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和守村人孫火旺埋葬了孫家三口,然後便離開了這個養育了我十幾年的地方。
我們風餐露宿多日,終於來到了人傑地靈的白猿村。
相傳這白猿村和白猿山的由來有一歷史典故,叫做白猿獻桃。
春秋戰國時期,縱橫家鬼谷子有一片桃園,裡面種著西王母給的仙桃,鬼谷子命他的徒弟孫臏看守。
一天夜裡,桃園裡來了一隻偷桃的小白猿,被孫臏當場抓住。
隨後孫臏不但沒收了仙桃,還把小白猿綁了,準備第二天交給師父發落。
這小白猿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而且極通靈性。
它被孫臏抓住之後當即落下淚來,而且開口說起了人話。
它告訴孫臏自己的孃親老白猿臥病不起,饞了想吃個桃子,所以他才冒著危險到鬼谷子這桃園中來偷摘。
孫臏本也是個大孝子,聽完當即動了惻隱之心,之後不但放了小白猿,還讓它把仙桃也帶了回去。
老白猿吃完仙桃之後病很快就好了,隨後為了感謝孫臏,將白猿洞裡藏著的一本兵書送給了他。
孫臏因此得窺天機,後來成了兵家之祖,他的《孫子兵法》流傳百世。
據說如今的白猿山便是當年那白猿母子的所在,三光洞就是曾經的白猿洞。
我聽孫火旺說他是白猿村的守村人,本以為他在村裡會是個人物,受人尊崇。
但實際卻並非這麼回事兒,村裡人沒一個看得起他,甚至都拿他當傻子看待。
白猿村的人不窮,幾乎家家都是青牆紅瓦,唯有孫火旺住的是一間蹩腳的茅草屋。
冬漏風夏漏雨,日子很是悽慘。
我來到孫火旺家第二天晚上,睡到大半夜,突然聽見耳邊有個奇怪的聲音在喚我。
“哥,我好痛,好痛呀……”
我一聽這像是我妹子翠瑛的聲音,猛地一睜眼。
只見昏暗的屋裡泛著一道青光,一個披閃著頭髮,渾身是血,沒有手腳的人正懸飛在我的床邊。
我嚇得驚坐而起,正要呼喊火旺大叔,卻在這一瞬間看到她的臉。
心中的驚恐瞬間轉變成了一種悲痛。
“翠瑛,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時我想起之前火旺大叔說眾閣教煉擒靈煞的事,那便是要砍去活人的手腳將之封在壇甕之中,難道翠瑛已經遭遇不測?
我正要問她這是怎麼回事兒,她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直朝著窗外飛了出去。
我一時間顧不得太多,也趕緊翻窗追了出去。
我在白猿村裡追了她許久,這時突然遭到了一群怪人的阻攔。
他們一個個穿著黑衣,面帶兇相。
我當即想到他們可能就是害了翠瑛的那群眾閣教的神棍。
一時間怒上心頭,抄起旁邊一把劈柴刀就要和他們拼命。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些在火旺大叔口中神乎其神的傢伙這時候居然很怕我,紛紛躲閃。
這時我又聽到了翠瑛痛苦的哭喊聲,於是堅定決心要殺了這些傢伙為她報仇。
我拼命追著這些人砍,卻是一次也沒得手。
這時其中一個神棍突然跌倒,我趕緊抓準時機追上去。
一刀砍下,卻是被他用雙手強行擋住,我不依不饒使出吃奶的力氣要取他的性命。
這時耳邊又隱隱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臭小子你幹啥呢!”
隨之有一些熱乎乎的腥臭的液體潑到我的臉上,我頓時如醍醐灌頂,整個人都清醒了。
再一看被我壓在身下的那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白猿村村民而已。
他面色惶恐,以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盯著我。
“這小子,這小子瘋了!”
我回過頭去,才知道自己剛才被火旺大叔潑了一盆黑狗血。
原來我剛才是中邪了,我所看到的那些全都是幻覺,而剛才被我追著砍的那些人其實全都是村民。
好在是沒出人命,但那個被砍了一刀的村民還是受了傷。
之後火旺大叔趕緊跟人道歉,又把家裡僅剩的幾個雞蛋拿來,打算當做賠罪的禮品。
那村民卻是完全不領情,一把將雞蛋打翻。
這氣歸氣,但之後那村民也沒為難我們。
原話是說孫火旺大叔是個傻子,現在又不知從哪兒領了個瘋子回來,他沒必要跟一個瘋子、傻子計較,便自認倒黴了。
這事兒雖是過去了,但我也知道自己被貼上瘋子的標籤,以後在白猿村恐怕是很難混了。
回到家裡我向火旺大叔問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無緣無故躺在家裡就中邪了呢?
他長嘆一聲說道:“這事兒絕不是偶然,一定是眾閣教的神棍搞的把戲,想用你妹子的幻象把你引上山去。”
我說道:“可是您不是說我破了色戒,開了天靈,已經對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火旺大叔搖了搖頭。
“開了天靈只代表你不能被培養成擒靈煞,但是你這天生十靈命的命格,在這風水行當本就十分罕見。
抓了你,自然還有其他的利用途徑。”
我聽完這話氣得牙癢癢,那群傢伙抓了我妹子,我還沒主動去找他們,沒想到他們先害起我來了。
這時火旺叔接著說道:“本來這事兒我還想再緩緩,但是現在看來,咱們得趕緊上山去找那群神棍,否則白猿村一定會被鬧得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