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除了有很多的符咒之外,手腳以及身軀還幫著很多紅線。
這些紅線穿著五帝錢和鈴鐺,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朝著周圍延展開,看樣子是隻要碰到一根,所有的銅鈴都會響起來。
這時我和方知畫對視一眼,心想這眾閣觀果然很重視朱墨雨,給她開了個單間困在這裡。
這裡面明明沒有人,但不知道為何我們進來之後都顯得很緊張,說話也開始壓著嗓子。
“喂,現在怎麼辦?”
我攤了攤手,心想這陣仗就是火旺叔來了也未必解得開。
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得相信大力出奇跡,來硬的。
我走上前去強行扯斷那些捆著朱墨雨的紅繩,不出所料銅鈴齊刷刷響了起來。
我不做搭理,快速跳到朱墨雨所在的石階上,撕下了她身上所有的符咒。
朱墨雨猛地睜眼,目露兇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忙呼喊:“墨雨,是我,徐長生……”
她露出狐疑的表情,緩緩鬆開手。
“徐長生,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
“那什麼,其實那天我是裝的……”
朱墨雨一聽這話顯得有些生氣了,隨之又注意到了一旁的方知畫。
“她是誰?”
“我好哥們,是她帶我來救你的。”
方知畫跺著腳,不樂意地說道:“喂,誰是你哥們!”
此時那些銅鈴還在瘋響,場面很是混亂。
朱墨雨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隨後我們一起衝出石塔,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撞上了聞聲而來的段明義和種道士。
我們三個一通抵抗之後終究還是被抓住了,段明義搞清楚我的來意之後顯得很是氣憤。
但他作為正派的觀主也沒拿我怎麼樣,只是要把我驅趕下山。
我知道自己走後朱墨雨和方知畫的下場會很慘,便賴在他們面前,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爭執片刻之後,段明義突然走到我的面前,說道:“小子,此女乃百年厲鬼,我眾閣教將之誅滅天經地義,便是把訊息傳到整個風水行也一定是廣受稱讚,你到底有什麼好胡攪蠻纏的?”
我望著他這人五人六的樣兒,冷笑一聲說道:“斬厲鬼傳出去是沒得說,那你用鬼術借命,囚禁一個孤女十幾年,這也能叫天經地義嗎?”
“你……”
我看出他不是大惡之人,只是有些自私和虛偽,所以才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一時顯得很是無奈,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好,你非要帶她走也可以,但是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要你們交出公主墓裡那本劉基所著的《透天玄機》。”
我聽完這話心裡一顫,心想《透天玄機》不就是之前黃帥想找的那本書嗎?
當年黃帥費盡心機奪取我和徐翠英的天靈,欲要把我們培養成擒靈煞,其目的就是為了進入公主墓,擊敗朱墨雨,搶奪那本玄學典籍。
這時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一旁的朱墨雨一口就否決了。
“不可能,我就是魂飛魄散,你們也別想得到那本書!”
我雖然不知道那本書有什麼用處,但聽朱墨雨這口氣應該是沒得談了。
這時段明義搖頭說道:“那這就沒的說了,你以厲鬼之身擅闖眾閣觀,我斬你天經地義。”
我正想問這事兒還有沒有的商量,這時突然有個小道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觀主不好了,小姐她又暈倒了。”
“什麼!”
隨之眾人一起回到道觀神殿,只見段明義的女兒又像之前一樣,面無血色,如同死屍一般躺在那木臺上。
段明義顯得很是焦急。
“方知畫明明已經回來了,海棠怎麼又變成這副樣子了!”
這時旁邊一個鬚髮盡白的老道說道:“觀主,海棠她這明顯是邪祟入心,傷在三魂上,便是以鬼術借命,也難以根除其禍害。
方知畫幫她撐了十五年,看來這已經快到極限了。”
段明義氣得一拳打在木臺上。
“怎麼會這樣!
我段明義自繼任觀主以來嚴守道門戒律,執掌眾閣事務一直是問心無愧,唯獨為了我女海棠破例使了鬼術,卻沒想到還是救不了她的命……”
我雖然不太喜歡這傢伙,但看著他為自己女兒肝腸寸斷的樣子,還是難免有些共情。
這時周圍道士肅穆而立,都不敢出聲。
朱墨雨卻突然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就叫天理迴圈,因果報應,看你還敢圖謀我的書。”
段明義聽完朱墨雨嘲諷的話當即暴怒。
“你說什麼!”
我趕緊攔在朱墨雨面前。
“好啦好啦,大家都少說兩句。”
朱墨雨看似一副大家閨秀文靜的樣,但那脾氣卻是比我還倔。
段明義越是來勁她就越是不服軟。
“我說你自作自受,報應打在自己女兒身上,活該!”
段明義更是火冒三丈,當即掏出一張符咒。
“放肆,看老夫現在就誅了你這惡鬼!”
可這時那段海棠突然又有了反應,咳嗽了兩聲。
“爹爹……”
段明義趕緊轉過身去,握住她的手,心疼的不行。
“快去請大夫,把最好的大夫請來!”
朱墨雨走上前來,很是不屑地說道:“她這是中了橫公咒,請大夫來能有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