼痛死的。”
“狗孃養的,只會偷襲,若老子沒受這處傷,你非要被老子弄死不可。”
“說那麼多沒用的,你瞧瞧你自己,揮刀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魯小二施展著詭異身法,在刀鋒之上,跳起起了死亡的舞蹈。
“我若是你,肯定會留些力氣,留著逃命來用。”
“放你孃的狗屁,命在鏢在,幹我們這一行的,都是混這口飯吃,如果失信了,以後怎在江湖上混足。”
“為了這個佣主,丟了性命,真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大漢忍著疼痛,揮刀的速度依舊不能停下來。
“嘖嘖,說的有些道理,但我也並不想放你活命呢。”
陸掌櫃慌慌跌跌的爬回民宅內,轟鐺的關上了房門,連忙催促他的女人起來撿東西,準備逃命。
“你瞧,這便是你們佣主的嘴臉。”
“老子也並不奢求他們能幫什麼忙。”
“說的也是,關鍵時刻,不叫嚷就是,不過,很快他們就叫不出來了。”
“你安插了很多人?”
“不多。”
“你們想殺人滅口?”大漢面露憤怒:“你要把這個村莊的人都屠盡?”
“我可沒那麼蠢,若是殺了整個村莊,肯定會惹來麻煩,若只是簡單的迷昏,還是能做得到的。”魯小二說道。
“應該快差不多了。”魯小二忽然出手,匕首上寒光閃動,招式狠辣,盡鑽著大漢關節處掠去。
不過片間,大漢手臂上與雙腿上已經新添了好幾處傷口。
這時,民房內傳來一道驚叫聲,是個女子的聲音。
緊接著,民房被撞碎,一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從民房裡面飛了出去。
“魯老魔,這女子是我的了。”
“正事要緊,你別總惦記著別人的女人,再說,這是那個肥佬的女人,你不覺得噁心嗎?”
“別人的女人,我才喜歡。哎喲,臭biao子,竟敢咬我。”男子破罵一聲,便傳來來陣陣耳光聲。
“杜花鬼,你趕緊過去解決那個道士,早早收手,以免夜長夢多。”
“知道啦,知道啦,待我收拾完這個臭biao子先。”
杜花鬼二話不說,便撕拉聲響,把那妙齡女子衣服脫了個精光。
這時民房內突然衝出了一個肥胖的身影,拿著一條木棍,向著杜花鬼背後砸去。
“找死!”杜花鬼回身,拔出隨身的短刀,向著杜掌櫃紮了過去。
“老爺。”那道白花花的身子突然擋在了前面,被杜花鬼的短刀紮了一個透心涼。
“呸,晦氣。”杜花鬼一腳踢掉那道白花花的身子,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液。
“死肥佬,去死吧。”杜花鬼持著短刀惡狠狠的向著杜掌櫃紮了過去。
“老爺。”這時又衝出了一個女子。
“滾開!”杜花鬼見狀,一腳把她踢了出去,“人雖然老了一些,但還是有點姿色,面板也不是很差。”
“大漢留命,大漢留命啊!”杜掌櫃見自己正房被踢到地上,也不心疼,似乎少了之前衝出去保護二房的那股陽剛之氣。
杜花鬼猶豫了片刻,有些不明所以,“我傷了你這個老婆,你為什麼不與我拼命?”
“英雄想要她便拿去就是,只求繞了小的一命便是了。”
“呵呵,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是不會留活口的。”杜花鬼一腳把他踢倒,揮著尖銳的短刀,向他撲了過來。
“老爺。”正房並不生氣杜掌櫃的偏心,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想要替他擋刀子。
杜花鬼又是一腳把她踢開,望著春光乍洩的正房,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邪惡念頭。
“杜掌櫃,老子便當著你面,奸wu你婆娘,看你是不是真的如此心腸如石,堅硬無比。”
杜花鬼說完,便露著邪笑,來到正房的跟前,手上併力,一片撕扯,頓時之間,一大片光景乍現。
林驚蟄朦朦朧朧中,只感覺耳中一片噪雜吵鬧,讓他無法定神於夢中,心頭一片煩躁,睜開眼來,便見前面人影晃動,杜花鬼正在做著欲軌之事。
“無恥。”林驚蟄痛罵一聲,撫摸著身旁不安的良駒,站起身來,隨手一招,數枝水箭在他手法晃動之下,朝著杜花鬼後背,膝蓋,手腕處射去。
哎喲!
杜花鬼還沒來的及反應,便是三處中箭,痛的他當即放下身邊的女人,正欲站起身來,卻發現膝蓋竟也被貫穿,晃盪一下便摔在地上,抱腿翻滾,慘叫連連。
林驚蟄施展御風術,招來周圍餵馬的草料,遮住了正房的胴體。
“杜花鬼,你搞什麼鬼?”
“不,不是我搞鬼,是有人搞鬼。”
魯小二正要說話,便見前邊出現一道黑影。
“你,你是那個被趕到路邊睡覺的道士?”
“是你們要殺人奪寶?”林驚蟄搓了搓鼻子,周圍有股很濃的血腥味。
“是我。”魯小二獰笑道:“想不到我竟然看走眼了,你竟然也是一個有本事的傢伙。”
“在客棧裡你不是試探過了嗎?”
“可你隱藏的太深了,還讓我誤以為你便是一個招搖撞騙的江湖混子。”
“你從哪裡瞧的我與官府的人很熟?”
“一次偶然撞見,然後試著試探,想不到你們關係竟然還真如此熟絡。”
“既然知道我們關係如此之鐵,還想對我動手?”
“這幾日連番對你試探,本想著你如果真有本事,本該不會一直被掌櫃奚落,但想不到,這竟然是你隱藏的手段。”
“我若說我不是故意隱藏的呢。”
“誰知道呢…”
“嗖!”
忽的黑暗中發出一道破空之聲,緊接著一支冷箭,毫無偏差的來在了林驚蟄的腦後。
林驚蟄早已伸指夾住了那枝冷箭,冷笑道:“搞的突然與我聊起話來,原來是給隊友提供有用的掩護啊。”
他夾起那枝冷箭,倏地朝身後一甩,黑暗中頓時發出一道慘叫。
“怎麼可能。”魯小二瞪大雙眼,偷襲也不成,這人到底是誰,江湖上可從來沒有這號人物。
“你們還有多少人?”林驚蟄晃手一招,數十支水箭出現在他頭頂上空,淡淡一聲:“一起上吧。”
隨之,他做出了一個甩手動作,數十枝水箭發出了“嗤破,嗤破”的聲音,向著周圍黑暗掃射而去。
“啊喲,啊喲…”
霎時間,黑暗中,發出了七八道慘叫之聲。
“你是修仙門派中的弟子?”
“不是。”
……
林驚蟄並未對他們趕盡殺絕,因為他們是種有良知的賊,並未傷及無辜,殘害普通百姓。
不過,他倒想逮住那罪禍禍手,但還是讓他逃了,地上留下了一張被焚燒過後的符紙,他認的,那是一張土遁符。
他並不想去追,因為追上去,便要曝光一些手段,不值得。
杜掌櫃與蔣保鏢兩人各挖了一個坑,埋下了自己的知己與友人。
第二天清晨,也沒停歇,便丟棄了馬車,各互騎馬,向著還有百里之遠的白魚鎮奔去。
林驚蟄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後面,沒與他們多有交談。
不過,蔣保鏢與杜掌櫃看他的眼神也變成了恭恭敬敬,唯唯諾諾。
一路奔騰,馬不停息,三日之後,便以經來到了白魚鎮。
與他們告別之後,林驚蟄單獨一人趕著馬走在白魚鎮的街道上。
相比耶樓鎮,這個白魚鎮更加繁華一些,遍地都有擺攤的小販。
白魚鎮因為盛產白鰱魚,故而才取白魚兩字。
林驚蟄找了一間客棧,要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吩咐小二好生飼養馬駒。
這些錢兩,自然是杜掌櫃所贈的救命銀兩,他自然不會客氣,因為之後,他還有很多地方要用得上錢。
三日風塵僕僕,雖然不真做的馬不停息,但也只有夜間休息那兩個時辰,雖然他是修煉中人,但也免不了神態困累,洗過身子,便早早睡去,與那夢中仙子幽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