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嘴被堵住。
很快,杖責聲響起。
幾個板子下去,女子的身子見了紅。
殿內總管見狀,心裡“咯噔”一下。
他抬手示意暫停刑杖。
快步跑去面見二皇子。
“殿下,青檀身下見紅了。”
是的,這名宮婢叫青檀。
雖說是二皇子的貼身婢女。
也是他的曉事女官。
由鄭妃賜下。
這類女子,如若受寵,或許會留在主子身邊。
若不被喜愛,下場只剩下被遺棄一途。
二皇子聞言,嫌惡的看了眼對方。
滿眼煩躁。
“滾,死了便死了。”
區區一個下賤的奴婢,也配誕下他的子嗣。
不是誰都有這資格的。
總管心頭一震。
恭敬退了出去。
回到這邊,他抬手,“繼續!”看書喇
痛到滿臉冷汗的青檀,一瞬間心若死灰。
想當初,殿下對她也曾濃情蜜意過。
她雖是宮婢。
曾經也是官家女子。
四歲時,家中遭逢鉅變,府中女眷被罰沒教坊司。
母親和家中姊妹以及嫂嫂不堪受辱,選擇自縊。
在青檀十三歲那年,選擇了入宮。
後跟在鄭妃身邊伺候。
十七歲,被鄭妃送到二皇子身邊,擔任曉事女官。
這兩年,她在二殿下身邊頗得臉面。
本以為自己對於二殿下是不同的。
孰料,她也不過如此。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總管,人沒氣了。”
旁邊一小內侍試探了青檀的鼻息。
此時已經打了三十幾個大板。
再加上行刑者並未手軟,一般人遭不住這刑罰。
總管見狀,冷著臉道:“抬走吧。”
他明白。
青檀腹中的孩子,是她的催命符。
正妃尚未嫁進來,先有庶子。
且未來正妃還是薛家女。
便是陛下,也無法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他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須得去查查,青檀侍寢的時間。
以及宮中避子藥的數量,是否和侍寢的次數相等。
在宮裡,避子藥和落子藥,可不是隨便喝的。
若青檀私自倒掉避子藥。
那她……死的不冤。
**
“轟隆——”
臨近晚膳,一場暴雨傾瀉而下。
應慄慄正在偏殿捶打墨泥,被嚇得一個哆嗦。
看向窗外,呼吸間的功夫,豆大的雨滴驟然砸落下來。
常林從外邊進來。
“應姑娘,交給我吧,殿下那邊該用晚膳了。”
這墨泥須得捶打十萬下,單靠應慄慄得累死。
因此她把常林給“徵用”了。
回到正殿。
雙福公公已經把晚膳擺上桌了。
容清璋見她進來,撥了一些膳食給她。
之前都是他用過後再輪到應慄慄。
現在乾脆分開同時用。
“這幾日,雨水比較多。”
應慄慄滿意的看著窗外大雨。
“嗯!”
容清璋淡淡瞥她一眼,“今晚又能睡個好覺了?”
幾個月下來,他對小栗子瞭解不少。
但凡是下雨天,總能睡的更好。
“平時睡不好?”
應慄慄想了想,“平時睡的也很好。”
實話。
古代可沒有那麼多的噪音。
而且她多是和容清璋同時休息。
主子休息,宮裡的奴僕哪裡敢製造噪音。
再加上各宮之間空間大,有聲音也傳不到關雎宮。
每天晚上,枕著外邊的蟲鳴之聲,睡眠特別的好。
大概也要歸功於沒有那麼多的娛樂活動。
通常很早就睡著了。
但凡有部手機,她都不可能睡的那麼早。
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是吃得好睡的足,她長高了一些。
“真要說起來,下雨時的頻率非常的平穩。”
“這會給人一種很舒服且放鬆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可以讓人焦躁的情緒穩定下來。”
“但是這種聲音卻不能經常聽。”
容清璋已經習慣了小栗子時不時冒出的奇怪詞彙。
他選擇了沉默。
有些事,一旦挑明,禍福難料。
只要人是他的就好。
應慄慄咬著筷子看向窗外,屋簷下掛起了“瀑布”。
“希望能下的稍稍久一點,起碼在我入睡前別停。”
容清璋無語。
她想的倒是美。
真當行雲布雨的龍王是她爹啊。
入夜。
雨勢逐漸減小,很快停了。
不多時,漫天星子灑滿夜空。
容清璋沉默著。
走出寢宮,繞過屏風。
小栗子照舊睡的四仰八叉,只在小腹蓋著薄被。
他低聲嗤笑。
“龍王還真是你爹。”
這不,她睡的香甜。
雨,也停了。
**
“小七!”
有些日子沒見的容清桓再次爬到了牆頭上。
他轉動眼珠子四下裡打量。
“醜丫頭呢?”
容清璋站在廊下,沒有出去。
外邊烈陽酷熱,曬的人頭暈眼花。
也就容清桓樂此不疲。
哦,李懷為他撐著傘呢。
倒是個妥帖的。
“沒去西閣?”他懶洋洋的抬眉。
容清桓哼了一聲。
“這幾日都沒去,老二腿斷了,昨兒個打殺了一個宮女。”
他衝著容清璋招招手,“你靠前點,說話太大,小心隔牆有耳。”
那表情,與市井長舌婦有何區別。
再說他倆本就隔著一道牆。
“快點啊。”
見他不動,容清桓差點急了。
“唉!”
嘆息一聲,七殿下沿著迴廊,走到靠近宮牆的位置。
這邊是一座小小的涼亭。
恰好,青梔送來了冰鎮果醬。
容清桓盤旋在唇舌之間的八卦停住。
眼巴巴的盯著那碗三色果醬。
“你……”
他指著青梔,“給本殿下也來一碗。”
這該死的天兒,熱死他了。
青梔看向容清璋,見主子點頭,她福身離去。
不多時,青梔回來。
雙福縱身躍上牆頭。
將冰碗恭敬的遞給容清桓,重新回到主子身邊伺候。
“好冰!”
接到手中的那一瞬,容清桓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這麼一碗沁涼的果醬下了肚,誰還怕暑熱啊。
惡狠狠的盯著容清璋。
“小七,你真的很沒兄弟情義,有這等解暑的吃食,居然不告知本殿下。”
哼!
他看錯容清璋了。
挖了一勺送到口中。
六殿下感覺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舒服的長嘆一聲。
感慨道:“這才是皇子該享受的。”
隨後問道:“怎麼做的?”
容清璋撐著額角,道:“放到冰雕上,至多兩刻鐘就好。”
容清桓:“……”
太容易了吧?
不是,以前他怎的就沒想到呢?
不應該啊。
他難道比小七笨?
六殿下絕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