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私塾先生孔仁仰面朝天地躺在床榻上,大瞪著兩隻眼睛,一動不動。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燕赤俠大聲叫道,急忙跑上前一摸孔仁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冰涼,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子,也是涼冰冰的沒有脈搏跳動。
燕赤俠知道孔仁先生死了,不禁萬分悲痛,頓時放聲大哭起來。
李小虎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孔仁先生死了。
他死得非常奇怪,當聞訊趕來的燕長順等眾多村民給孔仁先生料理後事時,沒發現他身上有任何傷痕,但是,他臨終時的驚恐表情絕對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活生生被嚇死的……
那麼,孔仁先生究竟是被什麼東西給嚇死的呢?大家議論紛紛,眾說不一。
有人說,看來,大孤山上真的有“美女蛇”了,孔先生一定是被“美女蛇”給嚇死的;
有人說,不對,“美女蛇”既然變成了美女,一定非常美麗,孔先生看見美女怎麼會被嚇死呢?
有人說,如此看來,大孤山上出現了其它的怪獸……莫非,山頂上的那座“鎮妖塔”失靈了?被鎮壓在塔下的那些妖魔鬼怪都跑出來了?不會吧?昨天我上山去刨藥,還從“鎮妖塔”旁邊走過來的,沒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眾說紛紜。
總之,不管大家如何猜測,孔仁先生被嚇死是不爭的事實。對此,燕赤俠心中非常難過。他暗自發誓,一定要給孔仁先生報仇雪恨。
孔仁先生去世後,燕長順他們沒有找到新的私塾先生繼續任教,靠山村的私塾只好暫時關門了。燕赤俠、李小虎、趙金鎖、張石頭和陳小寶等十幾個學生誰也不到文廟那裡去了,都在各自的家裡捧著四書五經熟讀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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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燕赤俠自己在家裡讀書時,忽然又想起了孔仁先生,心中不由得感到十分想念,他決定到孔先生的墳墓前去看一看,寄託一下自己的哀思。
於是,燕赤俠放下書卷,悄悄地走出家門,奔向大孤山。
不一會兒,燕赤俠就踏上了登山的路徑。當他經過孤山寺的時候兒,心頭不禁一熱道:
“自從先生走了之後,我一次沒到這裡來過……現在且到先生的住處去看一看吧。”
於是,燕赤俠邁步走進了孤山寺。
本來,以前孤山寺裡經常有人前來燒香求願,自從孔仁先生被嚇死之後,人們都害怕遭遇不測,再也沒人敢到這裡來了。
燕赤俠走進寺廟,只覺得冷冷清清,他看著眼前十分淒涼的景象,心裡感到很不舒服。
燕赤俠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來到後院,走進孔仁先生曾經居住過的房間一看,只見床榻上、桌案、板凳等一應用具都落滿了灰塵,所有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結有左一張、右一張的蜘蛛網。
燕赤俠看罷,心裡很不是滋味,隨手拿起笤帚打掃起衛生來。他一邊幹活兒一邊回想著孔仁先生的音容笑貌,不禁嘆了口氣,十分難過地自言自語道:
“唉!多好的先生啊,怎麼說沒就沒了?先生,你死不瞑目,我知道你死得冤枉!先生你放心,我燕赤俠發誓,早晚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雪恨……”
燕赤俠剛說到這裡,忽然眼前一花,一個狼麵人形的怪獸出現在了面前。
“啊?怪獸!”燕赤俠大叫一聲,嚇得魂飛魄散,扔下笤帚,轉身就逃。
可是,那個怪獸身影一閃,竟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燕赤俠見無路可逃,不禁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他正不知如何是好,那怪獸已經伸出毛茸茸的兩個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
“啊?怪獸,你要幹什麼?快點兒放開我!”燕赤俠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拼命掙扎。無奈,掙扎不過,那怪獸氣勢兇猛,一下子將他按倒在地,隨即張開了血盆大口……
燕赤俠見怪獸開口向他的脖子咬來,他已經聞到了一股異常刺鼻的腥臭氣味,眼看著那白森森的獠牙就要碰到喉嚨了,他不禁非常絕望地想道,“完了,我命休矣!”
哪知正當此時,燕赤俠胸前佩戴的那顆“太陽子”佛珠忽然閃射出一道極其耀眼的金光,像利劍一樣刺進了怪獸的胸膛……怪獸慘叫一聲,閃身而逃,霎時,蹤影皆無。
燕赤俠見是“太陽子”佛珠救了自己一命,不禁又驚又喜,他急忙站起身來,把“太陽子”佛珠捧在掌心上,一邊觀看一邊充滿無限感激道:
“‘太陽子’啊‘太陽子’,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燕赤俠的生命保護神!剛才那個怪獸太嚇人了,它是什麼東西呀?”
燕赤俠不知道剛才那個怪獸究竟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那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下山之後,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鄉親們,好讓大家多加小心,免遭不測。
燕赤俠穩定了心神之後,又分別拿起笤帚和抹布,把屋子打掃乾淨了,便離開孤山寺,直奔孔仁的墓地。
孔仁的故里在兗州,他少小離家,常年隻身在外當私塾先生。因為靠山村距離兗州路途遙遠,孔仁去世後,燕長順他們沒有能力讓他迴歸故里,就把他安葬在了大孤山上的一個陽坡處,併為他立了一塊青磚墓碑。
不一會兒,燕赤俠就來到了孔仁的墳墓前。
“先生,燕赤俠看望你來了!”燕赤俠站在墓前聲音幽幽道。
今天,距離孔仁先生遇難已經兩個多月了,其間,下了幾場雨,如今墳頭上長出了很多青草。燕赤俠默立在墳前,看著墳頭上的萋萋芳草,不禁潸然淚下……
燕赤俠在孔仁的墳前足足呆了半個時辰,把所有的心裡話都傾訴出來。這時他忽然想起,快到中午了,爹孃不知道他跑到山上來,他應該回家了,免得爹孃惦念。於是,他看著墳頭告別道:
“先生,我走了。你安息吧,我會經常來看望你的。”
說罷,轉身就走。
燕赤俠剛走沒幾步,忽然一隻松鼠從旁邊的一棵大松樹上跳了下來,站在前面望著他,併發出“吱吱吱”的叫聲,好像在和他說話,樣子十分可愛。
燕赤俠不禁滿心歡喜,他想把松鼠捉住帶回家當寵物,就快步上前去捉拿。松鼠見狀,撒腿就跑。燕赤俠隨後緊追……轉眼之間,燕赤俠和小松鼠就一前一後跑進了一片樹林子裡。
“小松鼠,別跑了,快站住,我不會傷害你的……”燕赤俠一邊鍥而不捨地追趕,一邊叫道。話未說完,他“哎呀”驚叫一聲,雙腳踏空,突然掉進了一個地洞裡。