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愁和程英下了少室山後,便循著巧妙娘留下的印記匯合。
如今因為戰亂,本就十室九空,他花了些財物就租下了一處乾淨的院落,暫且此地住下,等著黃藥師的訊息。
這時節聯絡困難,他們之前已經約好,無論是否在少林寺有收穫,都要在少室山下等著黃藥師趕來,也就不急著離開。
陸念愁將九陽真經傳給程英,讓她不對外人透漏,兩人日夜苦修,也不去管外界雜事。
又過了七日,程英將自身內功根基轉換為九陽神功。
她體內尼摩星所留佛門真力本就是無本之源,無根之木,在純陽之氣的消磨下逐漸潰散,傷勢也開始漸漸好轉。
這一日,兩人正在運功,黃藥師忽然循著印記趕來,一露面便語氣陰沉的說道:“那尼摩星一路逃到大都之中。”
“如今蒙古王子忽必烈正坐鎮於大都之中,金輪法王也在,更有著眾多蒙古高手和大軍鎮守。”
“以我一己之力,想要將其擒拿,簡直難如登天。”
“我這就帶英兒前往少林,就算是鬧個天翻地覆,也要逼寺中的老和尚為她伐毛洗髓。”
陸念愁聞言,看了程英一眼,連忙勸阻道:“前輩息怒,我們這一次前往少林,雖然並無收穫,但我之前曾經偶得一卷佛門內功心法。”
“原本以為不堪大用,只是嘗試一番,將其傳授給靜姝,沒想到真的驅逐了那佛門真力。”
黃藥師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上前檢視一番,果然發現程英斷骨之處的佛門真力,幾乎全部消散,只還有少許殘餘,不由得驚歎。
“小子,你所得的那門佛門內功不簡單啊?”黃藥師是何等人物,只看一眼就斷定出那門內功必然是絕學。
只是他也不屑於去搶奪小輩機緣,只是確定了程英傷勢並無大礙後,便有了去意。
“英兒,我離開襄陽城已經有一段時日,離開之時蒙古人正在謀劃攻城,我那啥女婿性格剛強,不知變通,也不知道如今那邊有沒有出事。”
“既然你已經沒有大礙,接下來只需要有一段時間調養,就可以逐漸恢復,那我也可以放心了。”
黃藥師看了一眼陸念愁,毫不客氣的吩咐道:“英兒她傷勢未愈,至少還需要三個多月的時間,才能夠逐漸恢復行動能力。”
“這段時間她就交給你來照顧,若是出了差池,我唯伱是問。”
陸念愁答應一聲,並沒有絲毫不滿。
黃藥師見狀,原本對他的些許埋怨也逐漸消散,眼看著自家關門弟子眉眼帶笑,一舉一動間都時時刻刻將目光落在這傻小子身上,顯然是情根深重。
他心下暗暗嘆息一聲,略一思索,便將陸念愁喚到一旁,“你是李莫愁的弟子,我素來看不慣她的行事,本不該傳你武功。”
“可如今英兒受傷難行,我又要趕去襄陽,無法照料你們。”
“附骨針的手法以及毒藥和解藥的調配,我都已經傳給了你,只是這門武功碰到勢均力敵的高手,也難堪大用。”
“我傳你一門指法,可以與附骨針同時施展,妙用無窮。”
黃藥師盯著陸念愁說道:“這門武功就算是我徒兒的嫁妝,你若是日後敢有負於她,我就親自用這門武功,要了你的命。”
陸念愁苦笑,不知該說些什麼。
黃藥師也不管他怎麼想,當下彈指神功的精要之處一一講解,並且點明關竅。
等到他講解完成之後,陸念愁眼前的也出現了系統光幕。
武學名稱:彈指神功
品質:絕學
掛機經驗:20點/h
特性:東海黃藥師所創獨門暗器手法,精微奧妙,用於彈射暗器時,射程甚遠,速度之盡急,力道之強勁,與強弓勁弩一般無二,可用於彈落敵兵器和彈敵穴道。
“有了這門武功,我的暗器手法終於能夠上得了檯面了。”
他之前雖然有諸多武學,但卻並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暗器功夫。
在同級高手爭鋒,以及刺殺暗算之時,一門高明的暗器手法,幾乎可以起到扭轉生死的作用。
黃藥師讓他演練一番,確認無誤後,又賜下一瓶九花玉露丸,也不再耽擱,說道:“你去告訴英兒一聲,我這就走了。”
“前輩不去和靜姝告別了嗎?不如先休整一日再走。”陸念愁看他來去匆匆,連忙勸說道。
“我等江湖兒女,哪裡需要講究那些繁文縟節,更不需要做那些小兒女姿態,只要有緣,自然還有再會之時。”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施展輕功身法,漸漸遠去了。
陸念愁出奇的,並沒有為他的灑脫感到欣羨,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嘆息。
這位曾經縱橫江湖,號稱東邪的江湖奇人,如今也已經兩鬢斑白。
縱然他有天下絕頂的武功,驚豔世人的才情,可當年也不曾能夠救下自己的妻子,如今年老還要為了子孫奔波。
這個看似逍遙自在的桃花島島主,從始至終都不曾像世人想象的那般逍遙。
妻子慘死,弟子叛逃,女兒嫁人……
到了如今,那位滿口仁義道德,講究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女婿,又拖家帶口,將一家人的生死性命都綁在了襄陽城。
他黃藥師,看似灑脫,可一顆心,卻始終都被牽掛著,又哪裡能夠有片刻悠閒。
“或許只有在一開始闖蕩江湖之時,那個縱橫恣意的他,才是真正的無拘無束吧!”
陸念愁感慨一聲,收起九花玉露丸,轉身回到屋子裡。
程英此時還不能夠下地行走,一看不見黃藥師蹤影,語氣就有些黯然的說道:“師父他已經離開了吧?”
“果然是個內秀於心,聰慧而通透的女子。”
陸念愁看著她這幾日逐漸紅潤的臉色,心中讚歎,她總是能夠見微知著,卻又不像黃蓉那般張揚外顯,更為內斂和沉靜。
陸念愁坐在她身旁問道:“你已經猜到了?”
程英看了看窗外,並不曾有太多嘆息,只是說著:“世人都敬畏師父,稱他為東邪,以為他肆意妄為,活得輕鬆自在。”
“可我卻知道他這些年,哪怕是離島,也總是跟在黃師姐一家人不遠的地方,好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援手。”
“師父他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別的我不擔心,只是我不在身邊的話,他恐怕又要隨意應付吃食,也不知能不能休息好。”
陸念愁聞言,卻忽然想著:“不知道黃蓉這親生女兒,又或者是和程英年齡差不多大的郭芙,能否有這女子的半分貼心。”
眼看她情緒有些低落,可不等勸慰,程英便自己收斂情緒,並不想讓陸念愁太過擔心。
她總是這般懂事,寧願自己忍受委屈,也從不肯耽擱旁人。
陸念愁想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靜姝,既然黃島主已經離開,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不如我們這就動身,前往嘉興陸家莊,你覺得如何?”
“陸家莊?”程英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就有一種難言的歡欣與羞澀湧上心頭。
回嘉興,念愁是想要和我成婚嗎?
她心如擂鼓,白壁無瑕的俏臉上染上了兩層紅暈,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陸念愁。
只是微微垂首,用宛若囈語一般的輕細嗓音說著:“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