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志在必得、盛氣凌人的傲慢姿態,垂在寬大衣袖的另一隻手緩緩抬起,手背婆娑在她如白瓷一般滑嫩的臉頰。
像是在和手中把玩著很滿意的玩物說話,“玩累了嗎?”
繼而音色幽幽,消遣她的語氣,“我已派沈瑞的胞弟沈全去驪山書院打點照看五弟,所以,驪山那裡,你就不必跟去了。”
沈月清凝視著他的眼睛,瞬間瞪大!
“不!”她努力想在他禁錮懷裡掙脫開,可,於事無補,懇求哭腔地喊,“興公子還小,他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奴婢…”
他加大幾分力道,摟著她腰身的手臂直接讓她動彈不得。
眼神冰冷如炬,完全不為所動。
沈月清著急的聲淚俱下,疾言厲色地喊,“裴玉珩,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呵!
急了?
本性終於暴露出來了。
“女人!”他完全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玩弄嘲諷地貼在她耳畔,“我們早已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想離開我?除了死,你別無他選!”
“瘋子!”
“混蛋!”
“色……唔!”
他再次霸道地含住她那朵不安分的粉唇,讓她罵不出來!
雙臂緊緊裹著她纖細扭動著的腰枝。
她越是這般反抗,他便越是難忍的…控制!
“好,罵得好。”
“哈哈……”
“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是什麼?”
他步步緊逼,吻得她要窒息!
沈月清掙扎之間,看到他在意亂情迷,便假意利誘,待到他無法自拔…便準確地捕捉到他的沉溺…
“嗤!”毫不客氣地張開牙齒,一口咬破他緊緊貼附的唇肉。
“嗯…”
裴玉珩瞬間吃痛,抬手去擦嘴角血漬,竟然像被她投機取巧算準一般,毫不客氣地對著他下面就是要命的一腳!
“咔!”
還好他反應及時,一把握著她抬起的腳踝。
否則…
“啊!”只見還在試圖逃竄的沈月清應聲傾倒在地!
他冷吸一口氣,暴怒般地撲過去,髮髻鬆散,嘴角溢著血,看著她像一隻餓急的怪獸!
“敢咬我?”
藉著內力,他努力控制著突然而來的莫名躁動和慾望,可越是壓制,這無名之火就更猛烈……
為何!
她越是這般不受掌控,他竟然越是…上頭和迷戀?
怎麼辦?
他好想…做!
可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行。
該死!這女人真的是,有毒!
“嗒嗒嗒—”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翠竹苑門外傳來。
他等的人,總算來了!
看著身下那個披頭散髮、哭哭唧唧像是受盡蹂躪折辱的沈月清,裴玉珩再次毫不猶豫地貼上去!
“裴玉珩!不要!”
沈月清沒有內力,起先沒有聽到門外那一串越發急促的腳步聲。
可隨著腳步聲的逼近。
她聽到了。
帶了提醒的語氣推扯著身上壓迫著的男人,“啊!你聽……裴玉珩!有人來了!”
“放開……唔!”
“嘭!”
裴玉珩裹脅著淡淡血腥味和清茶香氣的火熱的唇再次緊緊貼附在她的唇齒上…
書房的門扇也隨之被大夫人帶著的貼身婆子楊媽媽一腳踹開。
沈月清眼睛瞪大,卻渾身被裴玉珩這個瘋子禁錮著動彈不得。
“荒唐!”
大夫人一聲冷厲的呵斥,瘋魔一般的裴玉珩才算真正的停下來。
但卻依然壓制在沈月清身上大口喘著氣,沒有立刻起來。
“珩兒!”大夫人語氣中帶著失望和惱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裴玉珩緊貼在沈月清臉龐前,她目睹著他那雙瘋魔炙熱的眸,變得冰冷。
還有,漸漸軟癱下來的…那裡。
他這是,怕被人瞧見嗎?
他也怕丟人啊!
沈月清自覺好笑。
她還以為,他瘋起來真的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趁著裴玉珩從她身上支撐起來,沈月清一個翻身踉蹌地從鋪著碎瓷片的地板上爬起來。
哭喊著跪地求饒起來,“求大夫人為奴婢做主!”
“求大夫人放奴婢去驪山書院!”
“奴婢沒有勾引珩公子,是珩公子非要拉著奴婢行這不軌…”
“閉嘴!”
“楊媽媽!捂住她的嘴!”
大夫人厲聲斥責著看著像是被嚇到已經神智不清的沈月清,帶了不耐煩的語氣命令下去。
力大無窮的楊媽媽走過去,一腳把披頭散髮看不清容貌的沈月清踢倒在地。
然後讓兩個貼身女婢牽制住沈月清的雙臂,讓她動彈反抗不得,楊媽媽掏出一塊粗布帕子,死死堵住了沈月清還想解釋哭喊的嘴。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不肯罷休的沈月清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楊媽媽有眼力見地順勢關上書房的門。
寬慰的語氣對大夫人說著,“夫人放心,院子外負責看守的家丁婆子,都已經是我們的人!”
大夫人冷著臉,衝楊媽媽點了下頭。
看了眼悲悲慼慼還在嗚咽控訴的沈月清,又飛快地掃視一圈這一片狼藉的書房,最後才把眼神定在已經把自己打理順眼的裴玉珩身上。
禁慾清冷的白衣少年,好看的嘴角上那一抹溢位的殷紅,終究是遮不掉他剛才犯下的荒唐。
“珩兒!”大夫人幾次張嘴,又幾次抿住,良久才說出一句,“你怎能此糊塗?”
裴玉珩看著被控制掙扎著的沈月清,不經意的抬手,用手背輕觸了下唇上的傷,微疼,但心裡竟不自覺的泛起一股微妙的…留戀。
玩味的餘光看著一眼沈月清,心道:無妨,來日方長。
繼而轉向大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禮,語氣平淡無波。
“母親莫怪,兒子只因這幾日在工部吃得太補,進府看見這婢女…嬌俏了些,一時沒忍住。”
府中這幾房男主人,比他荒唐的多了去,裴玉珩不過是有樣學樣。
大夫人聽他如是說,嘲諷一撇,蹙眉道,“珩兒,你也知道,你這身子骨兒從小就弱,以後再有這種事兒,還是多忍耐一些才好。”
裴玉珩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看向大夫人,對於大夫人勸慰的話,更是沒聽到心裡。
同樣是兒子,身為忠勇侯府世子的大哥可以在府裡娶一妻四妾,日日宿醉百花苑。
而他,憑什麼卻要為了家族興旺和一個名聲,去做什麼清風霽月、溫潤有節的侯府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