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念頭轉動,覺得眼前這紅色宮裙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紅纓公主。
一來,這穿著紅色宮裙的女子,氣質和紅纓公主實在太像了。
兩者都是勃勃英姿,巾幗不然鬚眉的女子。
二來,這紅色宮裙的女子疑似戴了人皮面具,這幅面孔,並非是她原本的模樣。
除了身份敏感,誰又會一直帶著人皮面具?
三來,紅纓公主和這紅色宮裙女子,兩者都施展過相同的武技。
如果說一件事只是巧合,那所有的事情都加在一起,就不能再用巧合來解釋了。
‘算了,哪怕她是紅纓公主又如何呢,反正以後估計也沒交集了。’
李軒總不能當著紅纓公主的面說:“公主殿下,您也不想您是捉刀人組織首領這個秘密被人知道吧?”
他要真這麼說,估計十條命都不夠填的。
所幸他現在還戴著面具,雖說剛才和邱龍交戰時爛了一點,但是好歹遮住了面容。
不遠處。
穿著紅色宮裙的女子掃了眼李軒,開口道:“過來,幫我護法。”
說完。
她的嘴角便溢位一絲鮮血,整個人盤膝坐在了地上,從懷裡取出一顆丹藥,吞服了下去。
陣陣內氣湧動著,快速的恢復傷勢。
剛才的對戰她看似輕鬆,實則也是受傷了,而且傷勢並不輕。
當然。
哪怕受傷,她性格依舊強硬,絲毫看不出頹勢。
似乎在她身上,總是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李軒默默站到了疑似紅纓公主的面前,幫其護法。
興許是擔心左賀那邊的戰況。
這紅色宮裙的女子只打坐了幾分鐘,就直接站了起來,渾身透出一股凌厲:
“去看看左賀那邊如何了。”
她雖然知道,以左賀的實力,對付那滄海一刀段天問,並不會太難。
不過,戰場瞬息萬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好。”李軒點了點頭。
他雖然想去摸屍,但是眼下被這紅色宮裙女子看著,自然是暫時熄了這個念頭。
唰唰!
兩人身形閃爍,朝著不遠處的戰場奔去。
其實,這場戰鬥,在這紅裙女子解決掉秦坤二人時,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
哪怕段天問贏了左賀,也難逃一死!
李軒站在這紅裙女子身側,不由問道:“女俠身手非凡,敢問尊姓大名?”
“殷紅。”紅裙女子開口道。
殷紅、紅纓……李軒暗自咀嚼,心中更加確認眼前這女子就是紅纓公主了。
不多時。
李軒二人就來到了左賀和段天問對決的地方。
只見的周圍好似被犁了一遍,遍地狼藉。
土堆翻滾,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大片的古木都倒塌下來。
“生死對戰,還敢分心,死!”
左賀手握火龍槍,一槍刺出,騰起大片的火紅色真氣,竟是化作了一頭火龍嘶吼!
“喝。”
段天問同樣暴喝一聲,手中彎刀倉促間出手,迎了上去。
只是,當他看到殷紅和李軒時,心中方寸已經大亂,招式都變得凌亂了。
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左賀的驚天一槍!
伴隨著一聲龍吟。
火紅的長槍挑開彎刀,直接將段天問刺了個對穿!
大股的鮮血流出。
“為、為什麼?!”
段天問眼中有迷茫和不甘。
他不清楚,為什麼這秦坤和洪景二人聯手,都沒能幹掉這個紅裙女人。
更不明白,為什麼那神箭手邱龍,連一個初入先天的武者都幹不掉。
都是廢物嗎?!
只是,所有的不甘和迷茫,都被流逝的生機帶走,他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呼。”
眼見段天問身死。
左賀才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仔細看去,可以看到他身上有數道刀傷,深可見骨,其中一道,甚至距離心臟都不遠。
顯然剛才和段天問對戰,他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如果不是李軒二人及時趕到,亂了段天問的心神,讓他抓住破綻,釋放出致命一擊,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殷紅走到左賀面前,將一顆丹藥丟了過去:“你受傷很重,吃了它,以免留下後遺症。”
“多謝首領。”
左賀似乎對這紅裙女子頗為信任,接過丹藥,想也不想就吞服了下去,而後默默盤膝打坐起來。
隨著他內氣湧動,身上的傷口,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甚至長出了肉芽。
‘好傢伙,這殷紅給左賀的療傷丹藥,起碼達到了三品,價值三千兩起步,不愧是皇女,果然是個狗大戶!’李軒暗暗驚歎。
直至片刻功夫後。
左賀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這才睜開雙眼,緩緩起身,朝殷紅抱拳道:
“屬下學藝不精,讓首領破費了。”
殷紅神色平靜:“一顆療傷丹藥而已,沒什麼,只是,以你的實力,對上段天問不至於受這麼重的傷,怎麼回事?”
左賀苦笑了一聲:“段天問這傢伙,將家傳絕學滄海問天刀煉至了圓滿,再加上暗中用符籙攻擊了我,導致我一個不查,被其斬傷了。”
“原來如此,剛才我也被秦坤用符籙偷襲了,這傢伙為了殺你,還真是下了血本,要知道,一張破除武者內氣護盾的符籙,起碼達到了四品,價值三四千兩了。”殷紅眉梢微挑。
她覺得,如若今天自己沒有跟來的話,左賀是必死無疑了。
“這傢伙縱橫太湖省這麼多年,積攢的家底必定十分豐厚,買幾張符籙對他而言,並非難事。”左賀想了想,接著道:“首領,現在秦坤已死,黑風寨群龍無首,咱們不妨號召太湖省的捉刀人,一起將這顆毒瘤給剷除!”
殷紅道:“我確實有此打算,不過,需要一點時間,若是能得到太湖省巡撫何文順的支援,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黑風寨盤踞太湖省這麼多年,背後必有地位不低的官員暗中庇護。
她也想趁著這次機會,將這官員給揪出來!
李軒聽著殷紅二人在他面前談論接下來的行動,想了想,不由道:
“殷紅女俠,左賀大俠,我剛剛殺了那邱龍,從他懷中搜出一封密信和一塊令牌,這密信非同小可,兩位請看。”
他還是決定將這次血祭的事情說出來。
這殷紅十有八九是紅纓公主,如果自己隱瞞下來,將這件事上報給東廠的話,以紅纓公主的身份地位,很容易就能查到自己就是今天的面具人。
索性,將這件事告訴給紅纓公主,讓她去處理。
至於東廠那邊,或許可以隱晦的提一下,明說就算了,免得暴露。
如果東廠那邊真查出點什麼,自己也能撈點好處。
李軒將密信和令牌取出,遞給了殷紅。
“這是,血蓮教傳教士的令牌。”左賀眼眸一凝。
殷紅將信開啟,快速掃過,本來平靜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
她默默將信看完,又遞給了一旁的左賀。
左賀也快速看了起來,當看到信的內容後,神色猛地一變:
“血祭,怪不得最近太湖省多了不少血蓮教的人,連那血蓮教的聖女穆晨雪都露面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這信的字跡,好像是秦坤的,這傢伙竟然和血蓮教有牽扯!”
殷紅沉吟起來:“如果黑風寨和血蓮教有勾結,那接下來的行動,就更要慎重了。”
她將密信收起,看向一旁的李軒:“此事事關重大,少俠能如實告知,殷紅感激不盡。”
“應該的。”李軒擺擺手。
他倒是沒聽過什麼血蓮教,看來自己的江湖見識還是太薄弱了,回宮後一定要找蕭娘娘好好惡補惡補。
殷紅道:“我之前說過,若少俠能幫忙剷除秦坤等人,必有所報,說吧,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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