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哪些人究竟是哪裡來的?他們是誰介紹來的?”
看著火焰越燒越旺的廠房,趕來增援的永聯社二當家孟剛氣急敗壞,又是咬牙又是跺腳。
這間廠房和裡面的流水線裝置可是他們花重金打造的,可現在卻被一群不知哪冒出來的傢伙一把火給點了。
雖然他已經命令手下在河裡取水滅火,但心裡卻清楚就算把火撲下來那些機器也沒法用了。
“孟先生,我知道今天送進來了十幾個騾子,是宋清那傢伙介紹來的,他還因此拿到了一千美金的介紹費。”
“宋清?該死的爛賭鬼,派人把他給我找出來!我要知道他究竟吃了多少豹子膽竟然敢出賣算計我們永聯社?立刻,現在就去!”
“是!”
揣著一千美金,點數了一遍又一遍的宋清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前一刻的僱主現在只想把他碎屍萬段,屍沉大海。
卻說同樣駕著漁船向東河追去的永聯社眾人,在曼哈頓中區發現了他們被偷走的那條船,只不過船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而且船底還遭到了破壞,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怎麼辦?要不要上岸去追?”
一名成員看著負責追擊的小頭目道。
“......不,你們看岸邊那些腳印,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就好像故意留給我們看似得......從這群人之前的手段來看,他們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小頭目思索了一陣,忽的抬頭望向東河北側。
“哼~想故意混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以為他們在這裡上岸嗎?自作聰明的傢伙......”
負責追擊的小頭目望了一眼越來越偏僻的曼哈頓北區,揮手道:
“走,回去報告給孟先生那些傢伙逃走了,他們逃跑的方向應該是布朗克斯區。”
追擊的幫派小頭目看穿了周予他們的偽裝,判斷那些膽敢招惹他們的傢伙一定會跑得越遠越好,最近也應該躲藏在布朗克斯區,甚至會連夜逃離紐約,但他不知道的是,周予等人正坐在曼哈頓上東區的Loft別墅內,清點剛剛收繳到的戰利品。
“喂,算命的,給我們說說呀,你們只是出去吃了頓飯的工夫,怎麼撿了這麼多槍回來?而且阿鬼身上還沾著那麼多血,跟人打架了嗎?”
被留下看家的王連浩、沈偉才四人圍著劉半仙問東問西,而後者則捻著自己的鬍子搖頭晃腦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怎麼覺得有些口渴,想喝點茶水......”
王連浩聞言急忙直起身子,殷勤道:“劉大師,我這就去給你泡茶,講講吧~”
“哎呀,剛才跑的有點急,我這腿也有些酸了......”
沈偉才非常有眼色,將劉半仙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捶打著,臉上全是期待。
“好吧,看你們四個小子如此上道,本大仙就給你們說道說道,卻說我們一行人坐車去了那名叫唐人街的地方吃飯......”
看著劉半仙繪聲繪色表情浮誇的講述著跟眾人剛剛的經歷,周予含著笑,手上端著一杯茶坐在了對面。
不一會兒,袁家兩兄弟推門走了進來,湊近到周予耳邊低聲說:
“周先生,痕跡都處理乾淨了,我們還做了一些誤導,如果他們有自作聰明的傢伙,一定會以為我們假意丟下漁船,改乘其他船逃向北方了。”
周予滿意點頭道:“做得好,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剛剛聽完袁家兄弟的彙報,房門又一次被推開,手上拎著幾個食盒的司機扎克這才姍姍返回。
“老闆,你們都回來了?我還想著如果沒見到你們就立刻去使館找瑪迪爾先生呢。”
周予看著對方手上提著的食盒,裡面散發出肉包香味兒,略顯意外道:“你還點了外賣?不錯,這件事連我都忘了,王連浩他們四個還沒吃飯呢。”
扎克被周予誇的露出笑容,急忙將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其實這些肉包是他忍不住嘴饞買回來想自己吃的,但被新老闆這麼一說,乾脆做了個順水人情,貢獻了出來,不管怎麼說能給新老闆留下好印象比少吃一頓包子要划算太多了。
入夜之後,永聯社總部鴻雁樓內,社團老大廖白樺臉色陰沉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中杵著個紅木製成的龍頭柺杖。
光看外表他應該有四十多接近五十歲,頭髮烏黑後梳,髮際線較高,臉部肌肉有些鬆弛下垂,顯得非常不好相處。
這位永聯社的老大是社團第三任首領,別看他外表不到五十歲,實際上今年已經六十一了,只不過保養得當又染了頭髮,看上去相對年輕。
“老大,人跟丟了,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宋清那小子,只要找到他就能搞清楚今天那夥人是誰派來的。”
永聯社二當家孟剛副手站在一旁,說話都不敢大聲。
廖白樺悶哼一聲,將手中的龍頭柺杖重重杵在地板上,“我只想知道,我今天的損失有多少?”
這時,一名戴著眼鏡,身穿唐裝,頭戴瓜皮帽的中年男子尖著嗓子道:
“今天社團損失流水線兩條,幫派成員二十六人,漁船一艘,待出售酒水十二箱,生活用品若干,槍械若干......”
那人一邊說一邊將手裡的算盤打的噼啪作響,而算盤珠子的每一下碰撞都讓二當家孟剛的心臟突突亂跳,他恨不得搶過那算盤將它掰斷,實在太聒噪了。
噼裡啪啦的算盤珠子撞機聲陡然停止,尖嘴猴腮穿唐裝的中年男子給出了總結。
“今日我社共計損失約為十七萬六千美元。”
“聽聽,你聽聽!我們永聯社什麼時候吃過如此大虧?只有我們讓別人吃虧的份兒,現在卻有人敢騎到我們頭上拉屎!找到那個叫宋清的混混,把他帶到我面前來,我要親自審他!另外......派人去下西區,布魯克林區,百老匯區和中區發請帖,我要請幾位老大喝茶。”
孟剛低著頭不敢有任何忤逆,應了一聲急忙退出房間。
廖白樺眯起雙眼,手部用力將龍頭柺杖捏的嘎吱作響。
不一會兒,那個好像賬房先生一樣的瘦削男子走到他身旁道:
“當家的,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一定有更深層的用意,您說......會不會是那個老傢伙找其他外來幫派做的,目的就是想阻撓您競爭新一屆的工會會長一職?”
廖白樺腮幫子鼓了鼓,咬牙擠出一句話道:“我最懷疑的也是他,老東西......都是要入土的人了,還霸佔著會長的職位不放!這一次我是最有希望接替他的人選,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搞這麼一出......
你立刻找人想辦法打聽一下那老東西這兩天都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俗話說得好,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那老傢伙為了會長的位子燒了我們兩條生產線,這個仇......必須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