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有個問題”葉無憂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懷疑小女子身份麼？”陳清霜眼神清澈看向葉無憂
葉無憂頷首“是的...據我所知，天機子...似乎沒有姑娘這個弟子吧”
“當然沒有”程小開解釋道“師叔是半路出家的”
看陳清霜眼神一冷，趕忙改口道
“阿不對，入門是入門！”
陳清霜點點頭道“確實如此，小女子此前一直隨著張淵大儒修學，機緣巧合，拜入天機子前輩門下”
程小開嗤笑道“什麼機緣巧合啊，還是我那師祖跟人打賭輸了，當年要把天機樓的藏書全部開放給張大儒，但不是天機樓的門人又不能踏進天機樓，原本此事就此擱置”
“後來大儒因為惡疾突然病逝，師祖為了踐諾，這才將師叔收入門下”
“當然也是因為師叔天資聰穎，天機秘術冠絕當世，為人清冷自衿，更兼...”
看著陳清霜越來越冷的眼神，程小開明智的閉嘴
“公子勿要聽我這師侄胡言亂語，小女子拜入天機師門也是因為張淵大儒所託”
“過往一直在天機樓內修書，不顯於世，這才不為人所知”
葉無憂瞭然點頭，怪不得這麼特殊，原來是半路入門，看來也是個天縱奇才，不然也不會讓這傢伙跟天機樓上下無人吱聲
“在下欲往浩然山一趟，不知二位可方便？”葉無憂試探道
“我方便，我太方便了”程小開趕忙道
陳清霜眼神清冷，平靜道“妾身也方便”
三人由是協同上路
葉無憂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說你在西戎一直做暗子嗎？怎麼突然崩出來個天機樓樓主？”
程小開無奈道“自然是因為我身兼多職啊”
“呵。”
二人耳邊響起一聲冷笑
陳清霜不鹹不淡道“有的人，三歲就能通曉萬物，知道了自己未來的路，便悄然出逃”
“結果逃到十六歲才知道，這世上沒有錢寸步難行”
“天機樓將他養在西戎，也是想他能遠離是非。沒想到，一去不復返了”
“現在好了，西戎你呆不住了，你還想去哪？”
程小開有些挫敗的趴在馬背上，嘆道“哪都不去，去天機樓不行麼？”
“明智”
“陳姑娘，你尊為桂宮之主，那可知這天下大勢？”葉無憂希冀的問道
陳清霜眼神微動，看向葉無憂，幽幽道“葉公子，人間自此多風雨，應問蒼生非鬼神”
“天機晦澀，小女子也不慎清楚，不過，你身邊這人應該有些想法”
葉無憂不由得看向程小開
被二人視線鎖定，程小開有些心虛的撓撓頭“看我做什麼，我...也不清楚啊”
“你發誓，你要不清楚，你五肢短七寸”葉無憂笑吟吟道
陳清霜博聞強記，聞言不由得紅了耳根，羞惱的淬了二人一聲，別過頭
程小開則是臉色漆黑，“我是不清楚，我有不是不知道！”
“好了好了...結果我是真不清楚，但是...”
“我覺得可能有兩種結果。共存或是共亡”
葉無憂悄然點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陳清霜也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腦海裡，狴犴則是疑惑的看著腳邊瑟瑟發抖的白虎君
“這傢伙怎麼事？”葉無憂疑惑道
“不知道，似乎見到了天敵？怎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狴犴不解道
“天敵。他哪有什麼天敵啊”葉無憂嗤笑道“別是見了本尊了吧”
“那不可能”狴犴搖頭道“他本尊又不是沒見過，你忘了，你還給了他一劍呢”
“那是什麼...”
好像想到了什麼，葉無憂和狴犴齊齊閉嘴，臉色同時漆黑無比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葉無憂沉聲問道
“有盞茶時間了”狴犴冷聲道
葉無憂勒馬止步，環視四周，心底暗暗道“好手段，不愧是天妖皇”
能讓這傢伙懾的一言不發，恐怕只有那個神秘的天妖皇了
陳清霜、程小開二人見狀，不由得疑惑的看向葉無憂
“怎麼了？”程小開問道
葉無憂沒有回答，只是抽劍掃視四方，朗聲道
“有客不告而來，倒是在下失禮了”
四周響起一聲輕笑
“呵呵”
“很敏銳的小子，來說說，你是怎麼察覺本座的？”
話落，三人頭頂三尺之處，悠悠浮現一道頎長的身影，面容俊朗，頭頂淡藍色半透明的鹿角，周身還有蝴蝶伴隨其間，顯得仙氣四溢
陳清霜俏臉微變，此人什麼來路？!離自己這麼近竟然沒有發現，這是怎麼回事？！
葉無憂倒是見怪不怪盯著來人，一字一句道“不知天妖皇閣下，來此有何貴幹？”
聞言，另外二人齊齊變色
他就是天妖皇？！
天妖皇不由得微微詫異“小看你小子了，不愧是天地間的變數，連本座都不捨得殺你了”
葉無憂聽罷，面色不由得微微一變，“狴犴，怎麼搞？！這狗東西要弄死我！”
狴犴澀聲道“莫慌，他不敢，你現在身覆天地功德，動你無疑是自尋死路，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你特麼說的這麼沒底氣。我也發憷啊！”葉無憂心底吼道
狴犴一言不發，開始謹慎的看著外界
“既然不想動殺手，那就說說閣下的來意吧”葉無憂平靜道。似是絲毫不被方才那番話影響
“本座很好奇”天妖皇緩緩落下，與葉無憂平視
眼中滿是探尋之色
“你是做了什麼得如此多的天地功德？”
“雖然比不得那上古存在那位，但是也僅僅是略顯一籌罷了”
“而據我所知，自上古天傾大劫結束之後，再沒有如此的劫難了，你是如何獲得這麼多功德的？”
葉無憂好像察覺到了這傢伙投鼠忌器的態度，淡淡道“你猜啊”
“噗嗤”程小開沒忍住，不由得笑出來聲
天妖皇也不怒，反而無奈的搖搖頭“小子，你膽子很大，不得不說，你現在確實燙手，但是雖然不能殺你這個變數，給點教訓也是應當的對麼”
“念你初犯，本座就小懲大誡了”
話落，抬手一掌不著痕跡的拍向葉無憂
此人一出手，似乎此處天地都被其鎮壓。
三人無一人可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無憂被其一掌印在心口
劇痛襲來，無邊偉力在葉無憂體內肆虐，外邊卻看不出分毫
此時葉無憂體內，經脈骨骼內臟在這一瞬間，變得如破碎的瓷器，雖然保持著基本的外形，但是卻一觸既碎
而葉無憂此時神志有極為清醒，那深入靈魂的劇痛讓他直欲發狂，面色滿是猙獰暴起的青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